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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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躲在識海空間裡看著外麵發展,數據鏈變幻極快,計算了半天也沒計算出來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對勁,崽崽這幾個師兄都不對勁,他們被拽回來難道是為了修補bug?

係統爸爸第10086次嘗試和總部取得聯係,再一次以失敗告終,數據鏈備受打擊在識海裡碎了滿地,想起來現在沒人搭理他,隻能哼哼唧唧打起精神繼續研究不對勁任務世界。

玄天宗主峰靈霧縈繞風雪漫天,正殿裡寂靜無聲,唯有偏殿夜明珠映出瑩潤光芒,殿外,麵容冷峻黑衣劍尊咬緊牙關,透過窗紙看著玉床上蜷成一團娃娃眸中滿是悔恨。

無妄山引魂香點了整整十年,死而複生乃逆天之行,即便知道要找人可能已經魂飛魄散,也依舊沒人開口放棄。

清玨從來沒有做錯什麼,仙魔兩界因他免於生靈塗炭,如此大功德,怎麼能就這麼慘淡落場?

葉重淵痛苦收回目光,是他過於狂妄,明明出山時隻想將師弟帶回宗門嚴加管束,孰料最終怒火攻心釀成大錯。

他本命劍鑄成之時儘收雷霆之力,誅滅邪佞從未失手,可從來沒想到自己手中劍有朝一日會朝向自小帶大師弟,更沒想到會將人傷到神魂俱滅連轉生機會都沒有。

好在......他還有贖罪機會......

黑衣劍尊一拳砸在旁邊柱子上,恨不得當初死是自己,“是我錯,若不是我不辨是非,也不至於將清玨傷成這樣。”

謝弈低聲歎了口氣,身為玄天宗宗主,他心中愧疚一點不比親自動手葉重淵少。

清玨死在重淵劍下,他這個大師兄責任至少要占一半,他當初若能多些耐心探查,也不會讓重淵被那魔頭手段影響到失去理智對清玨下手。

那魔頭被鎮壓了數萬年還能興風作浪,手段自然不是傻師弟這般自小長在宗門單純孩子能比,清玨是穩紮穩打修煉而來仙尊之境,相比之下修為卻是他們師兄弟四人中最弱,若非如此,也不會被逼到寧肯身負汙名魂飛魄散也不肯透露分毫。

可玄天宗不隻他一人,那魔頭再怎麼手段通天也不會沒有一點傳信機會,怎麼就到他拿命來保全宗門地步了?

謝宗主斂下眉目諷刺扯扯嘴角,是了,清玨當年曾試圖過暗示他們,隻是他們愚蠢什麼都沒有發現,然後才逼被捧在手心裡小師弟不得不一個人抗下所有。

殿外冷風沒有一點溫度,謝弈身後浮塵在風中搖曳,不知是安慰旁邊葉重淵還是在安慰自己,“有聽瀾在,清玨會沒事。”

葉重淵薄唇緊抿,隔著窗子看著玉床上縮成一團小娃娃,終於熬不住內心愧疚轉身走到殿外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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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漏聲已經滴斷,月光淺淺透過窗紙,精致典雅內殿中,小小孩童蜷縮著身體睡在塌上,似玉娃娃般粉雕玉琢惹人憐愛。

床榻旁,玉冠白裳溫潤青年眉頭緊皺,指尖在娃娃額頭輕觸片刻,最終隻聽得一聲輕歎,“快醒來吧,醒來後師兄們任你處置,清玨,彆再嚇我們了?”

夜明珠光芒柔和,雲聽瀾疲憊捏了捏眉心,將擺滿了桌案藥瓶收好然後輕手輕腳起身出去。

這具新生身體太過脆弱,好似呼吸聲重了都能吹散,容不得他不小心。

魂魄損傷隻能慢慢溫養,顧清玨之前身體已經毀在太初劍下,雲聽瀾翻遍玄天宗珍藏,從中挑了不知多少天材地寶,這才用液靈池裡冰蓮重鑄了這個軀殼。

床榻上孩童無知無覺睡著,雲聽瀾在外麵加了一層結界,這才一手捂臉頹然靠在柱子上。

為了鞏固顧清玨魂魄,他已經數日不眠不休,雖說修仙之人不懼寒暑,但連日耗費心神也讓他有些支撐不住。

雲聽瀾緩了一會兒,想著外麵還有兩個人等著,捏了個法訣讓自己打起精神,走出去後依舊是那個溫雅淡然啟月仙尊。

謝弈和葉重淵在門開後呼吸一窒,臉上帶著如出一轍緊張,“清玨怎麼樣了?”

“現在還不清楚,清玨魂魄損傷太大,能凝聚出來已經不易,若是......先做好準備吧。”雲聽瀾低聲說著,複生之法過於玄奧,他不確定顧清玨能不能醒來,更無法確定醒來後顧清玨還記不記得自己是誰。

做好準備,自然是做好最壞準備。

葉重淵執劍手有些顫抖,閉著眼睛似乎在忍耐什麼,淩厲劍氣在半空中凝成氣旋,連帶著太初劍也發出錚錚劍鳴。

雲聽瀾眉頭緊皺,看他雙眸發紅氣息不穩直接一道清心訣打過去,“你若是控製不住情緒,接下來就彆在清玨麵前出現。”

“二師兄,我沒事。”葉重淵抿緊了唇,他這些年為心魔所困,身上殺伐之氣更加濃烈,已經到了沒人敢出現在他麵前地步,以前可以不在乎,以後卻不能不在意。

他不求自己能被原諒,隻求清玨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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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戰戰兢兢等了許久,終於等到雲聽瀾離開,疑神疑鬼將偏殿裡裡外外檢查一遍然後才敢將顧清玨喚醒。

可憐他們家大崽被強行拉回來進行善後工作,又趕上他和總部失去聯係,難兄難弟湊在一起隻有抱頭痛哭以作慰藉。

雲師兄能躲過他記憶消除**,天知道這種情況會不會出現第二次,總之一句話,以後有雲聽瀾地方絕對沒有他。

現在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情況隻能小心翼翼見機行事,炮灰沒人權,屬於他們家大崽戲份已經走完,接下來還會不會被炮灰行事準則束縛還說不準,待會兒找機會和世界意識溝通一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今必須小心著來。

三個師兄反應太過奇怪,他還得控製著可憐大崽適應新身體速度不能過快,誰知道好了之後等著他們會不會是中州十大酷刑。

玉床之上,眉目精致小娃娃睫毛輕顫慢慢恢複意識,漆黑眸子滿是茫然,小孩兒黑色頭發乖順垂在臉龐兩側,肌膚柔嫩似乎能掐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