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柏能將季循的行蹤摸透, 自然也能事無巨細地了解自己兒子的事情。
就憑安迪這個女人這段時間的一係列動作,他很難忽略這個女人的野心。
正好查到安迪是爆出季循婚訊的證據,他幫季循一把, 同樣也是幫韓予非一把。
卻是沒想到,自己兒子天真到連安迪這樣的小伎倆都沒能看出來,竟還傻乎乎地跑來尋求幫助。
掛斷了韓予非的電話,韓柏抬首看向身旁垂首矗立在一旁的助理,“季循那邊呢?”
“沒什麼動靜,事情發生到現在都一直和薑尋音待在家裡。”
韓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想來季循既不願意欺騙大眾, 也不願意讓薑尋音暴露在彆人的視線中。
韓柏輕輕勾了勾唇。
無所謂, 幫他這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半晌, 韓柏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再抬起頭已經麵容如常, “繼續盯著, 有任何情況隨時跟我說。”
*
季循和薑尋音好幾天沒有露麵,薑尋音倒還好, 索性工作方麵任務不重, 因為韓予非的事情, 她也不怎麼想繼續在Pasion呆了。
但對於季循來說, 這幾天的與世隔絕錯過了至少十幾個通告。
儘管工作室用季循身體不適做出回應,但季循不同尋常的態度卻不免讓粉絲有些躁動不安。
如果是平時, 季循早就第一時間出來回應澄清了。
但這次這個明顯牛頭不對馬嘴的結婚傳聞,季循竟遲遲沒有出麵,就連工作室也隻發了季循一條身體不適的微博。
好在工作室po出了季循的病例和檢查表, 才勉強讓蠢蠢欲動的粉絲們暫且安下了心。
在接到韓予非的電話後,薑尋音當晚便已經問過季循關於安迪的情況。
季循並未多說什麼,儼然是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卻又矢口否認這件事是他的授意。
薑尋音並不懷疑季循的話,但如果不是季循的授意,誰能有這麼快的辦事效率,甚至隻憑網絡輿論就將安迪帶進警局。
她隻能想到韓柏。
麵對薑尋音的疑問,季循隻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彆擔心,很快就要結束了。”
薑尋音點點頭,沒有多問。
隻是從季循的語氣中,她多少聽出了些胸有成竹的意味。
也不知道季循指的是這次的緋聞事件,亦或是彆的什麼。
但既然季循沒有讓她知道的意思,她也就沒有再問。
緋聞傳出的第四天中午,薑尋音掀開窗簾,看著遠處小區入口處的幾輛車,皺起了眉頭。
想著韓予非昨日的電話,她掏出手機,給他撥通了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那邊傳出韓予非略顯疲憊的聲音,“有事嗎?”
“我問過了,”薑尋音將窗簾拉上,回身走向床邊坐下,“季循說不是他乾的,但料的確是安迪放出去的。”
韓予非“嗯”了一聲,“我知道是誰,沒彆的事我掛了。”
“是韓柏嗎?”
在韓予非掛斷之前,薑尋音輕輕試探出聲。
儘管是試探,但話裡卻並沒有包含多少遲疑。
對麵沉默兩秒才說話,“季循告訴你的?”
果然是他。
薑尋音輕笑,“我猜的。”
這句話完,氣氛瞬間有些僵持。
“你……”薑尋音思考半晌,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知道季循和韓柏的關係嗎?”
“知道。”韓予非答得很快,就好像剛剛的靜默沒有發生過一樣,“周年慶那天回去他告訴我了。”
“韓柏虧空公款,害死季循爸媽的事你也知道?”
薑尋音表情輕鬆,似乎一點兒也不在乎對麵之人會給出什麼樣的答複。
隻是她並不知道,自己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給了電話那頭的韓予非多大的衝擊。
電話中的氣氛顯得尷尬極了,卻是誰也沒有率先掛斷電話。
薑尋音執著地等著韓予非的回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薑尋音明顯能感受到韓予非呼吸聲的突然加重。
半晌,韓予非笑了笑,“你說什麼呢?這種話你也信?我們是在法製社會。”
薑尋音挑眉,“你知道是誰告訴我的。”
韓予非本就有些勉強的笑聲漸小。
他自然知道,這種事隻能是季循告訴她的。
但他也知道,她口中那個涉及到謀殺罪名的人,是他的父親。
韓柏的本事韓予非心裡清楚。
他一直知道韓柏的手段並不算乾淨,但那也僅限於在生意場上。
而剛剛薑尋音說的,關乎兩條性命。
他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但潛意識裡,韓予非很清楚,這件事的真實性有多高。
而從韓予非的反應中,薑尋音也聽出他對這件事並不知情。
莫名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想著,薑尋音鬆展了些眉眼。
韓予非卻突然出聲,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你跟我說這些,就不怕我去問我爸嗎?他如果知道季循把這些事告訴了你……”
“你不會說的,”薑尋音笑了笑,“不是嗎?”
兩人都知道韓予非是個多危險的人。
薑尋音是笑著說的,內心卻不像她表麵上這樣自如,隱有一絲愧疚感升騰而起。
她從來不是什麼好人。
隻是因為仗著韓予非喜歡自己,不會將她置於危險之地,才敢這樣放肆。
說白了,她就是在利用韓予非對自己的喜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