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從床上爬起來，一臉懵逼的看著窗外。 mmp，怎麼天又黑了？ 老子睡了多久？ 感覺又錯過一場好戲！ 我為什麼要說又？ 餓啊！ 周氏猜想的證明就放在桌子上，除去草稿，也就兩頁紙的樣子。乙小川收拾了一下，這些辛辛苦苦證明出來的過程……撕了……馬桶衝了…… 留不得！ 太平洋對岸的sci期刊表示，知道你英文很差，但隻要你寫的讓人大致看懂，我們也會收錄的，畢竟這是數學，需要你描述的並不多，不過格式你得對，不然過不了初審。 好吧，你懶得話，投我們數學學報也行啊！北京歡迎您！再不行，我們來幫你改，我們華國數學界也要在國際數學舞台上露露臉。 畢竟，曾經對世界數論研究做出過傑出貢獻的華國解析數論學派，自從華羅庚老先生仙逝之後，便走向了衰落，至今一蹶不振啊！ 畢竟，自1966年，陳景潤陳老在對篩法作了新的重要改進，證明了“1+2”之後，就沒多少頂級的數學研究成果出世。 我們需要新鮮血液，我們需要你！ 但……你竟然撕了？ 把推薦票……咳咳，把證明過程給撕了，都不願意發表，不願為華國數學、為世界數學增磚添瓦，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 你個摳逼仔(*￣ro￣)！ 小乙看著馬桶裡的漩渦，暫時還沒有成名的想法，不然拿什麼來解釋高數憑本事考了63分的學渣怎麼在短短時間裡成了學霸，而且還不是僅僅會做題的學霸，這是頂尖的學者啊！ 快說，你覺醒了什麼能力？ 學霸能力？！ 小乙腦補被國家發現自己能力後自己的生活狀態，一定是在研究所裡度完餘生的，發際線肯定是一天天的往後移，雖然沒什麼性命之憂，每天吃好喝好，錢大把大把的拿，靈氣覺醒的大亂肯定也是波及不到自己嘍！ 但，成了舉世矚目的學者又如何，成了數學界的大教授又如何，有再多的錢又怎樣，那不是我要的生活。 不自由，毋寧死！ 所以，暫時還是自嗨自樂吧！等時機到了，投個匿名就是嘍！ 現在這個社會，想乾個好事不留名都難！ “這不是我要的生活！” 小乙再次懵逼的看著美食街，空蕩蕩，大門緊鎖，這才晚上9點鐘啊！ 你們都不用做生意的嗎？ 你們都不用養家的嗎？ 那我吃什麼？ 這時候，淮南牛肉湯的店鋪中走出來一人，哢嚓一聲將大門給鎖了。 “大哥，問一下，這是怎麼了？生意都不做了嗎？” 中年人瞥了小乙一眼，邊走邊道：“你沒看新聞嗎？” “新聞？” “不讀書不看報，連新聞都不看，你和社會脫節了……”中年人直奔停車場，雷厲風行，不願意在小乙身上浪費一點時間。 乙小川打開威信，騰訊新聞推送的新聞首個便是西裝革領的新聞部發言人的正麵照。 “國家這是準備攤牌了？不怕引起動亂嗎？也對，現在暗流湧動，連……我擦嘞，四十七個國家同時開新聞發布會，基因工程？進化？神秘病毒泄露導致的變異？如果我沒有係統還真信了……” “15到25周歲的青少年進行體檢，這是準備搜羅人才了嗎？不知道國家掌握了哪些序列進化的方向，好期待啊！不知道與我的隱者序列有什麼不同……” 小乙不由的想起了拆遷村的兩個警察，那暴熊，應該是肉身進化的方向，那個手指很漂亮的警察，難倒是戲法大師？ 玄妙神奇演繹小城春秋，眼疾手快變幻大千世界。 好像是呢！ “不過，也可能是高序列……” 不自覺的，乙小川走到了美食街的儘頭，舉目一看，路燈下，那對鬼差夫妻還在做生意呢！ “劉老板，今天生意好啊！” 乙小川說了句廢話，連個鬼都沒有，有個屁的生意。 夫妻兩在看新聞，自然是層出不窮的關於基因工程的新聞。 “大人，您來了，吃碗麵吧！真的是麵，不是給鬼吃的。”鬼差劉根旺一如既往的謙卑，弓著身子唯唯諾諾。 小乙實在是餓了，點頭道：“那先來碗牛肉麵。” “好嘞，老婆子，把你祖傳的手藝拿出來，讓大人嘗嘗……” 沒多久，一碗雪白麵條浸泡在紅紅的辣椒油裡麵，看上去就讓人食欲大開，上麵再撒上了黃彤彤的榨菜丁，嫩白翠綠的蔥段，香氣撲鼻。 麵上是沒有牛肉的，臨時鬼差劉根旺端上了一大盤子的鹵牛肉，碘著臉笑著，就像舊時代的管家。 乙小川先嘗了一塊，果然彆有一番風味，肉質緊致有嚼勁，回味無窮，比美食街那家據說傳自清朝宮廷秘方的老店還好吃。 對，小乙對食物的判斷，就隻有好吃、不好吃、能填飽肚子的。 “不錯……”乙小川誇了一句，夾起麵條，送入嘴中。 哇！ “老六，手藝這個……” 小乙左手豎起了大拇指，稀裡嘩啦迅速的一碗麵下肚。 “老劉，再來一碗。” “大人，您放心吃，麵管夠……今後大人餓了，就來吃，小人不收錢，隻希望大人能對我家老婆子庇護一二……” “恩恩，有這手藝，你老婆隻要不乾什麼大惡之事，我罩著……” 又一碗麵下肚，牛肉空了。 又一碗麵下肚，大肉空了。 又一碗麵下肚，青椒肉絲空了。 …… 又一碗麵下肚，麵沒有了…… “大……大人，您吃飽了嗎？” 鬼差劉根旺小心的陪著，看著乙小川意猶未儘的表情，用力咽了一口口水。 “舒坦了，你這手藝，沒的說！這麼多天來，我這是第一次吃飽……嗝……” 中年婦人不用下麵了，恭敬的走過來，笑道：“大人，如果算起來，兩百多年的老手藝了呢！當年乾隆爺下江南，還吃過我下的麵。” “嗬嗬……那真是老手藝……”小乙突然愣住了，好像之前劉根旺說過，他們是死了又活過來的人。 從鬼門關爬出來，成了人，豈不是奪舍！ 乙小川眯著眼看過去，鬼差劉根旺身體顫抖了一下，說道：“大人，我們老夫妻寄身的這身體，是自殺的，您查查，就在三個月前，江城是不是有一起重大車禍，這具身體的兒子孫子都沒了，這對老夫妻對生活沒了念想，就也吃了安眠藥，然後被我們占了身體……” “哦！這樣啊！” 就在這時候，好幾輛軍綠色的帶棚子的卡車借著夜色中開進城中，從乙小川麵前開過，夜色間，那車棚子裡麵好像坐滿了軍人，帶槍的…… 等車輛遠遠離開，中年婦人這才從顫栗中恢複過來。 即便有鬼差證庇護，她也還是鬼，不像劉根旺，他是正規的地府公務員，具有豁免權，軍隊血氣這種至陽至剛的東西，對他的衝擊就很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