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妻(3)(1 / 2)

柳家身為梅明軒的嶽家,梅明軒不再參加科舉的事自然不會隱瞞著,第二天梅明軒就來到了縣城把抄好的書給書肆掌櫃的,拿了報酬就去柳家拜訪。

梅明軒拎著一份禮品登門,受到了柳父的接待,等把梅明軒把今後的打算一說,柳父的眉頭微微皺起,畢竟梅明軒原先的成績還是很不錯的,就此止步讓柳父覺得有些可惜了。

柳父掙錢之後就一心想著改換門庭,梅明軒這個女婿和他資助的那些人不過都是些備胎,他真正想培養的是他柳家的子嗣,隻是現在他們還沒幾代,無法參加科舉,所以就先想著和文人們結個善緣。

“賢侄既然已經決定了,那老朽就不再多勸什麼了,不知賢侄可否已經選定了位置,什麼時候開始收學生?”柳父關切的問道。

“小侄準備在縣城開一家學堂授課,這樣一來也可以讓金娘離娘家近一點,二來則可以多收點學生,伯父要是願意,可以將柳家小外甥也送到學堂,和小侄的侄子們一同上課。”梅明軒道。

“此話當真!!”柳父聽了不由激動道,商人難走仕途,除了官方不允許外,還因為他們的身份挺受文人嫌棄的,那些文人寧願不要昂貴的束脩也要把商人的錢財拒之門外。

像柳家三代,柳父的孫子,壓根就沒有學習知識的地方,屬於有錢都買不來文化。

現在柳家三代雖然走不了科舉之路,但是能讀書認字,不至於當個睜眼瞎,還是讓柳父激動了起來。

柳父沒想到梅明軒會收不能科舉的商人之子讀書,梅明軒一臉正色道,“讀書有大用,我既然有能力,教書育人這事自然責無旁貸。”

“這次真的多謝賢侄了,馬上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學堂什麼的你也不用找了,金娘的陪嫁裡就有一套位置合適的宅院,賢侄如若不嫌,那處宅院打掃打掃灰塵,馬上就能開課。”柳父迫不及待道,就差把所有事情都給梅明軒辦好,第二天就能把孫子送到梅明軒的學堂去。

“柳伯父還請冷靜,等小侄先去府衙備一下案,給官府說一聲,把手續都弄齊全再說。”梅明軒道。

“哦哦,對,看我急的把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了。”柳父猛的一拍腦門道,實在是和柳家有來往的全都是商人,他們對文人的事情知道的很少。

等梅明軒從柳家告辭,去府衙走完所有程序,回到村子的時候已經天暗。

“明軒啊,事情怎麼樣了?”一直在家等著的梅母第一時間迎上來問道。

“已經辦妥了,之後隻需要找到學堂再去府衙跑一趟就行了。”這是為了在官員麵前刷存在感,畢竟這個時候辦學堂的,那都是衝著科舉去的。

梅明軒是秀才,可以招收蒙童和童生。

梅母不懂這些,問也隻是想跟兒子說幾句話,沒問兩句就去廚房裡去把留的飯菜給梅明軒端了上來,菜端上來還溫熱著,可見一直溫著。

對於梅明軒這個兒子梅母一直都是疼愛的,所作所為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為了梅明軒這個兒子,但是她對兒媳乾的就不是人事了,人性的複雜在梅母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見到梅明軒屋裡的光熄滅,梅母對梅父道,“老頭子,你有沒有覺得咱們明軒對咱們冷了不少?”

“孩子嘛,總是要長大的,老大他們幾個成婚後不也跟咱們沒有以前那麼親了,明軒這樣很正常。”梅父道。

男人心沒有女人細,梅母覺得事情應該不是梅父說的這樣,但她又找不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隻能歎息著把這事忘到腦後。

成婚前一天,梅明軒從縣城回來,不僅帶回了夠蓋學堂的錢,還交給了梅母不少,灰褐麻布的荷包裡是幾塊零散的碎銀子,讓這輩子見過最多的錢就是銅板的梅父梅母驚呆了。

梅大柱三家人更是瞪圓了眼睛,梅母和梅父身為家裡麵的大家長好歹還掌過錢,他們這些兒子平時連個銅板的影子都摸不到,至於銀子,這輩子更是第一次得見。

“明軒,這些錢你是從哪來的啊?”梅母驚道,當然她沒懷疑這是兒子走不正當路得來的,因為梅明軒並不具備做壞事的體格。

“是我靠抄書掙來的。”梅明軒據實相告道。

梅大柱幾兄弟倒吸一口涼氣,“抄書居然這麼掙錢?”他們感覺自己以前錯失了好幾個億。

“自然不是,普通的抄書哪有這價格,是書肆掌櫃的看我的字寫的好,推薦我去給彆人寫一本佛經,這樣的機會可遇而不可求,隻能算是一錘子買賣。”梅明軒道。

“一錘子買賣那也值錢啊。”梅母抱著那幾塊碎銀子樂不可支道。

“爹,娘,我想你們商量一件事,等學堂的事都弄好以後我肯定是要時常待在縣城裡的,再加上我們四兄弟都已經成家,所以爹和娘趁這會兒就把這個家給分了吧。”梅明軒道。

“你說什麼?!”梅父震驚道。

“分家?!明軒你在說什麼啊?”梅母不同意,銀子都顧不得,讓兒子趕緊把那句話給收回去。

“爹,娘,這事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畢竟這些年因為我讀書一事拖累家裡良多,對爹娘的虧欠就不說了,三個兄長已經各自成家有了孩子,也該顧一下他們的小家了。”梅明軒道。

梅大柱三兄弟聽了感動不已,覺得這些年對這個弟弟的疼愛和付出都值了,雖然他們兄弟幾個之間沒什麼共同話題,血緣關係卻是斬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