332|飲食男女(90)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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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食男女(90)

“各位,不好意思。”這位院領導露出苦笑來,“咱們暫時談不成了。不知道誰給舉報了。”

舉報什麼?

院領導攤手:“隻要跟外麵的企業合作,就總有說辭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拿了諸位什麼好處?”

這事鬨的!四爺就趕緊道:“您放心,不會對您造成任何不良影響。”

顧鑫忙道:“在這事上,我跟您打包票。”

顧家現在還是有幾分能量的。不說旁的,顧老的門生故吏現在還都在位子上,對方也確實是什麼好處都沒占。就連給自家人求個看診的機會都沒問林雨桐要,人家要求的都是給學生的好處。現在這就業越來越那,尤其是對上體院的這些孩子來說,尤其是不友好。現在有這麼一個地方,確實雙方獲利的事。

這位院領導‘嗐’了一聲,就道:“我是不怕查的。不過是……很可惜,沒能跟林大夫合作。”

場地的合作這個都是小事。沒有這裡,總還有那裡的。不過跟體院的合作,林雨桐卻覺得可以開展,“哪怕沒有校舍提供,您之前提出來的兩點,我們也能談。學生實習,沒問題。對於貴校推薦的需要康複的病人,我們給予優先接納。”

這院領導心裡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他跟林雨桐再次握手,“等開業的時候,我一定親自去。也一定給您帶一份特殊的賀禮。”

林雨桐一笑,兩人心照不宣。

鑒於這邊正被查,因此,連請人家吃一頓飯都不能,就出來了。

顧鑫一上車就道:“這他媽的誰在後麵下絆子?”

還能有誰家?

“除了唐家沒彆人。”林雨桐就道,“不過這消息走的也太快了。”今兒自己過來,是臨時被四爺打電話叫過來的。顧鑫隻怕也是。

那麼,就得想想,他們三個人跟誰說過這件事。

林雨桐想了想,“我出來的時候,跟家裡說了一聲。然後跟宋恒斌打了電話。”

四爺搖頭:“就我跟老袁知道。老袁聯係好之後給我打的電話,我跟你們倆分彆打了電話。”

顧鑫皺眉,隻有宋恒斌是外人,但隻要那小子沒瘋,就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這小子的人品是沒有問題的。他們兩個嘴裡沒露小子,那問題隻能是出在自己身上,可自己:“也沒跟誰說……”說著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不過我接電話的時候身邊人倒是不少。哦!對了,想起來了,當時還真有一個人在不遠的地方……”

誰?

王朝山!

王朝山是誰?四爺腦子裡首先得想這個問題。

林雨桐就道:“也是想在城東做醫院的,他專做皮膚科。”

但顯然,皮膚科的生意被楊一凡給搶光了。

他是有這個動機的。

顧鑫被氣笑了:“這個老小子,什麼時候跟唐家搭上關係的?”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就算是他不找唐家,唐家也會找到一個跟他們家一樣同仇敵愾的人做聯盟的。

林雨桐就搖頭,這人真是杞人憂天了,他走的是治病的路子,而楊一凡這小子把路走偏了,而且是一去不好回頭的那種。他整的是保養你那一套,什麼美白啊,祛斑祛皺啊,都是這一路子。現在顧鑫說要做藥妝,他又把精力放在這上麵了。短時間,甚至是三五年之內,他的注意力都拉不回來。

這就很尷尬了。

林雨桐冷笑:“行吧,誰來不是一盤菜呢。就這麼著吧。”

顧鑫一臉懊惱,“你彆管,場地這事有我呢。”

也不能全靠人家呢,晚上回去,四爺就在電腦上把全市的地圖都給拿出來,根據最新的資料,哪些是閒置的,各方麵又比較合適的這麼一對比,還真就對比出幾個地方。但這些隻能先發給顧鑫,叫顧鑫去問問,看人家對方的意思。

這麼一拖,又得好幾天。

日子看起來波瀾不興,正不知道從何說起呢,一個電話打破了寧靜。

這天晚上正在林家吃飯,林雨桐的電話響了,她正帶著手套給孩子剝蝦殼呢,四爺將電話接起來放在她的耳邊,低聲提醒:“是廳裡的。”

衛生廳的電話?

晚上接到廳裡的電話不是好事。

她乾淨一邊脫手套一邊‘喂’了一聲。

那邊的聲音是保健委的一位副主任的,平時很和氣的人,這會子全是公事公辦的語氣:“林雨桐同|誌,緊急保健任務,請務必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省一……”

是!

林雨桐二話沒說,起身就走。

蘇南隔著電話聽了一耳朵,“我送你走。”

他的車能拉警笛。路上比平時快了不止一倍,到急診的時候,在外麵並沒有碰到什麼人。才一腳邁進急診的大門,就有個小大夫氣喘籲籲的過來,“林大夫,您可算來了。快!”

“病人在哪?”林雨桐一邊用酒精凝膠塗手,一邊問。

“都在樓頂……病人五分鐘之後到。”

樓頂?

直升機空運的病人才會直接上樓頂。

“什麼情況?”林雨桐就問。

“JUN區送來的,不是很清楚。”

林雨桐就不問了,跟蘇南擺擺手叫他先回。

樓頂上各個科室的大拿都有,廳裡剛才打電話那位副主任也在,見了林雨桐就招手,“情況如何,咱們也都不知道。我們是接到通知,有人舉薦了你,在咱們廳的保健專家裡就點了你的名……”

這邊話沒說完,前麵醫院的領導就朝林雨桐招手,“小林來了,快過來……”

其他人就往後退,“小林啊,你可是今兒的主力。”

嗬嗬!你們倒是真會推。

看來情況不妙啊!

林雨桐問杜仁傑:“什麼情況,您得給我交個底呀。”

杜仁傑低聲道:“隻知道是從JUN區醫院送來的。病人在那邊的醫院已經治療了有半個多月了。另外,根據我的消息,昨天,他們剛從京城醫院請了專家組……但現在送過來,怕是情況很不樂觀。”

不光是情況不樂觀,隻怕此人多少還有些背景,都怕擔責任呢。

就說嘛!要不然不會個個都這麼謙虛。顯然,這是個比較棘手的病例。

說是五分鐘,第四分鐘的時候直升機就到了,第五分鐘,落地之後病人就被護送下來了。

跟隨護送的大夫就有三個。

病人一下來,這邊就接手,嘩啦啦的人就開始流動。就聽一道渾厚的聲音道:“請問誰是林雨桐林大夫?”

林雨桐抬手:“我是。”

這人敬了個軍禮,這才遞了份東西過來,“這是病例,請您過目。”

這是擺明了要把病人交到自己手裡。

林雨桐翻開掃了一眼,然後就合上了:“怎麼現在才送來?”

隻看最初的診斷,這是個全身粉碎性骨折加內出血的病人。從受傷到現在半個月了,卻才給送來,什麼情況?

這人沉默了幾秒才道:“當時情況不允許,隻能先保命。”

嗯!遭遇特殊情況,比如戰場,那一貫的宗旨就是先保命再治病。林雨桐秒懂:“我知道了。”當時不具備治療條件,因此,他們一定前期給病人做了內臟手術,各種的內出血非如此不能止住。命是保住了,可這粉碎性骨折,鬨不好是要全身癱瘓的。能被送來,看來是彆的骨科大夫給出的結論不怎麼樂觀。

林雨桐拿著病曆就走,這個情況很複雜。

她到病房的時候,病人都已經被安置好了。這種情況,林雨桐就不能瞞著,人家把病曆給自己,這是讓自己主治。但病人進了醫院,得叫大家知道這是個啥情況。她把病曆遞過去,“主要還是骨科……”

病曆在一個又一個的手裡流轉,最後回到林雨桐手裡,一時誰也沒說話。

病人是除了心臟,其他的臟器都被修補過。說實話,這樣的傷能被保住命就不錯了。

跟著病人過來的是軍醫,他朝幾位領導點了點頭,見眾人也都看完了,這才道:“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請諸位務必儘力。”

沒人解釋病人是誰,沒有說明為什麼摔成這樣的,但誰都沒問。

對方說著,就將視線跟林雨桐對上:“林大夫,有人跟我推薦了你,我也做過調查,我覺得,把病人送來是最保險的做法。一切都拜托了。”

林雨桐無奈的很:“現在病人的問題是已經被延遲的全身粉碎性骨折。”

是!

林雨桐就看向骨科,骨科這位大主任攤手,“做手術的話,我們並沒有太大的把握。而且,病人的身體情況也不允許短期內再做大型手術。”

這位專家才要說話,結果從內裡又出來一個大夫,是個女大夫,看著跟林雨桐不相上下的年紀,她直接看向林雨桐:“我是京城醫院骨科的唐密,這種情況,想要叫病人儘快的完全的恢複,西醫不行。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中醫!我知道中醫整骨大夫有法子治愈這種情況,雖然時間會更久一些,但我想如果有機會能讓這樣的人重新站起來,我們就該試試。林大夫,我相信您的醫術。”

可我們並不認識。

邊上這位專家就道,“我們考慮到病人不適合遠程就醫,因此隻在JUN區左近考慮大夫。其實我們首先考慮的是唐氏骨科……但是京城的專家卻堅持推薦了您。林大夫,一切都拜托了。”

唐密堅持推薦的?

林雨桐看向唐密,跟對方的眼神一對上,她就有幾分恍然。然後歎了一聲,主動伸手跟兩人握了握,“竭儘所能。但病人至少得在醫院度過三個月到半年。”

多久都行,要的就是他能好好的再站起來。

林雨桐先進去給診脈,病床邊站著個年紀不大的姑娘,眼睛紅腫,見她進來了就勉力笑了笑。

唐密在邊上解釋,“這是病人的未婚妻,也是JUN區醫院的一位大夫。”

林雨桐理解這種心情,躺在這裡的是摯愛,可自己作為大夫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她明白,“我看一下……”

她過去輕輕的拉了病人的手診脈,然後朝兩人點頭,主要是跟唐密解釋,“藥需內服和外用。內服這個藥,得調理內臟,修補經脈……外用這個病人就會比較痛苦。凡是經脈骨骼有損的地方,都得抹藥,然後包裹起來,藥滲透肌理,修複受損部位,感覺不會太美妙,疼之後是癢……當然,如果有需要,我會最大可能的用針灸麻木病人的感知,但是你們該知道,咱們做醫生的,也得通過病人的感知反應,來確定用藥情況。所以,多少都是要承受一些的。”

“可以!”

三個人說話,身後躺著的病人睜開眼了,看著林雨桐,篤定的道:“我……可以。”

林雨桐絲毫不會去懷疑一個JUN人的意誌力,“我隻是要知道你的感覺。有不一樣的感覺你就告訴我,隨後我會幫你針灸,儘量減少痛苦……不要總是忍著。”

“謝謝。”他點點頭,還有什麼是比全身癱瘓更不能忍受的?!

林雨桐跟中西醫科室這邊配合的很好,半個小時,不管是湯藥還是藥膏,都已經完成了。

病人的女朋友不假他人之後,“我來!”

林雨桐叫了倆小夥子幫忙,她自己都避出去了。唐密在外麵,遞了一杯咖啡過來。

兩人一人一杯,坐在醫院的走廊裡。

林雨桐看她:“你是唐老的……”

“嗯!”不等林雨桐說話,唐密就點頭肯定林雨桐的猜測,“我知道你。跟家裡通電話的時候聽說過。”

“跟唐家衝突,非我所願。如果可以,我更願意跟唐家合作。”

“唐家又不是我的唐家,跟我無關。”唐密喝了一口咖啡,然後輕笑一聲,“恨透了中醫骨學,以為我學了彆的就能再不信見鬼的中醫,可到頭來……真遇到我束手無策的情況,我頭一個想到的還是中醫。”

林雨桐就看她:“為什麼不找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