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許淩雲有些擔心:“雷.管已經經過一次衝擊了,再去拔。弄不好就響了。”
拔雷.管,可比插雷.管危險得多!
司令員倒是神色淡定:“我們在北朝鮮打仗的時候,他可是排雷的第一好手,他不行,你們這些小夥子就更不用上了。”
說著,就讓身旁的警衛員下去通知排雷。
很快,那位頭戴護具的軍人,再次走向了爆轟場,一身挺拔的軍綠,是這荒地上唯一的顏色。
所有人的目光都追著他的身影,連許淩霄都不由緊張屏氣,眼睛一瞬不眨地看向爆炸.裝置,隻見那人動作利落,沒有絲毫遲疑,似乎是使了巧勁,終於將雷.管跟炸藥分離了。
直到他裝箱,碉堡裡頓時響起了一聲鬆氣。
大夥拍了拍心口,一旁的專家朝司令員道:“你帶來的這個可真是排爆高手,最危險的活兒,都讓他乾了。”
這時,許淩霄拽了下許淩雲,問道:“這人誰啊?”
許淩雲:“新來的駐院軍官吧,我們這裡缺人,任務又緊,所以部隊調了一批來支援。”
許淩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會這麼巧吧?”
“怎麼了?”
這時,許淩雲收拾好站起身:“淩霄,我們得去檢查裝置,太危險了,你先回去。”
忽然,許淩霄似想到了什麼,猛一站起身,拽著許淩雲就往碉堡外跑了下去。
“誒!淩霄,你乾嘛!”
這時,灰撲撲的大地上,隻有被炸得稀碎的沙石,而那唯一的軍綠色背影,紮進了許淩霄的眼睛——
“張望北!”
忽然,有人喊了一聲。
男人軍靴一頓,不知是誰在叫他,長手揭開了頭上的護具,略一側身,就朝聲源望去——
瞳孔裡,映著兩道身影,一個腳蹬著軍靴,長發高高紮了一股在腦後,正朝他揮了揮手,另一個,雙手疊在身前,垂著兩股麻花辮,在看到他時,大大的眼睛先是一愣,旋即,似是打招呼,朝他彎眉笑了笑。
好像,在哪裡見過。
男人略一出神,高馬尾的女生就朝他走了過來:“張望北,真的是你!”
許淩霄說著,抬手朝不遠處指了指,道:“瞧見了嗎,她就是我姐,許淩雲。你就叫她淩雲,或者,小雲,嗯……雲雲也可以啦。”
這時,許淩雲也走了過來,一臉感謝地朝他伸了道手:“剛才辛苦了,同誌。”
張望北的臉還是一如既往地,如這荒地上的石頭般硬朗,但在許淩雲懸著胳膊幾秒鐘後,還是回握住了她纖軟的右手,旋即很快就鬆了開來,略一垂眸,算是打了聲招呼,頭也不回地走了。
許淩霄:???
厲害了,單身一輩子,真是憑實力啊。
等她琢磨過來,許淩雲已經過去爆轟場檢查設備了。
都是搞火藥的,怎麼這兩人,冷若冰霜的?
晚上,許淩霄跟許淩雲住一個房間,書桌前,她忙完了數據記錄後,側眸看向許淩雲,燈光昏暗,姐姐的臉蛋就像月亮一樣,映著柔光。
她雙手托腮,看著她:“姐,你長得,就像嫦娥仙子一樣。”
聽到這話,許淩雲噗嗤笑了聲:“彆貧了。”
“誒,你是不是從小聽甜言蜜語太少了,所以喜歡這樣的男人?”
那張望北真不是她的菜了。
“也不是啊。”
許淩雲低頭翻了翻資料:“還是看人。”
許淩霄眼眸一亮,忽然起身,把椅子拖到屋子中間,下一秒,就踩了上去——
“淩霄,你做什麼!”
她話音一落,整個房間就陷入了黑暗。
“燈壞了!”
“這不是你……”
“燈就是壞了!”
許淩霄霸道地說了句後,就開門走了出去。
許淩雲有些無奈,從抽屜裡拿出一支蠟燭,這裡電壓不穩,燈泡用久也已經暗黃了,還是等明天去換一個吧。
突然,房門被重重掀開,許淩霄長腿蹬了進來,許淩雲見屋子太黑,怕她絆倒了,忙走上前:“你小心……”
話音未落,身子就撞到了一堵牆,忍不住輕呼了聲,下一秒,手臂就像被一道鉗子掐住了,她抽了口寒氣,那鉗子陡然鬆開了她。
許淩霄在一旁笑道:“還讓我小心,你都撞到人啦!”說著,朝一旁站著的這堵牆道:“同誌,你看看,這燈突然’啪’地一下滅了,好家夥,嚇我一跳!”
許淩雲見妹妹睜眼說瞎話,正要解釋,就聽身前的這堵牆沉沉道了聲:“我看看。”
她愣了下,就聽許淩霄道:“姐,你給軍人同誌掌個蠟燭,讓他看清楚一點。”
“嗯。”
許淩雲也正準備點蠟燭,火柴一擦亮,就著微光,點燃了蠟燭,又找來一個小瓷碟,彎著腰,雙手斜握住蠟燭,火苗燃燒,一點點滴落透明的蠟油,最後,她小心地把蠟燭立在了上麵。
便端起簡易的燭台,淡笑道:“好啦。”
哪知這一起身,就撞見了一道有些熟悉的麵孔。
她瑩瑩的雙眸裡,跳躍著火光,人不由愣了愣。
而男人沒有說話,他身高腿長的,不用凳子就擰開了燈泡,許淩雲一下有些緊張,因為這是妹妹搞的鬼。
咦,淩霄去哪兒了?
“有剪刀嗎?”
“嗯?”
許淩雲聽到頭頂一聲沙啞,忙轉過了頭,又撞上這道黑沉沉的眼睛,忙斂下眉,道:“有的。”
而此時,許淩霄正趴在屋外的窗台邊,心裡嘖嘖,她姐那張溫柔的臉蛋,在燭光下映著,她看了,都要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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