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看大門”讓在場的遊鯨成員集體看向了宋彥。
宋彥頓了一下,略過飛船製造的部分,簡單把隊友的事說了說。
遊鯨的人嘴角抽搐。
一個飛船駕駛技術精湛、格鬥比宋彥厲害的人跑去看大門?
宋彥的水平他們最清楚,能打得過他的絕不是普通貨色。
他們問:“你信了?”
宋彥說:“沒有。”
單說表麵上的一條,模擬訓練板塊裡既然能搞直播,憑隊友的技術去直播絕對會火,賺的錢比看大門多,更彆提其他了。
不過……他補充說明:“我後來問過他為什麼不乾點彆的。”
遊鯨的人問:“他怎麼說?”
宋彥學著隊友的語氣:“他說他短短的人生中富過窮過,呼朋喚友地熱鬨過,被落井下石地冷嘲過,曾沉迷酒精的麻醉,也曾化怨恨為暴力。現在往事如煙,他隻想靜靜,認真思考將來的路該怎麼走。而看大門能讓他大腦放空,獲得心靈上的平靜。他也知道這個工作不行,正在努力提升自己,等找到想走的那條路,他就會辭職。”
遊鯨的人:“……”
宋彥說:“他這人疑點很多,但不管嘴上說得多扯,總能找到合理的理由。”
就比如看大門這件事,或許人家真是想靜靜呢?畢竟換成遊鯨的人也乾得出來。
他最後總結:“我暫時還沒找到破綻,你們不用插手,我心裡有數。”
遊鯨的人放心了點。
他們這些年的反詐教育不是白做的,宋彥又一向聰明,應該吃不了虧。
一味的溺愛並不可取,宋彥都快成年了,他們不可能一直護著他,他早晚要獨當一麵。再說宋彥和那個看大門的隻是組隊過地圖,還沒涉及到彆的。
他們說:“那你多注意。”
宋彥應聲,進了全息艙。
他們多數時候都用的全息艙,因為能在上課前後去格鬥室或飛船模擬那邊開一局。
有個靠譜的隊友,他的評分已經拉了回來。而今天既然和遊鯨的人提到了飛船訓練,他便拉著隊友排了一把。
謝辰宇很配合,跟著他打完一局出來,半路掃見機甲訓練區,問道:“你想過學機甲嗎?”
宋彥說:“想過,但做人不能貪心,得慢慢來,你會機甲嗎?”
謝辰宇說:“會,你想學我也可以教你。”
宋彥滿臉感動:“哥你真好。”
他緊接著問,“你怎麼連機甲都會啊?”
謝辰宇心想:這小崽子又來了。
最近半個月,他們兩個沒少相互試探。
他也曾問過這小孩的情況,人家爽快地說了一大堆,和他的“看大門”異曲同工,邏輯能自洽,卻沒有再具體的信息了。
如果深問,則會被輕描淡寫地擋回來。
比如有一次他們聊起那位退伍的師父,他問過是在哪裡服的兵役,得到的是小孩的一聲歎息:“我以前每次問這個,師父都不高興,可能是有什麼不過去的坎吧,慢慢我就不問了,所以不清楚他是從哪退役的。”
謝辰宇當時就“感同身受”了,一臉唏噓:“該不會和我有相同的遭遇吧?要不你抽空把他喊過來,我和他聊聊,解了他的心結?”
小孩很痛快:“行啊,我師父上個禮拜和戰友出海去了,據說要在海上待大半年。他沒帶全息設備,等他回來我馬上告訴他。”
謝辰宇估摸回不來了,隻能含笑點頭。
總之他們表麵上和和氣氣,實則都在心裡評估對方的深淺。
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他摸清了這小孩的脾氣。
這小孩和初見一樣,骨子裡很冷,不是個容易和彆人交心的人。
他勤勤懇懇地上了半個月的課,對方的態度沒有絲毫改變,可見也不是小恩小惠就能收買的。
但有一點他很喜歡,這小孩不像其他同年齡的冷酷少年一樣天天板著臉,人家該乖就乖,雖然是假的,但看著也甜。
謝辰宇看著他好奇的模樣,說道:“我跟我保鏢兄弟學的,他們全會開機甲。”
那幾個保鏢是磚嗎,哪有需要就往哪搬?
宋彥無語了一下,順勢問:“他們真厲害,現在在哪啊?”
謝辰宇說:“不清楚。”
宋彥詫異:“你跟著他們學了這麼多東西,都沒聯係了?”
謝辰宇又滄桑了:“有聯係,但小三上位三把火,第一把開除我,第二把嚴禁保鏢告訴我他們的位置,免得我報複他。我那個前老板的房產很多,說不好他們在哪。”
宋彥忍了忍,沒忍住:“第三把火是什麼?”
謝辰宇忍著笑:“當然是跑去前妻那裡耀武揚威啊。”
行吧。
宋彥閉嘴了。
謝辰宇繼續問:“所以你想學機甲嗎?”
宋彥想了想,放棄:“還是等我先學好飛船製造吧,我腦子不好使,不能同時學兩樣新知識。”
謝辰宇失笑:“誰這麼說過你?我就沒見過比你腦子更好使的小孩了。”
宋彥說:“這是因為我隻專注了一科。”
謝辰宇不置可否,帶著他去了建好的會議室。
兩個人上完今天的課,謝辰宇布置完作業,隨意聊了一會兒就下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