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又很獨特。所有的暗衛中,她的輕功最好,還非常敏銳。這次如果是彆的暗衛跟他出來,不一定能救下他。
而且她是唯一的女暗衛。有些場合,有些事情,由她去做比彆人方便多了。
“除了月例銀子,你還想要什麼?”北堂風又問道,手指輕輕敲動著扶手,目光緊緊盯著她。
於寒舟如同沒有察覺到他的審視一般,將自己的想法都說出來:“屬下還想要假期。每十日,有一日的休息。若不然,就算有了銀子,也沒處去花。”
“屬下還想問,要為王爺效忠到何時?如果屬下有幸活到三十歲,可否功成身退?”
古代人的壽命不高,活到五六十都算是高壽的了。而她乾的是高危的職業,說的好聽是暗衛,說的難聽是死士。能健健全全的活到三十歲,非常非常不容易。
到那時候,她的身手什麼的,都比不上年輕的人了,再不退隱,還乾什麼呢?
聽了她的這番話,北堂風更加意外了,扣動扶手的動作都停頓下來。
“你想了很多。”他說道。
於寒舟這回沒有說話,垂著頭,等待他的回複。
該說的,她都說了,就看他答應不答應了。
“本王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先退下。”須臾,北堂風對她揮揮手。
這不是一件小事,他需要時間來思考。
於寒舟便告退:“是,王爺。”
她退下了,北堂風便坐在堂中思索起來。他想的不是她一個人,而是十七個暗衛。如今隻有她一個人生出了異心,還有不止她一個,隻是其他人沒有像她一樣表現出來?
暗衛生出異心,究竟是必然,還是偶然?
如果是必然,他該怎麼辦?重新訓練一批暗衛,在他們生出異心之後,再換一批?那樣的話,代價太大了。
如果是偶然,隻有她一個人生出了異心,那他到底是棄她不用,還是再觀察一段時間?
如果最後他留下她,是否每個月給她發放月例銀子,並且給她休假?
他總不能隻對她一個人例外。她擁有的待遇,其他的暗衛都要有。若不然,其他人必定不服。
衡量過後,北堂風決定暫時留下於寒舟。
她雖然生出了自己的想法,並不在他劃下的範疇裡了,但她還是忠心的。若不然,上回她可以殺了他,自己逃跑,這樣誰也不能拘束她,而她擁有這樣的本領,天下任她遨遊。
她沒有,所以她還是忠誠的。畢竟效忠了他那麼久,而他也沒有虧待過他們。所以,就算以後有人收買她,她也不一定被收買。
總的來說,北堂風覺得她短時間內不會背叛他。那他就暫時留下她,然後讓人試探試探她……
握在扶手上的手指,重新敲動起來,調子輕快。
三天後,於寒舟又被北堂風召見了。
“每月給你五十兩月例銀子,每十日給你休假一天,你意下如何?”他說道。
於寒舟有點猶豫,五十兩雖然多,但是她覺得不劃算。
這麼說吧,這個世界雖然是古代背景,卻有點玄幻的因素。比如北堂風會武功,功力非常高強。比如女主會醫術,醫毒雙絕,活死人肉白骨的那種。已經超出武俠世界的範疇了。
這裡還有著各種藥草,效用有駐顏啦,驅毒啦,迷幻啦等,市場價格很高。如果於寒舟離開王府,自己去采藥草來賣,一個月賣幾百兩銀子是有的。
“你不滿意?”北堂風意外地道。
他實在太意外了,身體都不由得往前傾,頗為新鮮地看著她,猶如看著一截生出靈智的枯木:“你想要多少?說出來聽聽。”
於寒舟猶豫了下,說道:“二百兩。”
不能再少了。再少,她就不跟他乾了。
北堂風聽著這個回答,沒有立刻出聲。手指輕輕敲動著椅子扶手,在心裡算起一筆賬——每月二百兩,一年就是兩千四百兩,她一個人是這麼多,如果給每個暗衛都是同樣待遇,那麼王府每年的支出就多出了四萬兩。
不差錢如他,也不由得在心裡咋舌。
“可以。”他說道,“但是本王有個要求,隻給你一個,你不許告訴其他人。”
北堂風倒不是舍不得這些銀子。而是他想著,人心都是難以填滿的。如今其他的暗衛都沒有這些要求,他平白給了,叫他們怎麼想?
人的思想是最難以捉摸的,他不願意冒險。
“多謝王爺。”見他答應了,於寒舟立即道謝。不許告訴其他人什麼的,這很說得通,她沒什麼心理負擔就應下了。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你不哭,誰知道你想不想吃?
“那退休的事……”她又問道。
北堂風見她還記得這個,就痛快地道:“行,三十歲準你退隱。”
她不一定活得過三十歲。
再說了,如果她在那之前背叛了他……
“多謝王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於寒舟興高采烈地退下了。
很快,眾暗衛們發現他們的小夥伴變了。一換班,十一就往外跑,不是拎回來吃的,就是拎回來穿的。
又一次,她從清風樓拎回來一食盒的美味,濃鬱的香氣飄出來,眾人都有些坐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眾暗衛:說好一起當狗!你卻偷偷漲了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