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妻4(2 / 2)

小嚴怔了怔,點點頭。

他欲言又止,於寒舟笑了笑,說道:“彆緊張,我很快也去。”

小嚴想說的不是這個。他想回家了,他離開家很久了,他想婆婆了。但是於寒舟現在遇到了困難,他不好離她而去,因此便沒問她,自己為什麼要去紅梅山莊。

於寒舟猜到他心中所想,臉上的笑意微微斂下來,帶了點認真:“小嚴,你回不去了。”從隨身攜帶的荷包裡拿出一封信,遞給他:“這是臨走前婆婆交給我的,你打開看看吧。”

養傷的半年中,她教小嚴認了不少字。小嚴打開信,立刻看起來。信的後麵,有婆婆和他約定的暗號,他看了立刻明白,這是婆婆寫的信,眼眶頓時紅了。

他沒說什麼,隻是抬頭,對於寒舟點了點頭。

於寒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會好好對你,不會把你賣了的。”

小嚴破涕為笑。

吃過早飯,於寒舟叫了管家,點了人,帶上小嚴一起往紅梅山莊去了。臨走前,於寒舟對小嚴說道:“如果我爹娘他們有什麼問你,你直說就是。”

小嚴點點頭,走了。

於寒舟目送他們離去,轉身回了山莊。萬淩雲站在山莊門口,看著她走近,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仿佛被無情的女人拋棄的可憐丈夫。

他的身邊是一臉懵懂的小飛,看起來像是一對被拋棄的父子。

於寒舟想笑。

“一定要這樣嗎?”萬淩雲問道。

於寒舟道:“這是對你、對我、對江姑娘最好的辦法。”

“那你怎麼辦?”萬淩雲的眼睛紅紅的,“你怎麼辦?你為自己想過沒有?”

說完,他哽咽地道:“我怎麼辦?你走了,讓我怎麼辦?我這一生如何度過?”他緊緊握著小飛的手,身形微顫,堂堂七尺男兒,像個委屈的大孩子。

於寒舟沒忍住,笑了起來:“我回來之前,你過得不是很好?”

含情脈脈地看著江悅,濃濃的情意藏在眼底。

說完,她臉色冷下來,擦過他們,頭也不回地走了。

萬淩雲如何安置江悅,於寒舟沒有問。他們愛怎樣,便怎樣,同她毫無關係。

但萬淩雲卻來找到她說:“我把她送走了。”

於寒舟一點興趣也沒有。

她的冷淡終於激起了萬淩雲的憤怒。

從始至終,隻有他一個人努力挽回,為什麼會這樣?

理智同時被喚醒,他懷疑地看著她,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按在門板上,喝道:“你是誰?你不是煙兒!你是奉賢山莊的人?!”

奉賢山莊,正是當年埋伏他們,害得蘇凝煙墜下山崖的仇家。蘇凝煙“死”後,萬淩雲重創了奉賢山莊。此時,他懷疑麵前的女人是奉賢山莊派來攪亂他心神的奸細。

他身上寒氣散發,冷意逼人,像針一般朝於寒舟刺來:“煙兒不會這樣對我,她愛我,不會如此平靜!你一來到便平靜得過分,你是誰?”

於寒舟的眼皮都沒有掀動一下。

她掙了掙自己的手腕,沒有掙出來,便放棄了,抬起眼皮看著他,聲音依然平靜:“你要我怎樣?歇斯底裡,瘋狂怒罵,與你廝打?”

“我已經失去了愛我的人,失去了我的兒子,難道連自己也要失去?那樣你就甘心了嗎?認為我還是愛你的,你就滿足了嗎?你想要的便是這樣嗎?要我麵目全非,為你瘋狂?!”

萬淩雲被她問得怔住。

於寒舟一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在不值得的人麵前流露脆弱,是傻子才會做的事。”她的眼中沒有絲毫溫度,“我再難過,也不會在你麵前哭。”

萬淩雲看著她漠無表情的模樣,隻覺得熟悉又陌生,忽然心如刀割。

“我沒有愛上彆人,你冤枉我。”他顫著唇道,“你是在往我的心上插刀子。”

“是你先在我的心上插刀子!”於寒舟仰頭看著他,一手按上自己的心口,厲聲說道:“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有什麼立場指責我?有什麼臉指責我?最受傷害的人,難道不是我?”

她仰頭看著他,一聲比一聲淩厲:“我就連保持平靜,想要維持最後一絲體麵,也不能了嗎?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上天這樣對我,你也如此對我?”

她憤怒的目光直直殺向他,萬淩雲被她的一聲聲質問逼迫得狼狽後退:“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於寒舟抿起唇,冷冷地看他一眼,扭頭就走。

她同這個男人,再無一句話可說。

到了晚上,小飛卻抱著小被子來到於寒舟的房間:“你不要偷偷哭,我來陪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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