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拆荷包(1 / 2)

斯內普似乎被西瑞爾大言不慚的語氣震住了, 足足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慢騰騰地把懷裡的男孩放回床上, 自己從床角摸到一件晨袍掀開被子起身,披上了衣服。

西瑞爾將姿勢改為側躺, 拄著腦袋看他伴侶離開的背影, 趁著男巫穿衣服的空檔,美滋滋地抓緊時間欣賞了一把對方結實的肩背, 突出的蝴蝶骨和勁瘦的腰。

斯內普在沙發椅上找到了丟在那裡的隨身空間袋,從裡麵摸出了那個精致又讓人頭疼的小荷包。

西瑞爾呲牙咧嘴地爬起身————一動就發現原來渾身還是酸軟, 然後拍了拍身邊床上的空地,讓男巫坐過來。

斯內普如臨大敵地瞪著手裡的荷包, 又慢吞吞地走回了床邊,斜坐下來,看起來有些不情願在這樣美好的時間做這個事。

西瑞爾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麻煩之源”,柔聲說:“上來, 我們一起打開。”

倆人靠在一起,斯內普環抱著他的白狐伴侶,少年毛茸茸的頭頂正好抵在他的脖子和下巴的邊緣,有點兒癢。

倆人一同注視著那個小小的荷包。

“我打開咯, 斯內普先生。”

西瑞爾語氣輕快地說, 手上動作不停。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認真地、心平氣和地觀察這枚小荷包。淡綠色的彩綢上用白色的絲線繡著一隻活靈活現的小白狐, 小白狐周圍都是一些吉祥的圖案和紋飾, 荷包整個用金色的粗繩係著, 如果忽略它的內容物, 其實還是挺漂亮的。

斯內普蹙著眉、抿著嘴角, 注視著西瑞爾白皙瘦長的手指靈活地挑開係住的荷包的金繩。

“等等……”

天不怕地不怕的斯內普用自己手蓋住了西瑞爾的手,虛攔了一下。

西瑞爾挑眉抬頭看身後的男巫,無聲地詢問還有什麼問題。

斯內普大概也沒有料到自己還有身體比腦子行動快的一天,自己也有點懵:

“…...不需要提前做點準備嗎?念個咒語,擺個魔法陣……”

男巫在西瑞爾的注視下聲音也弱了下來,將剩下半句“順便做個禱告”咽回了肚子,最後自己閉緊了嘴巴,黑曜石般的眼睛裡全是對自己的懊惱。

“我媽媽什麼都沒說,隻是說如果有一天我們都確定了,就一起打開它。”西瑞爾善解人意地重複。

“開吧。”斯內普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有些虛弱地說。

男巫極力保持住了一個不用直視荷包的角度,好給自己一個“自欺欺人”的緩衝。

西瑞爾被環抱著,抻著脖子努力回頭看了看黑發男巫的表情,將自己忍不住上揚的嘴角扯平,圍觀有些緊張的教授真的很有趣了。

白狐少年深吸一口氣,三下兩下拆開了荷包,一個有些發黑的疑似吊墜的東西印入眼簾。

西瑞爾眨了眨眼睛,疑惑和驚訝從他灰綠色的大眼睛中一閃而過。此刻白狐少年也顧不得身後緊張的男巫了,他自己彎腰湊近手裡的掛墜,幾乎將鼻子貼在了掛墜上。

鼻尖是熟悉的清苦藥香,曾經感覺到的熟悉的氣味不是錯覺。

沒人知道西瑞爾此刻心裡翻滾過怎樣的驚濤駭浪。

哪怕就現在,伏地魔突然出現,舉著白旗說自己不打算稱霸巫師界,他要歸隱山林去種土豆都不會讓西瑞爾更加驚訝。

而此刻,斯內普的角度看不到西瑞爾手裡的東西,他隻能看到他的白狐伴侶離那個該死的荷包越來越近,幾乎要把整個人貼了上去。男巫內心“咯噔”一下,就像是下樓的人一步踩空,失重和驚慌席卷全身,他感覺渾身發冷發麻,身後從脖子開始瞬間冒出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和雞皮疙瘩。

所以這就是天命伴侶嗎?即便隻是打開一個信物,也會讓西瑞爾顧不得其他,恨不得將臉埋上去?

斯內普感覺心裡發酸,嘴裡發苦。

半晌————也許隻有一分鐘不到,但是斯內普覺得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久到他已經在這段時間內設想了不少於十種讓西瑞爾無法離開自己的方法。

西瑞爾終於直起了身。

他們身前的那個荷包空了,麵前的西瑞爾強行將自己轉了過來,正麵斯內普,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斯內普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很好……也許他可以實行那個最惡劣的計劃了:把人綁在床上,倆人都彆想離開這間屋子了。他真的不介意再順便給懷裡這個人喂一瓶生子魔藥————上次幫他給聖芒戈同事做時剛好還剩一瓶。如果他的男孩膽敢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想要離開,床和無法割舍的血緣羈絆就是他的歸宿————斯內普有些陰鷙地想。也許是遇到西瑞爾後的生活太過美好,他都快要忘了自己是骨子裡是怎樣自私可怕的男人了。

男巫不動聲色地平靜回視自己懷裡的少年。

不,經過昨晚他已經是一個小夥子了。

斯內普想從他的小夥子臉上找到一絲一毫的後悔或者愧疚,好立刻執行自己的計劃。他甚至還分心想到了西瑞爾身上的搏鬥技巧都是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所以西瑞爾不會是自己的對手,而他本人的魔杖就在床頭櫃上,問題不會很大。

養大一個少年,按照自己的想法和偏好,他身上的一筆一劃、一分一毫都帶著自己的影子,試問斯內普怎麼可能再放手?更何況連這個孩子自己的喜好,都是按照他自己的靈魂捏塑出來的。

西瑞爾完全不知道自家心比針細的伴侶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已經想好了未來至少十年內的黑暗計劃。白狐小夥子仔細注視著斯內普黝黑幽深的瞳孔,在對方平靜的目光下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開口問:

“你還記得很多年前,其實也沒有很多年……大概是你22、23歲左右的年紀,有沒有遇到的過什麼白色小動物,比如…….白色的貓咪、狗狗之類的?”

斯內普:“……”

斯內普有些怔鬆地鬆了鬆僵硬的臉頰,嘬了嘬腮。他設想過很多種西瑞爾可能要說的話,唯獨沒想過自己懷裡的小夥子會在這麼重要的時刻跟自己回憶一隻……貓咪?

這感覺就像是他全副武裝地穿了三層防彈衣,戴了鈦合金頭盔,舉著加特林躲進了防空洞,就等著對方的狂轟濫炸,結果對方隻是摸了一把他的手手,牛唇不對馬嘴地扯了句“天氣不錯”。

西瑞爾大概也覺得自己問得讓人有點找不著北,他撓了撓頭,露出一個有些羞赧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