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17(1 / 2)

於寒舟聽罷,沒有立即應下,而是有些擔憂地看向江大老爺。

江大老爺明白她的擔憂,對她擺擺手,說道:“你莫以為沒了你,我們便過不下去了。”

他眸光爍爍,頗具威嚴,顯然不容她有異議。

“你早早出發,將此信交給錢大人,家族的未來,我便托付你手上了。”江大老爺鄭重道。

於寒舟便雙手接過信,應道:“是,父親。”

江大老爺考慮得是,她早些去辦事,便有機會儘早將他們救下。否則,她能護送他們一路去廬州,待他們到了廬州後,難道還能再四下打點,不叫他們勞役嗎?

早些解決根本,才是上策。

於寒舟原先想著,一路上照顧江家眾人,說不定江大老爺用得上她。如今果然如此,江大老爺為官多年,不至於誰害他、怎樣害他都不清楚。如今知她可用,便吩咐起來了。

幾個小姐妹正說著話,忽而便聽到一陣高昂帶著怒意的聲音,是江大老爺的聲音:“混賬!卑鄙小子!竟敢挾恩欺我女兒!滾!你給我滾!我們江家不要你這等狼子野心之人的報答!”

眾人一聽,什麼意思?這不是罵於寒舟呢?

於寒舟欺誰了?不僅女眷們出去了,就連男人們都出去了。

就見江大老爺的房門打開了,露出江大老爺的怒容,他一把將於寒舟擲向門外:“滾!滾得遠遠的!”

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關門之前,有人看到裡麵捂著臉低泣的二小姐。即於寒舟的庶妹,江二姑娘。

這是什麼情況?於寒舟一路照顧他們,怎麼會欺負妹妹?再說,聽江大老爺的話音,好似於寒舟對江二姑娘的欺負是男人對女人的欺負?這怎麼可能?!

於寒舟站在門外,苦苦哀求:“我對江二姑娘是真心實意的,並非挾恩欺她,您消消氣。”

眾人一臉莫名。這是演的哪一出?

江二哥的腦子活泛些。撥開人群就走過去,揪著於寒舟的衣領就往外拉:“好哇!你敢做出這種事!”

“你對我江家有恩,我便不打你了,但以後我們不受你恩惠!”江二哥一路拖著她來到驛站外頭,“我們江家的女孩兒,再落魄,也不受人欺負!你滾!”

其他人有的跟著怒罵,有的求饒,演的像模像樣的。兩位差役被驚動了,走了出來,見狀莫名其妙的。聽了一會兒,嗤笑道:“就衝這小子對你們家的恩情,彆說看上你們一個女兒了,就是全都看上了,你們有什麼說的?”

幸災樂禍地看向於寒舟:“小子,你一片好心,沒人領情。”

“一群罪人,挺的什麼傲骨?”一名差役揚起鞭子,就往江家人身上抽。

於寒舟趕忙攔住了,苦著臉道:“是我的錯。我,一時情不自禁……都怪我。”她一臉的苦澀,又掙紮著求了半晌,得不到原諒,便取出另外五百兩的銀票,給了兩位差役,“我做出這樣的事,再沒臉待下去。這些兩位差爺拿著,我不敢奢求彆的,隻望兩位差爺對他們照拂幾分。”

差役收了銀票,臉上露出喜色,根本沒推讓就收起來了。

然而他們收了銀票,嘴上卻不答應。於寒舟知道兩人油滑得很,她不在跟前照看著,難說兩人會怎樣對待江家人,隻作不知,又懇求道:“這頭毛驢,我便留下了,給他們家老太太。”

於寒舟一路上對江家人儘心儘力,無端端離去,隻怕兩名差役要起疑心,因此演了這一場戲。

能安排的,於寒舟都安排了。但人心難測,兩位差役到底會如何,她人在遠方,鞭長莫及。但她想著江大老爺的威嚴神情,便放下了擔憂。

“快滾!”江二哥淩空給了她一腳。

於寒舟狠了狠心,扭頭離去。

這場戲做完,其他人怎樣跟江大老爺求證,她便不管了。離開驛站後,沒心疼錢,買了匹好馬,一路疾馳回京。

花了四日時間,她趕回了京城。稍作梳洗,便去錢大人的府中拜見。

錢大人看了信,良久不語。一手撫著須,一眼又一眼地打量於寒舟。半晌,他問道:“你是江嶸什麼人?”

江嶸是江大老爺的名諱。於寒舟垂了垂眼,答道:“極親近之人。”

她的身上流著江家的血,“生前”是江嶸的嫡出女兒,但那畢竟是生前了。她不知江大老爺信中有沒有提及她的身份,隻這樣答道。

錢大人聞言大笑:“好,我曉得了。”

可巧,江大老爺的信上也隻說是他極親近、極信賴的人,叫錢大人儘管吩咐於寒舟做事。錢大人還好奇,沒想到並沒有問出來,也就作罷。

“你應當知道信上所求之事?”錢大人問道。

於寒舟答道:“知曉。大人若有吩咐,小子無有不從。”

錢大人沉吟了下,將她安置在自己府中。

江大老爺在信中說了蹊蹺之處,又指出害他之人背後指使,這封信如果落到有心人手中,不僅會給江家帶去滅頂之災,就連錢大人也討不了好。所以,交給於寒舟送信,是真的信任她。

於寒舟力求對得起江大老爺的信任,勤勤懇懇地跟在錢大人身邊辦事。有錢大人不好出麵,也不好露出來頭的事,全交給她去辦。

於寒舟在辦事時,莊和睿也在查這樁案子。一天,兩人撞上了。

“你怎麼這裡?”莊和睿皺著眉頭問道。

於寒舟對著他沒什麼不能說的。這是自己人,站在江家一邊的。何況,她的身份什麼的,全是這人置辦,因此並不瞞他:“江家受了冤屈,我在查案。”

莊和睿訝異極了:“你,你還認江家?”

於寒舟皺眉:“什麼意思?”

莊和睿卻有些尷尬起來。麵對她沉靜剔透的眸子,不由得說了出來:“那日我送行,沒見著你,以為,以為你並不在乎他們。”

他說這話時,臉上火辣辣的。人家哪裡是不在乎?隻是在辦實事,卻叫他給誤會了,十分羞愧:“是我誤會了,抱歉。”

於寒舟神色淡淡:“沒什麼。”他愛誤會不誤會,她不在意,隻道:“這人我要帶走。”

這是一個重要的證人,於寒舟要將人帶走,而莊和睿也查到這裡,要將人帶走:“我不能答應你。”

於寒舟挑起眉頭:“你憑什麼?”

縱然他是自己人,是站在江家這邊的,原劇情中也是他查出真相,為江家洗去了冤情,可那是江大老爺沒有出手的時候。

“論親疏,我是江家子孫,你隻是女婿,還是沒過門的。”她不客氣地道。

莊和睿被她一激,登時有些不快:“若這麼說,你如今姓於,並不是江家子孫。”

於寒舟給他噎了一下,才道:“你以為我為何出現在此處?江大老爺親自托我辦事。”

莊和睿微訝,睜大了眼睛:“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