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連忙兩兩配合,把自己捆好了,乖乖跪在地上。
“南王殿下心慈仁厚,你們乖一點,他不會要你們的命。”於寒舟說道,見她們紛紛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後,便收回視線,踢了踢地上的柔妃,讓她滾遠一點彆擋路,然後指了指身旁的酒案,“南王殿下請坐。”
然而司徒歡往她旁邊的酒案看了一眼,卻徑直往她身前走來,大馬金刀地在她身邊坐下,“當”的一聲,染血長劍橫在案上。
本是粗獷的動作,卻因為他過於秀美的麵容,淡雅的氣質,竟是半分粗獷也沒顯出來。於寒舟垂著視線,落在他沾了血跡的手上。他的手白皙而修長,指甲修剪得整齊而乾淨,怎麼看都是一個講究的貴公子。學人家玩粗獷?她輕輕笑了。
“笑什麼?”司徒歡側頭看她,神情冷冷的。
於寒舟笑著倒了杯酒,遞給他:“南王殿下要不要飲?”
司徒歡看了一眼,扭過頭去。
於寒舟便自己喝了。
司徒曜趕過來還要一段時間。殿內沒有人說話,賢妃等人都自縛了乖乖跪著,隻希望自己像空氣一樣不惹人注意,柔妃被綁得最結實,她知道自己掙紮也無用,便安靜等待保存體力。
司徒歡不說話,微抿著唇,注視著明粹宮的門口。於寒舟往他擱在膝頭的雙拳上掃了一眼,看到他手背上有青筋突突地跳,便知道他此刻緊張得很。
她是不緊張的。如今柔妃被綁住了,就在她腳下,司徒曜勢必受限,南王贏定了。
她悠閒地倒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司徒歡很難不被她的動作所擾。他微皺著眉,側頭朝她看過去,隻見少女喝得臉頰微醺,眸光愈發明亮,姿容豔麗的模樣,不禁一窒。
驀地,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裡。
於寒舟隻覺得眼前一暗,隨即唇上觸到微涼而柔軟的物事,她微微睜大了眼睛。
他在她口中取酒。
幾乎將她口中的酒氣攫取乾淨,他才放開了她。仍是攥著她的手腕,眸光緊緊盯著她。他眸光極亮,似要說些什麼,然而於寒舟等了一會兒,也沒見他說出半個字。
“殿下?”於寒舟掙了掙自己的手腕。
他垂下視線,看著偎在懷中的溫軟嬌軀,喉頭動了動,將她鬆開。
於寒舟笑著坐直:“謝殿下。”
賢妃等人在後麵沒忍住,抬起了頭,麵上都十分震驚。難怪她從來不想方設法博取皇上寵愛,原來她竟跟南王是一夥兒的!
可是,什麼時候的事?!
司徒曜終於來了。
“如意!”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被綁了丟地上的柔妃,睜大眼睛,怒視著司徒歡道:“你太讓我失望了!”
司徒歡原本在案下把玩於寒舟的手。他從不知道,女子的手原來如此柔軟,以至於抓在手裡,便舍不得丟開。此時,見司徒曜到了,他放開柔軟得令人讚歎的手,站起身來,看向司徒曜說道:“皇兄何出此言?臣弟明明是幫你。”
“幫我?”司徒曜嗤笑道。
司徒歡點點頭:“不錯。皇兄總向我抱怨,說當皇上太難了,太累了,想寵心愛的女人都不行。朝中,臣子們都不體諒你,總跟你找麻煩。皇兄如此痛苦,臣弟為皇兄分憂,皇兄難道不高興嗎?”
“你就是這樣為我分憂的?”司徒曜指著地上被綁得結實的柔妃說道。
他一進殿中,就想把柔妃抱起來,但於寒舟的匕首就在柔妃的頸側,他靠近一步,她的匕首就往柔妃的頸中抵一抵。他受製於人,不敢再向前,忍著怒意看向司徒歡說道:“有什麼衝我來,彆對朕的女人下手!”
司徒歡往身後看了一眼:“皇兄是說所有的女人?”
司徒曜猶豫了下,說道:“除了她。”抬手一指於寒舟,厭惡地道:“朕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們霍家,膽大包天!”
他在外頭見到了霍大哥,早知道霍家已經投靠南王,因此進了明粹宮,看到她和司徒歡坐在一起,並不意外,隻是憤怒又憎惡。
“有句話叫,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於寒舟提著匕首,站起身來,看著他說道,“皇上倘若讓我去死,我絕無二話,為皇上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但是,皇上欺我、騙我、瞞我、哄我,不把我當人看,就彆怪我了!”
司徒曜眼瞳一縮,冷聲說道:“朕何曾欺你、騙你?”
“你愛的人是柔妃,”於寒舟低頭看了一眼柔妃,“你寵愛她,又不想叫她處在風口浪尖,便把我推出去,叫我做她的擋箭牌,後宮所有妃嬪都知道我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處處針對我。”
“你明麵上寵我,實際上根本不碰我。為了不寵幸我,你自導自演,讓犯錯的小太監把我撞下水,而後借禦醫之口,告知我有寒疾在身,三年內不能侍寢。”她說到這裡,眼中譏諷,“倘若皇上直說,叫我護著柔妃,我便不願,卻也不敢違抗聖意。但皇上如此作踐人——”
她話一出口,殿中的侍衛們紛紛麵露詫異地朝司徒曜看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侍衛們:皇上,原來你是這種人!(目光紛紛往下)你的零件真的還好使嗎? .: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