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爾發現他還在對角巷。依舊不是他熟悉的那個————街角沒有韋斯萊兄弟的笑話店。這次他比第一次鎮定多了, 他先走到了勉強看起來比較熟悉的麗痕書店, 隨意從最邊上的雜誌報刊架子上拿起了今天的預言家日報。
“1971年1月9日。”
用顯時咒————上午7點29分。
很好很好，小西弗11歲了，目測今天要收到霍格沃茲的通知書，西瑞爾將報紙放回原地, 對年輕了20歲，發際線還比較靠前的店長點頭致意，離開了書店。路過一家烘焙店，西瑞爾用了半秒鐘決定買一個小蛋糕。
綠色檸檬青蘋果口味的小蛋糕上是一條銀色的小蛇, 西瑞爾壞心眼地讓店家在上麵又加了幾隻小蝙蝠，把蛋糕裝進乾坤袋，離開了對角巷。
幻影移形————蜘蛛尾巷19號。
3年沒來，這裡看起來更破了, 幾小時前還是紅灰色的磚牆現在覆上了一層黑乎乎的油泥，目測這裡似乎是多了幾個長期不清理的垃圾堆，幾隻骨瘦如柴、黑乎乎又凶巴巴的野貓從垃圾堆中間穿梭而過, 叼著剩菜剩飯和魚骨頭飛速地躥上磚牆消失不見。
西瑞爾踩在地上, 隱身狀態下緩緩靠近小西弗的家。
很好……比上次來要安靜，西瑞爾猜測是因為家裡的男主人不在或者睡著了的緣故。正在這時, 一隻穀倉貓頭鷹展翅低空掠過, 停在了蜘蛛尾巷19號旁邊一棵光禿禿的木蘭樹的樹枝上，腳上綁著眼熟的信封, 正歪著頭打量這棟黑黢黢的小房子上的窗戶, 似乎是在判斷小收信人在哪扇窗戶後。
不一會兒, 貓頭鷹做完選擇題，用嘴啄響了二樓最邊上的一扇小窗戶，又過了幾分鐘，小窗戶慢吞吞地從裡麵打開，一隻蒼白的小手伸了出來，貓頭鷹蹦躂了進去。
西瑞爾心裡傳來一種久違的激動。啊，小西弗在窗戶後，他乾脆再次幻影移形，直接去了小西弗的房間，如果他沒有記錯，小西弗現在住的那間房間，就是在他那個世界裡西弗勒斯教授曾經讓西瑞爾住的那間房。
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因為這個細節有點小激動小快樂的西瑞爾勾了勾嘴角。
小西弗的房間真的不大，布局和西瑞爾小時候借住的那間看起來差不多，除了家具都非常非常陳舊。看著斷了一隻腳的床腿（用一根木棍代替綁在斷腿的位置），看著床邊貼著報紙的小書桌，牆邊木門對不上的木櫃……西瑞爾心裡五味雜陳（此時此刻，西瑞爾覺得他更加想念自家先生了），按道理來說，這些家具不至於破成這個樣子。
他大概也知道一些西弗勒斯的家庭背景，西弗勒斯偶爾也會輕描淡寫地說一說，托比亞·斯內普先生（西弗勒斯的父親）早年有工作時還是比較體麵的一個男人，這也是當年艾琳（西弗勒斯的母親）義無反顧要和他在一起的原因。
——“有點小錢，工作體麵，長相不差身材高大，談吐充斥著英國紳士的冷幽默，艾琳瘋狂地癡迷他。他們剛結婚時不住蜘蛛尾巷，有一個三層樓的獨立小房子，前後花園，聽說艾琳曾經還養過一隻叫多麗的小黑貓，我三歲前都住那裡，但是我已經不太記得了。之後似乎是麻瓜整體經濟都不景氣，他的生意敗了，一蹶不振，染上了酗酒的惡習。因為沒有家庭收入，艾琳沒有工作，一次我發燒了，沒錢買麻瓜藥品，艾琳就迫不得已偷偷做起了魔藥……恰好被他看到了。他很怕……恐懼滋生人心底最大的惡意，他開始發瘋地詛咒艾琳和我，並且把自己的壞運氣歸結到了我們身上。有時候隻是謾罵，但有時會拳腳相向……”
西瑞爾垂下眼睛，看著斷了一角的小床，心裡歎息。能破成這樣，八成是拳腳相向“的成果吧……
小西弗穿著單薄的襯衫和胳膊肘貼著補丁布的薄毛衫，腿上依舊是短了一截的布褲子，坐在書桌前就著窗外不甚明亮的光看著貓頭鷹給自己的信。
曾經那個人給他郵購過許多的書，也是貓頭鷹送來的，所以他對巫師界的信使不算陌生。他甚至還把抽屜裡存的一小塊黑麵包給貓頭鷹掰了一點。
“隻有這種麵包了，我很抱歉。不過你也不能嫌棄它，畢竟它是我昨晚的晚餐，有總比沒有好不是嗎？”剛滿11歲小男孩用稚氣又飽含西弗勒斯·斯內普獨有的嘲諷調調對大貓頭鷹說。
貓頭鷹並不挑食，它很給麵子地啄了啄黑麵包渣，然後威武地立在了一邊，顯然是在等這個小巫師回信。
“我該怎麼回複呢？”小西弗在西瑞爾默默環視這個小房間時自言自語，“不知道那兩個人會不會不讓我去霍格沃茲……叫個老師來引導也許能震懾一下老斯內普，剛好對角巷我沒有魔杖也進不去……不過……”小西弗幽幽歎了口氣，西瑞爾似乎竟然聽懂了小男孩的未儘之言，他不想讓學校的老師看到自己的家庭情況吧……
西瑞爾好奇地走近小西弗，看著他從自己送給他的小空間袋裡珍惜地取出一張嶄新的羊皮紙，然後拿出了一支用禿了的羽毛筆，先很不衛生地放在嘴裡允了一口，然後蘸了蘸墨水。
……他怎麼不知道他老公還有舔羽毛筆的愛好？？？西瑞爾一臉驚詫，努力回憶了一下自己記憶裡英明神武的斯內普教授，唔，似乎就是沒有這個小習慣……
…………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時空，蓋勒特斜著眼嘖嘖出聲：“斯內普，你小時候竟然舔羽毛筆？”
西弗勒斯臉色暗黑，沉著臉說：“那是因為羽毛筆用的時間太久導致筆尖開叉。還有！那！不！是！我！”
蓋勒特看熱鬨不嫌事大：“不是你，你怎麼能知道開叉要舔，說明你也這麼做過。”
鄧布利多按住了兩個躍躍欲試要在拉文克勞小箱子麵前“貓咪打架”的兩個人，“文明觀看，不要動手，不要吵架。”
…………
當時應該多給他留點文具的，不過……小時候有點自言自語絮絮叨叨的小西弗真可愛……癡漢西瑞爾已上線。
“彆叫教授了，你的仙男教父陪你去。”西瑞爾解除了身上的隱身咒，彎下腰低聲對身邊愁眉苦臉的小男孩說。
“！！！”
小西弗不負眾望被嚇了一大跳，打翻了珍惜的墨水，小半瓶扣在了嶄新的羊皮紙上，西瑞爾眼疾手快地拯救了小西弗的錄取通知書，小西弗已經蹦到了房間的另一個角，小臉不知是嚇得還是本來臉色就不太好，正青白交加著，胸口劇烈起伏。
“親愛的，我很抱歉……我向梅林的襪子發誓我不是故意嚇你的。”西瑞爾用魔杖收拾好了桌子，從自己的乾坤袋掏來掏去，找出來一根新的羽毛筆，走了兩步，塞進了小西弗的手裡，用真誠的眼神示意他繼續。
“……麥克萊恩？”小西弗捏著羽毛筆，小聲開口，最後一聲上揚起來。
“對……真感人，我的小西弗還記得我。”西瑞爾態度大方地張開雙手，“要不要來個抱抱？”
小西弗皺起了大鼻子，哼了一聲，彆彆扭扭地往前走了幾步，又在西瑞爾麵前停住腳步，惡聲惡氣地問：“你這次來待多久？”
西瑞爾一臉歉意，“我也不知道，不過按照上次的經驗，也許我能呆到夜裡12點。”
小西弗抱臂，一臉懷疑：“為什麼我9歲和10歲的生日你沒來？”
“我也不知道。”西瑞爾無辜聳肩，“先把信回了，然後我帶你去對角巷。”
小西弗一筆一劃地寫完回信，折好綁在了貓頭鷹的腳上，打開小窗，看著貓頭鷹飛走。再回頭，看到自己包著報紙的桌上是一個漂亮的小蛋糕。
“生日快樂，西弗勒斯。”西瑞爾把插著11的數字蠟燭點燃，一個小巫師糖人騎著掃帚圍著蛋糕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銀色的小蛇旁邊。
小西弗黑色的眼睛閃了閃，最後輕聲說：“謝謝。”
西瑞爾和小西弗一同分享了這個小蛋糕，一邊聊天。
“你家長都不在家嗎？”
“老斯內普還沒回來，艾琳早上9點下晚班。”
“那你一會兒能跟我出去嗎？”
“可以，不過我要去和麵包店的老板說一聲。”
“做什麼？”西瑞爾問到一半就閉嘴了，他好像知道為什麼。8歲的小西弗就要去肉鋪打工，11歲更不會閒著吧……他沒有勸阻小西弗打工這件事，他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因為他自己的又不能保證能在這個地方待多久。這麼一想氣氛又低迷了下來。唉……好想自家先生啊……西瑞爾摸了摸手上的結婚戒指。
…………
在另一時空：
蓋勒特：“他想你了。”
鄧布利多：“他想你了，他在摸你們的結婚戒指。”
西弗勒斯目光沉沉：“第二顆星星已經開始亮了，我覺得我們馬上就能相見。”
…………
小西弗目光掃過西瑞爾的手，嘴角抿了抿最後還是開口不自在地問道：“你結婚了？”
西瑞爾楞了一下，“啊？對。”
小西弗眼睛暗了暗悶悶問：“她是什麼樣的人？”
西瑞爾偷偷抬眼看了看小西弗的臉色，噗嗤笑出聲，強勢地把小男孩攬進懷裡：“是他不是她。我先生是個超級強大的男巫……世界第一好。有和你一樣的黑頭發，黑眼睛和特彆挺拔的鼻子……唔，就是這樣的。”西瑞爾順手刮了一下小西弗的鼻子，小西弗傻呆呆地在西瑞爾懷裡，西瑞爾繼續說：“他魔藥世界第一好，黑白魔法都很厲害……”
“他是不是很有錢？”小西弗在西瑞爾懷裡悶悶地問。
“唔，小時候特彆窮，穿爸爸媽媽改小的衣服，在學校時候不太受歡迎。不過他現在挺有錢的……唔，也不算吧，他把錢都給我了。所以是我比較有錢，他還是很窮的。”
…………
另一個時空“很窮但是鼻梁挺拔的斯內普校長”勾了勾唇角。
蓋勒特轉頭對鄧布利多控訴：“看！都是老婆管錢的，你為什麼不肯接受我的48個穹頂？！”
鄧布利多翻白眼：“我不想要你的48個穹頂，12座莊園和2個山頭，1片森林和92隻綿羊，閉嘴吧，蓋勒特！”
…………
“他對你好嗎？”大概是西瑞爾嘴裡的那句很窮讓小西弗心情回暖，他不禁有些好奇，抬頭問。
“這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愛我了。我也是。”
“那你來看我他知道嗎？”不得不說小西弗問問題總是一針見血。
“也許吧……”西瑞爾灰綠色的眼睛黯淡了一些，希望西弗勒斯不要太著急……唉，好想他。在這裡雖然可以幫助這個時空的小西弗，但是西瑞爾發現每遇見小西弗一次，他就更加地想念自己的先生。
“不說這些了，我們收拾收拾拿上你的錄取通知書的附錄，去對角巷。”
“哦，好。稍等。”小西弗掙脫了西瑞爾的懷抱，蹬蹬蹬地跑到了衣櫃前，打開小破櫃子，拿了一件還算體麵的厚外套。
“我存了一些錢，不知道夠不夠。”
“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你的仙男教父在另一個世界富可敵國，所以請儘情揮霍我的加隆。”西瑞爾半開玩笑地說。
“可我不……”小西弗蹙眉。
“拜托，西弗勒斯，就當是幫我達成我的願望吧！你以後賺錢了再還給我也不遲。你得體麵的去學校，你值得這些。”
“……嗯。”小西弗被西瑞爾灰綠色的狗狗眼擊中，最終妥協。
西瑞爾突然有些感謝那個奇怪的小箱子，讓他有機會陪著他最愛的那個人（雖然是另外一個時空的小版的他）一起買魔杖，一起買書，一起做衣服。
因為了解西弗勒斯將來的身高，所以西瑞爾就像是一個想要一次性好好補償自己孩子的家長，按著小西弗在摩金夫人長袍店預定了上百件衣服。襯衫褲子，內衣內褲襪子都是幾十件的訂購。
“可以分批做，我這是這些衣服的定金，多留一些。以後他每學期都會來您這裡取衣服，一直到7年級。請務必保證我的孩子永遠有合體的衣服穿。拜托了，夫人。”西瑞爾得體地對著摩金夫人笑，他的笑容是經過許許多多巫師親測好用的“柔和劑”。一般沒有什麼巫師能拒絕他的漂亮笑容。
摩金夫人果然對這個漂亮強大的男巫十分有好感，連連保證西瑞爾（遊曆出差，西瑞爾的借口）在外期間一定保證他的孩子永遠不缺合體的衣服。
小西弗換上了白襯衫和黑色長褲，襯衫下擺塞進腰裡，他的身材偏瘦，腿很長，一換衣服整個人氣質都變得不一樣了，摩金夫人又秉承著愛屋及烏的心態，狠狠地誇讚了小西弗的身材，說他擁有同齡人最標準的身材，將來一定是個大高個帥小夥兒。
小西弗第一次在外貌這一方麵被陌生人誇讚，漲紅了臉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緊緊的挨著西瑞爾站著，一隻手小心又緊緊地捏住了西瑞爾的袖口。
“鞋子我們去隔壁家，那家的鞋子底很舒適，皮鞋要是不合腳會很麻煩。”西瑞爾拍拍小西弗的肩膀，帶著人走出了長袍店。
上次見麵西瑞爾覺得自己作為一個“陌生人”不該乾擾小西弗的生活軌跡。但是這次……僅僅過去幾個小時，他就改變主意了。尤其是看到了小西弗的房間，帶著小西弗一起回憶自己的先生之後……他突然覺得，既然有人（或者梅林）把他送到了這裡，那麼他就不該浪費這樣的機會。小西弗吃了太多的苦，他值得最好的。
之前他擔心會寵壞孩子……可是……這樣的環境下成長出來的男孩，從未被寵愛過，又怎麼可能寵壞呢？他該對小西弗多一點信心。
倆人按照剛才的套路訂好了皮鞋，小西弗穿著暖和的巫師外袍，自己的舊衣服裝在空間袋裡。西瑞爾和他都有這個共識：在麻瓜麵前，尤其是家人以及蜘蛛尾巷的鄰居麵前，他還是保持原樣比較好，等到他能成長到獨立，就再也不必避諱了。
本來西瑞爾是想要給小西弗現在就買套房子的，但是小西弗拒絕了。西瑞爾猜測小家夥可能或多或少還是有點擔心自己的母親，即便這個母親懦弱固執……西瑞爾沒說什麼，隻是在古靈閣給小西弗辦理賬戶時，在管理不動產妖精那裡入手了倫敦市中心的一套單身公寓，並且把公寓的產權證書和鑰匙一並存進了穹頂，定時設了一封簡短的留言，等西弗成年時古靈閣會交到他手裡。
拿到了那枝西瑞爾萬分熟悉的魔杖，西瑞爾和小西弗先吃了頓豐盛的午餐。西瑞爾突發奇想，把人帶出了巫師區，去了一家麻瓜的快餐店。
“兒童套餐，小先生夠吃嗎？不夠也沒事，我還多點了漢堡薯條和炸雞。”西瑞爾把餐盤放在了小西弗麵前。
小西弗明明好奇地要命，黑曜石的眼睛亮閃閃的，但依舊做出一臉嫌棄的樣子，撇嘴問：“這就是您嘴裡的大餐，麥克萊恩先生？”
“當然，童年無價，小先生。你要不要去玩一下那個滑滑梯？我看挺多小朋友都在排隊。”西瑞爾嘴裡叼著一根薯條向餐廳外麵的公共設施歪歪頭。
“不，我不要。”小西弗立刻拒絕了。
這次的兒童套餐送的玩具是一個棉質的小王冠，西瑞爾玩性大起把小王冠戴在了小西弗頭上，並且不讓他取下來。
“幼稚。”小西弗人小鬼大地吐槽，但還是伸手扶了扶頭頂的王冠。
“不不不，你就是真正的王子（Prince普林斯）。”
“不，我才不是。蜘蛛尾巷怎麼會有小王子。”小西弗咧咧嘴。
“當然有，你將來一定會從小王子長成一個國王的，坐擁一座城堡……”西瑞爾又給自己塞了一根薯條，20年前的番茄醬怎麼沒有現在的甜……
…………
另一個時空：
蓋勒特笑話西弗勒斯：“原來你當校長就是變成霍格沃茲的國王了？嘖嘖嘖，你老婆可真能忽悠。”
西弗勒斯：“……”
剛禪位的霍格沃茲老國王鄧布利多：“……”
…………
下午兩人去了書店。西瑞爾驚訝地發現小西弗竟然完全自學完成了自己當初留給他的那些書。簡直比他曾經的學生赫敏·格蘭傑還要’萬事通’。
“那你最喜歡什麼科目？”西瑞爾問。
“魔藥。不過我不是因為你先生是魔藥大師才喜歡魔藥的。“小西弗立刻補充。
“哈哈哈！我知道。”西瑞爾沒忍住噴笑。
“對了，我發現一件事……艾琳，就是我母親，她的魔藥很好。”
西瑞爾沒告訴小西弗普林斯家族的事，隻是鼓勵道：“喜歡就好好做。”
“不過，你是怎麼研究明白那麼多專有名詞的？”西瑞爾十分驚歎。
“多看書啊，難不成我要去查麻瓜字典嗎？”小西弗一臉理所應當。
“……”曾經就是用麻瓜字典企圖學習的某人表示天又被聊死了。
“二十年的魔法石卡，每年都可以來本店選取50本書，不論種類。請您收好。”麗痕書店頭發茂密的店主將一張不知道什麼材質做成的卡片遞到了小西弗手裡。
托馬爾福的福，西瑞爾才知道原來對角巷的一些老商店都有終極VIP魔法石卡的隱形消費業務，對於小西弗這種沒人疼沒人愛，而自己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出現的小白菜再適合不過了。
西瑞爾看了看那張精美的卡片，猶豫半晌，終於還是沒忍住憂慮地問道：“要是卡片丟了怎麼辦？”
“哦，我們其實已經錄入斯內普先生的信息了。這張卡片就是個紀念品而已。”店主微笑。
西瑞爾給小西弗送了一隻黑色的鷹，脾氣很不好，但是卻和小西弗十分投緣。
“店主說它能活很多年，將來他就是你的小夥伴啦！”西瑞爾用手指蹭了蹭還是鷹寶寶的毛茸茸的頭。
最後當然，兩人去了魔藥店。令西瑞爾感到意外的是這裡沒有麥克萊恩家族，不過也是意料之中，畢竟是不同的時空。同樣購買了魔法石卡，西瑞爾還順口提醒小西弗：“將來你要是缺錢，雖然我並不覺得你會缺錢。不過我是說萬一……你可以做魔藥賣，不要去黑市，這裡幾家店都是收購的，隻要你的魔藥被承認就可以。”
仿佛看到了成堆閃閃發光的金加隆，自認為自己負債累累的小西弗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等你將來成為魔藥大師，一瓶魔藥能頂一棟房子的。”西瑞爾繼續不負責任地誘惑。
…………
另一時空：
蓋勒特斜眼看西弗勒斯：“一瓶藥一棟房子。嘖，好了不起哦~奸商！你們家一定富得流油！”
西弗勒斯假笑：“48個穹頂，12座莊園，2個山頭，1片森林和92隻綿羊的老魔王。彼此彼此。”
…………
這次西瑞爾也是在12點離開的。小西弗堅持不肯睡覺，讓西瑞爾給他講故事，講那個世界的故事。
西瑞爾挑了一些能講的，順便著重提了提黑魔頭的種族歧視和蠱惑人心以及之後被打敗的故事。
最後在12點整，故事沒有講完，講故事的人變成了一片漂亮的小星星。有幾顆拂過小西弗的額頭，就像是一個輕柔的晚安吻。
小箱子上的第二顆小星星璀璨而明亮。
…………
西瑞爾發現這次出現的地方不是對角巷，而是那棵熟悉的大樹下。就是當年他第一次和小西弗說話的那棵。
一個抽長的小西弗坐在樹下裹著厚外套正在看書。依舊是冬天，西瑞爾猜應該還是小西弗生日。直接走了過去，故意踩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小西弗頭也不抬：“莉莉。彆想著嚇唬我。”
“莉莉是誰？”西瑞爾故作不解的歪頭。
小西弗猛然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他，蹭地站了起來。
“沒誰。”小西弗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慢慢地說，聲音很輕，就像是怕把西瑞爾嚇走似的。
“生日快樂呀，我的小男孩，告訴我你現在多大了？”西瑞爾笑出了酒窩，走過去給了小西弗一個抱抱。小西弗穿著舊衣服，但明顯比前兩次見麵要體麵得多，他果然按照他們約定的這樣，回家就換上了舊衣服，不會被人惦記，很好。
“13歲，謝謝。”小西弗心情不錯地回答。
那就是1973年了，西瑞爾心裡默默地算著。
“所以回家過聖誕節了是嗎？”西瑞爾坐在了小西弗身邊。
“嗯，你坐這兒，那裡冷。”小西弗堅持讓西瑞爾坐到了自己剛才坐過的位置，見西瑞爾一臉感動，不自在地說：“你年紀大了，要注意保養。”
“……”行叭。西瑞爾在心裡深呼吸。
“我以為我還是挺年輕帥氣的。”西瑞爾還是沒忍住，叨叨出聲。
小西弗放下手裡的書回頭仔細看了看身邊人的臉，跟著點點頭：“也是，你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那可不，我可是無縫穿越呢！西瑞爾在心裡想。
“在看什麼？”
“我母親家族的手劄。麥克萊恩，你還記得我前年跟你說的嗎，艾琳的魔藥不錯。她……她其實是個普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