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這雙瀲灩的水眸,“現在呢,什麼味道?”
“騙子!”
許淩霄瞳孔瞪他,卻因為方才的吻而帶了絲惱羞成怒的模樣,更激得程少微的手臂攬得更緊。
“根本就不!唔——”
男人的吻又強勢地壓了下來,蓋住黃昏的天色,耳畔的風聲裡,夾雜著他的呼吸,粗喘,還有她奇怪的聲音。
許淩霄覺得肺裡的氧氣都要被他抽乾了,整個人站不穩,身子發軟,卻讓他勾著,她在混沌的,白茫茫的意識裡,似乎明白過來,是不是她不承認甜的,他就要一直吻。
而且一次比一次狠。
“現在呢?”
兩人的唇畔微微帶離開,他的聲音裡有哄的成分,但許淩霄聽出了,幾分情.欲,這讓她有些慌亂,抿了抿唇,但這家夥,不就是對她屈打成招嗎?!
“淩霄,什麼味道?”
許淩霄長長的睫毛幾乎掃到了他的眼瞼,忽然,她紅潤的舌尖舔了舔唇畔,抬眸看他,發現男人的瞳仁變得更深了。
如果她說酸的,就是讓他接著吻自己。
如果她說甜的,也許,還能暫時喘息。
男人的衣襟被她抓得起了皺紋,“程少微……”
“嗯?”
“彆在這裡,好嗎?”
她話音一落,程少微的瞳仁驟然變深,看著她的嘴唇,啞著聲音問道:“那在哪裡?”
許淩霄第一次心跳打鼓,眼睛盯著他滑動的喉結,有些結巴:“在,在我去你那兒的時候吧。”
她的意思是,如果她真的出國,再說,反正也不一定會去,先脫身。
而落在程少微的耳朵裡,那就是這場打賭,他贏了。
“所以,果子是甜的。”
他看著她的臉,剛才因為強烈的窒息而微微泛紅,隻有他才見過的,許淩霄臉紅時的模樣。
“幼稚。”
許淩霄連忙推開他,徑直往山下走,身後卻傳來他跟著的腳步聲。
“我幼稚,也隻在你麵前幼稚。”
“不需要。”
“是嗎?那你臉紅什麼?”
“誰臉紅了,我就是走路走的!”
“可是,我好喜歡啊。”
忽然,她腳步一頓,眼眸顫顫的,看不清眼前的落葉到底有幾道脈絡。
垂在身側的手,就讓他扣住了,十指交握,一點縫隙都沒有。
“淩霄,接下來,三個衛星的合同一起簽吧,我實在,等不了了。”
——
在程少微回國的前一個夜晚,許淩霄睡不著,坐在窗台邊看花。
她的窗邊有兩棵花,一朵是玫瑰,另一朵,也是玫瑰。
這個男人好像會把她說的話都輕易當真,纖細的指尖點了點花沿,“結婚,應該不可能吧。”
“首先政審就過不了啊。”
“而且,他願意來華國嗎?”
“要放棄很多東西吧。”
“如果是你,會願意放棄嗎?”
許淩霄對著玫瑰花自言自語,但在最後那句話時,她卻搖了搖頭。
放棄,就代表她不是許淩霄。
所以,程少微,也隻是說說而已吧。
她指尖摩挲著那枚腕表,每一個刻度上,都嵌了鑽石,一看就價值不菲,說給她就給了。
也不怕被她當掉。
許淩霄想著,漸漸地迷糊睡了過去。
雖然熬夜能拽住夜晚,但第二日的中午,還是如期而至。
燈塔國來接代表團的專機抵達西南機場,許淩霄站在人群中,看著連宗棠一個個地跟他們握手,這段時間以來,大家也是共患難了,真分彆的時候,都是不舍。
曠野的風撩過許淩霄的發梢,她眯了眯眼睛,就聽連宗棠道:“淩霄,過來。”
他的身邊,站著程少微。
“跟大家道個彆吧。”
她正要開口,卻聽這個高大的男人說道:“不用,我們很快會見麵的。”
他話音一落,眼眸蓄著笑,看向許淩霄。
連宗棠笑道:“我也很期待,能繼續合作。”
直到外方代表都登上了飛機,許淩霄才反應過來,他那道目光裡,是什麼意思。
該死的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