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18(1 / 2)

於寒舟原本不想理他的。刺他一刀,就把他趕走。

但是這一刀刺下去,她心裡的火氣消下去幾分,就想探探他的來意。

這個男人,跟彆人不同。他知道“穿越”的事,知道徐佳慧和她擁有共同的秘密,他還權傾朝野。

弄明白他要乾什麼,會讓她在將來的拉鋸中占據幾分主動。

而李涉沒有第一時間答她的話。

他前一刻還在懊惱,為什麼手快撕了自己的袍子,而不是要她的手帕?下一刻,就被她問了這個問題。

他自己心裡清楚,他沒什麼理由。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見她。

但這不能讓她看出來,李涉直覺那樣非常沒麵子。於是他冷著一張臉,很快拉出一個理由來,看著她問道:“連弩是否徐佳慧能做出的最厲害的武器?”

於寒舟聽到他這個問題,並不覺得意外,反而想道,果然如此。

但他不光明正大的邀她談話,反而夜闖她的閨房,就很沒有道理了。她神情冷淡,答道:“我又不是她,我怎麼知道?”

李涉原本隻是隨口一問,聞言卻敏銳地察覺到什麼:“她還有更厲害的本領沒拿出來,是不是?”

緊接著又問:“你有更厲害的武器,是不是?”

他從於寒舟這裡,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套出來,由此覺得她心思極深。本能覺得,徐佳慧懂的,她都懂。徐佳慧不懂的,她也懂。

這讓他心中一片凜然。

當初他看到諸葛連弩,十分震驚,第一時間生出的心思便是:徐佳慧不能落在彆人手裡,他要時時刻刻看著她。

而沒有比娶她更好的手段了。娶了她,他就能光明正大的,理所當然的,時時刻刻監控著她。

隻是,此刻他卻有了彆的想法——

於寒舟比徐佳慧更危險!更應該時刻監視著!

他緊接著想道,這個危險的女子即將成為太子妃。而太子那個不學無術的草包,又豈能看住這個女子?

但是她已經跟太子訂了親,反悔不得。便是他,也難以更改眼下的局麵。

他握著拳頭,薄唇繃得緊緊的,看向於寒舟的眼神猶如看著一個即將犯下滔天罪行的人。

好在昏暗的光線遮掩了他的眼神,於寒舟沒有看到,隻是覺得他的表情不太和善。但她也不介意,這人高興與否,她完全不在意。

她既不在乎他,也不懼怕他,他心情如何同她有什麼關係?於是她道:“您下回不會再夜闖我房間,問這種我明顯不會回答的愚蠢問題了吧?”

她直接罵他愚蠢。

一來,他分明可以好好約她說話,哪怕讓徐佳慧約她出去也行;二來,他堂堂攝政王,大男主,翻窗都沒動靜的高手,竟然沒有防備至此,被她一刀紮得結結實實。

簡直是愚蠢!

李涉連連失利,臉色很是難看。什麼也沒問出來不說,他連她一個好臉也沒得到。被她紮了一刀,還被她罵愚蠢。他的心情糟糕透了!

“你很有膽。”他冷沉的聲音響起。

於寒舟便道:“比不上王爺。”

李涉又被噎住,簡直氣得牙根癢。他極好的視力穿透黑暗,落在她的臉上。她目光冷漠而不含感情,他以為她至少對他有著不喜和嘲諷,沒想到就連這也沒有。

他甚至不配牽動她的情緒,哪怕一絲一縷。這讓他心頭不滿,又感到無力。

最終,李涉翻窗離去了。而於寒舟在他走後,便點了燈,檢查屋中是否有血跡,進行收尾。

半刻鐘後,她將屋中恢複原狀,心情甚好地吹了燈,躺回去歇下了。

枕頭下麵是鋒利精巧的小匕首,雖然不至於給她帶來多少安心,卻是讓人心情愉快。

過了上元節,時間就顯得快了很多。

先是攝政王求娶徐佳慧,掀起了極大的波瀾。對於徐佳慧這個才女,眼饞的人多,求娶的人家也不少,但是底蘊卻都不怎麼樣,說不出是笑話還是什麼。

如今攝政王出麵求娶,頓時扭轉了人們的口風,都說隻有攝政王配得上這樣的才女,又說這等才女也配得上攝政王,竟是一對佳偶。

李泰對此沒什麼表示。他早在上元節那日見到兩人挽手,就猜到兩人有情意。他不管這個,反正他有舟舟。

三月,於寒舟嫁入東宮,成了名符其實的太子妃。

李泰的幸福生活來了。

洞房之夜,他便十分興奮,拉著終於娶到手的太子妃,珍而重之,惜之如寶。

他將自己打理收拾得乾淨整潔又精神,快快樂樂地度過了洞房花燭夜。

次日麵見皇上時,皇上明顯覺得自己的兒子仿佛換了一副麵貌,精氣神十足。

皇上很高興,想起王閣老對自己說的話,按捺下衝動,讚許安撫了這對小年輕,等三日過後,才押著太子和太子妃一起向學。

先生也是早就知道內情的,還定下了規矩:“倘若有一人完不成今日的作業,兩人俱罰!”

李泰差點就炸了!

什麼意思?這是拿太子妃來逼迫他?!

什麼有一人完不成作業,不就是說的他?太子妃聰明勝他十倍,怎麼可能完不成?!

他原本想著,把太子妃娶來了,就可以兩人一起快快樂樂,輕輕鬆鬆過日子。沒成想,在這裡等著他!

偏生他還改變不了。先生是奉了皇上之命,一點麵子也不給他,說打手心就打手心。

當晚,他捧著於寒舟被打得紅腫的手心,心疼得眼淚都掉下來:“都怪我。”

他自責不已,又十分憤怒,覺得愧對於寒舟,沒給她允諾過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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