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著黑暗力量的鑰匙啊, 在我麵前顯示你真正的力量吧!
在鑰匙插進鎖孔的時候沉雪因為緊張,在心中默默的念了一句中二至極的台詞,也不知道是不是起到了壯膽之類的作用,在打開籠子門的時候她似乎沒有什麼猶豫。
“吱呀”一聲, 那鐵門被打開了一部分, 從最下麵露出了月色皎潔的光輝。
哪怕隻是這麼微弱的一點兒,似乎也如白晝照著那般的通透。
裡麵的少年們沒有因為這突然開鎖的聲音受到任何的驚訝,他們的眼神平靜如水麵,沒有絲毫的漣漪。
明明被關在了這麼個昏暗無光的地方這麼久, 可他們的麵上卻無一絲畏懼, 好像真的隻是剛睡醒時候一般淡然冷漠。
有人來了。
他們被進獻的, 名義上的主人。
少年們的動作同步, 紫玉眸子靜靜的垂著看著被打開些許, 露出光亮的地方。
他們五感敏銳,幾乎在沉雪將手放在黑色綢布的那一瞬間便覺察到了。
站在籠子外麵的黑發少女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放在了綢布之上, 原本打算扯下來的時候她身子一頓,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黑夜之中牢牢地盯著她。
眼神灼熱,燙灼著她手下意識的一鬆, 順著那視線所在的地方看去。
發現了在角落之中趴在地上漫不經心的拍打著翅膀的黑色大鳥。
那雙紅色的眸子很大,不知道為什麼直直的注視著沉雪。
在她看過去的時候, 它眼睛慢慢眯著, 裡麵有什麼情緒閃爍著,很是詭譎。
“……這什麼鳥,怎麼這麼大?”
沉雪咽了咽口水, 縮著脖子問道一旁提著燈的艾薇。
“沙雕?”
“……”
好好的問問題怎麼就罵起鳥了?
女人將燈提高了些,就著這在黑夜之中還算明亮的燈光看向了沉雪指著的地方。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不是魔族的魔鳥嗎?
艾薇雖然常年都在王宮裡待著沒有怎麼出去過,可是也不是什麼沒有見過世麵的女人。
羅亞帝國雖是人族創建的王國,但是力量卻並不比其他的族群弱,再加上有神明庇佑,在最強一族魔族的衰落之後隱隱有登頂的希望。
在這個大陸之中力量即是一切。
也因為有這樣強盛的國家所以每年各族前來交好,進獻的禮物也數不勝數。
正是如此,所以艾薇有幸見過一次魔族的魔鳥。
魔族生性暴戾,且來冷漠無情。
他們的坐騎也和其他的坐騎不一樣,天生殘暴很難馴服。
前些年,在老國師將位置傳給新任國師西瑞的時候魔族人曾以賀禮為由,進獻了一隻魔鳥。
然而那魔鳥在沒有解除束縛的時候還算安分,隻是看著瘮得慌。可枷鎖一褪去便瘋狂的噬咬著周圍的人,即使後來西瑞趕來將它製服也傷亡慘重。
被安排來伺候它的侍女和侍衛們都被吞食殆儘,連屍首都沒有留下一個。
這件事雖然發生的轟轟烈烈,然而卻除了死去的那些人還有少數人之外沒有人知曉。
因為當時魔族還未衰落,且他們早就知道魔物難馴,低估了它的力量沒有提前做好防備,這才造成了那般局麵。
於是,這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即使他們知道這是當時魔族的挑釁和惡意,卻也因為局勢所迫拿他們沒辦法。
現在羅亞強盛了,可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如果再翻舊賬的話倒顯得小家子氣了。
艾薇抿著薄唇,臉上少有的這般嚴肅。
“小殿下請你離遠一些,這是魔鳥生性殘暴,稍微不小心靠近了點兒都可能將你撕成碎片。”
女人上前一步走在了沉雪的前麵,下意識的將她護在了身後。
“這魔物如果在平日斷然是不能被進獻到王宮的,但是他們鑽了國宴期間的空子,所以隻得收了。”
國宴時候人來來往往,各族的人都有。
這個時候各族的禮物都會被送往王宮,如果單單隻拒絕了魔族的禮物則會被抓住歧視外族的把柄大肆做文章來宣揚,到時候好好一國宴一定會攪動的天翻地覆。
哪可能順利進行。
他們和魔族的人不一樣,丟不起這個臉。
“這樣啊……”
黑發的少女聽了艾薇這話也收起了心裡好奇的心思,不過她還是不自覺的瞥了一眼那魔鳥。
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可是她又說不出來。
沉雪盯著它那雙詭異的眸子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抬起手抓了抓頭發,移開了視線不再看它。
“快把綢布掀開看看吧小殿下,夜裡風涼,早些看了回去歇息著可彆著涼了。”
艾薇將手中的燈湊近,昏黃的光將這籠子照著,催促著沉雪將綢布扯下來。
黑發的少女微微頷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力狠狠的將這有些大的綢布拽了下來。
“嘩啦”的一下,那綢布如黑夜被扯下了一片一般將黑發的少女的視野遮掩。
在所有的布掉落在地上的時候,沉雪這才眯著眼睛,順著那月光灑落下來的地方她這才看清楚了裡麵鐵籠子裡究竟關著的是什麼。
那是一對有著淺栗色卷發的少年,一模一樣的麵容,一眼便可以知曉他們是雙生子。
少年們身上披著一層薄如蟬翼的淡白色的紗,牛奶般細膩的肌膚在月色之下顯得格外的白皙。
他們似乎因為冷所以蜷縮在了角落裡,相互擁著汲取溫暖。
沒了黑色綢布的遮掩他們這才得見光亮。
因為長時間處於黑暗之中,所以他們眯著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了過來。
他們看向籠子門口站著的麵容清麗的少女,眼眸清明,隻一瞬便認出了對方是誰。
左邊的那個率先鬆開了身旁的少年,微微起身朝著沉雪所在的位置走去。
薄衫清透,他身下什麼也沒有穿。
這麼一動起來那大腿若隱若現,白的晃眼。
他的眉眼狹長,看著她的時候帶著些笑意,像狐狸一般狡黠。
淺栗色發的少年發梢微卷,白皙修長的手輕輕地推開了籠門。
然後,在沉雪呆愣的視線下勾唇一笑,低頭曖昧的用指尖勾勒著她的臉部輪廓。
“我這麼碰觸你,能感覺到什麼嗎小殿下?”
他的聲音和他的臉一樣出色,清亮,如山澗清泉落在岩石上般清脆透徹。
沉雪現在都沒有搞清楚情況,為什麼好好的一個籠子裡裝的禮物不是彆的而是一對雙生子。
她看著眼前人俊美的臉,又瞥了一眼他身後那個同樣帶著狡黠笑意直直地盯著自己的少年。
黑發的少女愣了下,這個時候才恍惚著感受到了少年的手摩挲著自己的麵頰。
“就,有點癢。”
“還有呢?”
對方眯了眯眼睛,似乎對沉雪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卻並沒有表露太多情緒在臉上。
他隻是笑著,眉眼之間並沒有太多的溫度,手指點著她柔軟的唇瓣,語氣微揚的繼續說道。
“是不是……還有一點兒冷?”
“……”
少年的手如玉細膩,卻也涼,和著著夜風一起讓沉雪忍不住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