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1 / 2)

原本在自己房間沐浴結束準備休息的格羅, 還沒有來得及將濕漉漉的頭發給弄乾的時候,外麵劇烈的魔力波動讓他瞬間頓住了動作。

黑發藍眸的男人幾乎沒有猶豫分毫, 將掛在一旁的衣服披在了身上。

魔界雖然不分晝夜,此刻依舊昏暗一片,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們視物。

格羅第一時間感知到了魔力之後, 邁著大長腿徑直往沉雪所在的宮殿,也就是賽爾西亞的寢宮方向走去。

如果按照以往時候他可能會思索一下是否合禮數才會恭順的前往賽爾西亞的寢宮,然而這個時候男人已經沒有那麼多的考量。

魔族一向對魔力的感知就比其他種族要敏銳些, 不僅是因為他們的種族天賦, 更多的則是因為在魔界所有的魔族的氣息都很明顯。

在宮殿外劇烈的魔力波動的瞬間,連綿不絕如兩股海浪般撞擊的強大力量之中, 有一股根本不用怎麼仔細感知便能夠確定那是賽爾西亞的。

這個時候本該在寢宮裡休息的男人此刻卻在城門附近的位置, 與之交手的也不可小覷, 短時間來看, 至少現在格羅還沒有辦法判斷他們的力量孰高孰低。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對戰切磋了,這種級彆的他們彆說去幫忙了,連近身都很難。

黑發藍眸的男人抿著薄唇,竭力按捺住心頭的焦慮, 他邁著大長腿快速的往賽爾西亞的宮殿過去。

不是格羅緊張過度, 而是因為這個時候賽爾西亞在外麵,那麼就意味著沉雪一個人在房間裡。

其他魔族可能並不知道此刻和他們的王交手的人是誰,即使他們感知力很強,但是那股強大的魔力是第一次闖入這裡的,不知道來人身份是理所應當的。

可格羅卻一點兒也不陌生, 他再清楚不過。能夠這麼快從精靈一族那邊趕到這裡的,隻有弗雷一人。

而能夠和賽爾西亞交手到這般情況的,也隻有那惡龍了。

黑發藍眸的男人抿著薄唇,麵上看上去有些沉鬱。

他並不擔心賽爾西亞和弗雷交手的結果如何,對於男人的實力他再清楚不過,那惡龍縱使強大可是卻極好糊弄,不可能從賽爾西亞手裡撈到便宜。

現在格羅擔心的是沉雪的情況,她本身就一直想要逃離這裡。如若這個時候趁著賽爾西亞不在而抱著僥幸心理逃離的話,到時候受傷的隻有少女自己。

魔界裡有太多對於魔族來說沒什麼,但是對外族來說很是危險的地方。

火山熔漿,沙暴紛揚,還有肆虐的巨型魔鳥,生性凶殘,足以將沉雪給一口吞入腹中。

想到這裡格羅的腳步更快了。

然而在男人的腳步漸漸臨近宮殿門外的時候,正抱著白發黑眸的少年脖子猛吸著惡意的沉雪沒有覺察到分毫。

她腦子昏昏沉沉,如雲霧之上飄著,整個人的意識都不怎麼清醒。

不過白發的少年卻是在格羅走近的瞬間便覺察到了,他衣衫淩亂著,裸露出來的白皙的肌膚上透著曖昧的緋色,讓人一看便浮想聯翩。

他眯著眼睛,抬起手一下一下的從上到下慢慢的撫摸著黑發少女的背脊,動作溫柔,指尖卻滾燙。

酥酥麻麻的如同電流,順著沉雪的背脊流經全身上下,讓她更加的癱軟的靠在他的懷裡。

“寶貝,好像有人往這邊過來了哦。”

白發的少年勾唇,漫不經心的對意識稍微清明了點兒的沉雪這麼低頭柔聲說道。

“如果我沒有感覺錯的話,這氣息應該是你最忠誠的騎士呢。”

對於格羅是魔的事情對魔氣不敏感的伊利亞並不知曉,但是要瞞過生w而為惡的他來說是不可能的。

知道不知道是一回事,不過他從沒有告訴過伊利亞這件事。

惡和魔雖是兩種不完全相同的存在,但是他們的惡趣味卻是極為惡劣的。

他很少被伊利亞放出來,準確的來說是一直被對方壓抑著。

因為少年是光明的象征,是羅亞帝國神殿的聖子,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惡意泄露半分,至少是在人前是絕對不允許的。

世間萬物都有兩麵性才得以長存,隻要是有意識的有智慧的生物,都是有善惡兩麵的。

可伊利亞身份的特殊性讓他不得不常年壓抑著自己的惡,也真是因為這樣的壓抑導致之後的少年力量沒有調和平衡,身體出現了問題。

這也是伊利亞在沉雪剛到羅亞的那段日子為什麼沒有出現在王城的原因。

他需要調養,於是不得不離開了王城。

在得知沉雪降生之後伊利亞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很珍惜少女,不僅僅是因為對方是他的半身。

更因為隻有在麵對她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才算是完整真實的。

他的喜怒,他的善惡,他的一切在黑發的少女麵前都是能夠被寬容的。

隻有在沉雪的麵前,他才沒有了聖子這個身份的束縛,不會被厭惡也不會被反感。

因為聖子是不被允許有惡的。

白發黑眸的少年雖然一直被壓製著,在伊利亞的身體裡麵,可是卻清楚的[看得到]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伊利亞看中了格羅異於常人的天賦,將他一步一步帶入王城,受封為聖騎士的整個過程裡,他都沒有說過,甚至提醒過對方一句。

提醒他,他自以為選中的騎士團最有天賦足以擔任沉雪的騎士的男人,其實是他最反感的魔。

就像是本能排斥著惡一樣,伊利亞也厭惡著魔。

白發黑眸的少年抱著手臂冷笑著目睹了這一切。

未發一言。

“呐,你在這裡待了這麼久,應該見過格羅吧?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他看著眼睛已經恢複了好些清明,正在恍惚著回想著之前自己究竟乾了什麼的少女。

在聽到白發少年的聲音的瞬間,沉雪如夢初醒,飽是飽了,隻是回想起自己像是隻八爪魚一樣刮在對方身上,扒開對方的衣服的樣子,羞憤欲死。

她抬起手捂著滾燙的臉,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問你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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