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淨淨的,微胖的青年。他站在大廳裡,比任何人都白,簡直沒有人能忽視他。
尤其於寒舟看到他這張臉,總會想到包子。
而青年早已看到她,黑漆漆的瞳仁盯著她,神情帶著幾分癡意:“王小姐。”
於寒舟並不意外他認得她。她走過去,對他輕輕一福:“殿下。”
那日進宮為皇後賀千秋,於寒舟又見到了這包子臉青年。他稱皇後為“母後”,而皇後看他的眼神含著難以掩飾的疼愛。
她就知道了,他是太子李泰。
也就是劇情中對她一片癡心的草包太子。
隻是書中沒有描寫他的容貌,因此上元節見到他時,她沒猜到他的身份。
“免禮,免禮。”見她行禮,李泰似乎有些慌亂,急急叫她起身,還想扶她。但是手伸出去,尚未碰到她,又急急收回去了,仿佛害怕唐突她一樣。
於寒舟便道:“殿下來這裡吃酒?那我便不打擾了。”
說著,繞過他就要離去。
李泰很是舍不得,轉過身看她,很想叫住她說話,但是大庭廣眾之下,又不是很好。隻得目送她出了門,上了馬車,離開了。
他憂傷地歎了口氣。
“殿下不是要給皇上選禮物嗎?不如請教一下王小姐?”身邊隨從為他出主意。
李泰頓時眼睛一亮,連忙拔腿出了門。
於寒舟的馬車剛剛駛動,就被人攔住了。她打開簾子一瞧,就見李泰站在馬車下麵,揚著一張白白淨淨的臉,十分熱切地看著她道:“可否請王小姐幫我一個忙?”
太子請她幫忙,於寒舟哪好拒絕,便下了車:“殿下遇到什麼難處?”
李泰便說了出來:“我前幾日犯了錯,想求父皇原諒,正打算送父皇一件禮物作為賠禮,卻又不知道挑什麼好。”
於寒舟便沉吟起來。片刻後,她道:“送禮,要投其所好才有效果。殿下不妨想一想,皇上平日裡喜歡什麼,會為什麼而開心?”
李泰立刻撇嘴:“我在上書房坐一天,他就很開心了。”
他被稱為草包太子,不是冤枉他的。他的人設就是不愛讀書,隻愛玩樂。跟他講什麼文章,他便十分頭痛。學不懂,也不愛學。肚子裡沒有幾兩墨水,實在是草包一個。
於寒舟倒沒覺得他討厭。一個人不愛讀書,不算什麼錯處,充其量是少了個優點而已。
“既然殿下知曉,為何還不去做呢?”於寒舟便道。
李泰頓時訕訕。他發現自己嘴太快了,還沒跟她說幾句話,就露了底,這下還怎麼纏著她再說話?
同時又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愛讀書,她會不會瞧不起他?她這樣有才名的女子,一定也喜歡有才學的男子罷?
他為此憂傷起來,但還是保持體麵地道:“多謝王小姐點撥。”
“殿下客氣了。”於寒舟說道,對他點了點頭,便上了馬車。
李泰看著她遠去,也沒有再溜達的心思,老老實實回了宮,硬著頭皮坐進了上書房,聽著先生講課。雖然聽不懂,而且很煩,但他忍住了沒有溜。
而此時,灰衣男子從酒樓離開後,進了攝政王的府邸。
“……王小姐燒了那本詩集,便離開了。”
俊美冷冽的男子站在窗邊,聽了他的彙報,低沉冷冽的聲音響起:“穿越?”
“是。”灰衣男子道,“隻是王小姐避而不談,且說不懂徐小姐的話,屬下也不知‘穿越’是何意。”
男子擺擺手:“退下吧。”
灰衣男子便躬身退下,隻留男子一個人站在窗邊,負著一隻手,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
“穿越?”到底是何意?
那句“你也是穿越的”,又藏著什麼秘密?
他陷入了思索中。
李泰在上書房坐了一整天。皇上知道了,很是高興。說到底,他對這個兒子唯一的不滿,就是他太不學無術了。
而他得知是因為王家小姐給李泰出了主意,才使李泰在上書房坐了一整天後,不免多想了一點。他的兒子,今年十九歲了,還沒有娶太子妃。
皇上和皇後早就想給李泰娶太子妃了,但是一直沒有尋到好的人選。太子不學無術,太子妃便得管得著他,既能壓住他的性子,又能幫襯他,還不能心太大。這樣一來,就難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如此不學無術,也配當太子?
李泰: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