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人族的誕生
天、地、人三種大婚儀式, 象征洪荒最尊貴的道侶, 被所有人打心底裡羨慕。
天婚, 帝俊和羲和, 太陽太陰結合。
地婚, 太一和通天, 兩位聖人結合。
隻差人婚……
昆侖山的隱居之地, 女媧托著香腮坐在那裡,覺得自己還能爭取一下。她沒有想過換道場, 居住到自己一個人的媧皇宮裡, 每天看著哥哥犯傻,拿著陣法來找自己討教就是一件極有意思的事情了。
嗯, 最大的原因還是三清沒有趕她走, 她樂於住在自家師兄的道場附近。
不親近三清, 難道要她去親近那兩個禿驢?
“女媧, 你在煩惱什麼?”伏羲絮絮叨叨說了一通洪荒的頂級大陣,總算發現了女媧心不在焉,嘴唇撅起, 像是在想念什麼一樣。
伏羲心中一酸, 莫非妹妹心有所屬了?不對啊,自己沒看她對哪個男人有好感, 唯一例外的……是三清?
“師兄們都在放我鴿子。”女媧下意識說道, 眼神幽幽,“我找他們商議人族的事情,他們就說沒考慮好, 下次再說,一個個寧願閉關修煉,或者陪著道侶樂不思蜀,都不肯抽出一點時間來解決人族的事情!”
伏羲聽得一知半解,謙虛問道:“人族是何族?”
女媧答道:“一個洪荒尚未誕生的後天種族,以‘人’為身軀,參考我們化形後的模樣,沒有雌雄,隻有男女區彆,男女□□可以生育下一代生靈。”
伏羲溫文爾雅地笑道:“聽上去與妖族裡的大部分種族相似。”
女媧猶豫一下:“是有點像,但還是不一樣的……人族潛力很大,前期比較弱,放在洪荒成長到百族之一沒有問題。”
具體差彆在哪裡,女媧不好說出口,怕傳到帝俊和太一的耳中引發妖族對人族的敵視。人族最大的優勢在於三點,一是對外團結一致,二是生育能力強,三是修煉消耗的資源少,不需要熬過化形前的懵懂時期,幼年就能修煉。
最不可思議的是……妖族無法形成的修煉文明,人族可以形成。
不排是除人族太弱導致的結果。
女媧心裡想了一通對比,不甘心人族就這麼沒了,她自動忽略自己也遺忘了人族,生活過得太好了,聖人們一時片刻都懶得記起人族。
“伏羲,我再去拜訪昆侖宮。”
她拿出聖人的行動力,打算逐個去拜訪所有聖人。
“呃……嗯,你去吧。”
自從妹妹成聖,伏羲就與女媧稱呼其名,他也不好意思對聖人身份的女媧一口一個妹妹,女媧現在的實力讓他在某些方麵充滿壓力。
到了一回昆侖宮,女媧頂著元始天尊的冷漠,拜訪太清和玉清。
“二位師兄,可想好人族何時誕生為好?”
“……女媧師妹心急啊。”
老子和藹地回答了她,溫吞得讓女媧著急上火,方說出三清的想法:“妖族大勢已成,再添一人族,恐惹爭端,不如讓我們再想一想。”
女媧:“……”
巫妖大劫都過去了,大師兄還要再想?
女媧懷抱一線希望地看向元始天尊,二師兄應該能夠做主吧?
元始天尊放下悟道茶,目光並未去看女媧,將昆侖山的大好風景儘收眼底,“洪荒平靜一點不好嗎?”
女媧誠意十足地說道:“師妹並非想妖族與人族發生爭端,人族將來會是妖族的一部分,且聽說東皇道友與老師已經談妥了下一個量劫,二位師兄難道忍心,看著曾經尊敬我等的人族遲遲未能誕生,那些闡教弟子也是尊您為師尊啊。”
闡教十二金仙裡有不少是人族,隻有玉鼎真人和黃龍真人不是。
元始天尊淡然道:“緣分未至,再等等,該來的還是會來。”
一如“貧窮”的東君,往日都是借用通天的青萍劍、太一的東皇鐘,等到雙親證道,通天拜師鴻鈞之後,東君就實現了幼時暴富的願望——通天手裡的所有法寶任由他選!足足三十多件先天靈寶或者後天靈寶!
女媧的眼神死了。
等,又是等,一個元會接一個元會的拖著嗎!
氣惱之下,女媧勉強好脾氣地告辭,身影消失在昆侖山的地界之外,顯然是想去找另外幾位聖人論一論人族的事情。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老子享受著證道後的悠閒生活,三清沒有徹底鬨掰,凡事留了一線,連地婚這樣的大事都是放在昆侖宮主持,可見通天的內心向著他們,不會再發生封神大劫裡一人單挑所有人的事情。
“二弟,我暫不考慮人族,是想讓玄都避開下一場量劫。”
聖人眼中很多秘密都不是秘密,包括還沒發生的大劫,那個定在魔祖封印之上的巫妖棋局被諸聖瞥過之後,心裡都有了一些盤算。
下一場量劫乃妖族百族爭鬥,準聖之上的妖族修士不得下場,坐鎮上界。
老子無法預料到下一場凶險到什麼境地,然而明顯聖人也會有偏幫,三教弟子出自不同的種族,要是再加入一個孱弱新生的人族,結果可想而知,他覺得女媧不會乾坐著,二弟和三弟也難以在大劫裡公正處之。
元始天尊過了好一會兒,茶都涼了,在世外仙境的昆侖宮說道:“清靜有清靜的好處,師妹隻是擔心錯過這次,人族再無屹立於洪荒的機會……”
老子輕輕答道:“繼續看看吧。”
人族誕生不難,難的是如何在妖族生存下去。
大世將來……是劫難,也是機會,若等妖族內部洗牌結束,格局穩定,誰又能保證人族還可以獲得生存空間,不會被壓製在底層不得動彈?
洪荒西部,女媧在西方教那邊再次碰壁,接引和準提對人族的問題避而遠之,像是被天道逼著還債還怕了,接引連連哀歎:“女媧師妹,這種事情需三清首肯,你再來找我們才有用,我和準提師弟都在爭取禪悟更高的境界。”
混元大羅金仙之上是混元太極金仙,誰第一個達到誰就能力壓其他人一頭。
這也許需要無數年,西方二聖不愁,斬三屍之後神清氣爽,再無宏願,他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牽扯出大劫就行了。
女媧客客氣氣道:“二位忘記了要普度眾生的心願嗎?”
接引說道:“那是什麼?”
準提說道:“眾生不是妖族嗎?輪不到我們普度啊。”
女媧:“……”
你們真是一個賽一個不要臉,佛教弟子大多數是人族的好嗎!
“師妹,斬三屍不香嗎?為何要總想著人族。”接引苦口婆心地說道,“我們已經功成身退,也不需要人族的功德了。”
準提從旁心有戚戚地點頭,為了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他們快累死了,舍了臉皮,放下架子,謀劃了那麼久換來的就是曆史改寫,心血一場空的涼涼結局。經曆了這一次打擊,他們充分明白了拳頭大才最重要,其他的都不怎麼重要。
女媧氣急地說道:“人族供奉你們這麼久!”
接引和準提不接話,這話沒意義,人族哪個聖人沒有供奉過啊。
再者,帝俊大方,同意諸聖立教分妖族氣運,人族再強大也沒有萬物皆妖的妖族強大啊,把兩個種族放在一起打一架,這不是要人族的命嗎?
他們慈悲地想道:人族還是悠著點吧。
女媧陰著臉走了。
蓬萊島上,女媧站在變得熱鬨的碧遊宮道場前,欲言又止,最後一線希望要放在通天師兄那裡嗎?看上去好不靠譜,通天師兄可是與東皇太一立場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