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綁薑尋音的時候太過輕鬆,他根本沒想過會發生這樣的巨變,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身材嬌小,體內卻好像蘊含著滿滿的能量與驚人的力氣。
與其說這是個女人,倒不如說是個戰士。
薑尋音沒有給另外幾人反應的時間,手腳利索地再次放倒兩人後,隨手拿起桌上的半瓶啤酒,不留餘力地敲中最後一人的腦袋。
隻聽“嘭”地一聲——
玻璃瓶應聲破碎,伴著金黃色的啤酒,灑落一地。
屋內最後一個人終於緩緩倒下,光頭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雙目圓睜,眸中不自覺竟帶了絲恐懼意味。
儘管剛剛薑尋音出手第一秒他便猜到這個女人是個練家子,但他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招招致命,完全不考慮後果。
而真正讓他感受到恐懼的,卻是薑尋音眼眸深處的陰霾。
在外麵陰暗的角落裡混了這麼久,這個眼神光頭再熟悉不過。
這是連他都不曾擁有過的眼神,空洞無神,又無懼生死。
乾他們這行的,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眼前發生的一切,讓他覺得他們之間,薑尋音才是那個光腳的似的。
薑尋音隨手將手上殘留的啤酒瓶甩到一旁,還悠然自得地拍了拍手,走到剛剛光頭坐著的位置上,在圓形茶幾上拿了根煙點燃。
她翹起二郎腿,似乎也不急著走,倒好像她才是這裡的主人一般,幽幽看著光頭吐出口煙,“談談?”
*
深夜的山路上,幾輛警車匆匆駛過。
為首的一輛警車裡,季循正襟危坐。
他微微皺著眉,手上緊緊捏著手機,表情緊張嚴肅。
邊上的一個刑警看他這副模樣,輕輕拍了拍季循的肩,“大概還有十分鐘的路程就到了,具體位置和人數都在掌控之中,問題不大,不要太過擔心了。”
“我老婆一個女人麵對五個悍匪,問題還不大?”季循眉心皺得更深,甚至拍了拍前方駕駛座上的刑警,“麻煩您能再開快一點嗎?”
剛剛出聲安慰季循的刑警麵上有些尷尬,“韓予非那邊不是已經確認過了嗎?那些人沒有收到通知,不會對你老婆怎麼樣的。”
聽到韓予非的名字,季循又緊了緊捏著手機的手,罕見得有些無措。
事情發生到現在也才剛倆小時。
這倆小時裡,季循收到了韓予非的來電。
韓予非話不多,聲音也很冷靜,隻簡單跟他說了韓柏的所作所為,又讓他等自己消息便掛了電話。
許是因為旁邊有人,韓予非說得很隱蔽,但季循也能聽出來韓予非這是通風報信的意思。
季循掛斷電話後第一時間便給薑尋音打了好幾十通電話。
薑尋音那邊渺無音訊,就像韓予非告訴他的那樣,韓柏的人已經得手了。
季循並不百分百信任韓予非,很快報了警,自己則隨警車來到薑尋音出事的那條山路上。
直到他們終於找到薑尋音丟失在路旁的紅色小車,韓予非再次來電。
這一次,在警方的監聽下,韓予非告知了軟禁薑尋音的具體位置和人數,這才有了剛剛這一幕。
韓予非的態度多少讓季循有些驚訝,但在仍未確定薑尋音是否安全的情況下,季循已經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想著,季循抿了抿唇,“這是綁架,張警官是不是太放鬆了點?萬一被韓柏的人發現韓予非的異常轉移了軟禁地點呢?萬一綁匪見色起意對我老婆動手動腳呢?萬一我老婆不配合挨打了呢?”
張姓刑警肅了肅神色,緩緩點頭,“小陳,再開快點。”
他的本意是安慰季循,但被季循這麼一說,他也重新擔憂起來。
韓柏這人路子野,加上他剛剛看過的薑尋音的照片。
嬌滴滴的美人放在狼窩裡,也難怪季循會這麼緊張。
*
晚上八點,幾輛警車終於停在了韓予非所給的地址小區外。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警車沒有開警示燈,幾個刑警動作也很輕,夜幕下隻見幾個人影匆匆穿過小區柵欄,奔向其中一棟居民樓。
儘管幾個刑警極力勸阻,讓季循不要跟著一起,但季循卻充耳不聞,硬生生第一個衝上了樓。
張警官眼見不妙,立即揮手指揮幾個配槍便衣跟上。
季循一路衝到韓予非給出的地址門口,身後幾個刑警還沒到,他便已經按捺不住,一抬腳便踹開了緊閉的房門衝進房內。
張警官和身後幾個刑警立即快跑幾步,緊握著小巧的□□也跟著衝進了門。
一進門,張警官立即舉起槍對準了屋內幾個模糊的身影,“警察!都彆動!”
話音剛落,待幾人看清屋內的情況時,紛紛呆在原地。
屋內燈光很暗,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倒在地上,端坐在圓形茶幾旁叼著煙的女人聽到動靜,緩緩偏過頭。
昏黃的燈光下,女人一雙明眸顯得有些冷清,裡麵似乎還帶了絲無辜。
這無疑是個美女,和季循提供的照片一般無二。
女人看清來人,眼神最後落在喘著粗氣的季循身上,“你來啦。”
作者有話要說: 薑尋音:來啦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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