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夏鹿帆之前還挺好奇,這個家傳詛咒的運行原理是什麼?

是模糊周圍人的認知,讓他們有關自己的短期記憶無法轉化成長期記憶?還是直接讓她光學隱身,物理層麵的消失在周邊環境裡?

那網絡或電子通訊會受這個詛咒影響嗎?攝像頭和監控呢?大數據排查呢?

這些問題是雲團給她的信息裡找不到的,以前的被詛咒者受限於時代和社會背景,也不會想這些,一切隻能夏鹿帆自己來尋找。

她買完單沒有離開,坐在飯店門口的台階上,邊想這些問題的答案,邊等著家人們出來。

不親眼看一下他們的反應,夏鹿帆是不會甘心的。

沒等多久,夏家人帶著些困惑出來了,估計是奇怪為什麼顯示已經結過賬,以及他們為何要專門請假回來吃個飯。

工作重要,夏佳佳準備直接打車到高鐵站回去上班,夏母的單位離這裡也不遠,直接走過去,夏父帶著夏之橋回家,拿上行李之後也要繼續出差了。

他們的話題自動略過了夏鹿帆,擦肩而過,也沒有注意到台階上那個扭頭看他們的女孩,二十分鐘之前還是他們最愛的崽。

深吸一口氣,夏鹿帆拍拍臉,告訴自己已經有心理預期了,穩住。

然後看夏佳佳坐上出租車,夏母也往單位方向去了,夏鹿帆踩著新滑板跟上夏父和夏之橋。

來吃生日宴怎麼能不帶生日禮物,夏鹿帆身邊除了很重要的背包,就是夏父給她買的新滑板。

其他的籃球、拳套和自行車之類的東西,來吃飯前就被寄去了小農場,也不擔心夏家納悶為什麼家裡有這些都不用的東西。

夏鹿帆長大的地方,是個縣級市,沒有真正一線城市那麼年輕化和開放化,所以以前她在路上玩個輪滑,或是隻穿拳館的訓練服,都會被路人多看兩眼。

對中學生背書包穿校服之外的形象,報以好奇。

但是,她今天踩著滑板,沒有引來任何的注視,連前麵走路的夏父和夏之橋也就回頭看了一眼,仿佛並不奇怪有個人踩著滑板緊跟著自己。

要不,當街高歌一曲?

滑板的速度比走路快,夏鹿帆不想超過夏父和夏之橋的速度,就踩著滑板在後麵跳來跳去,遇到不太高的障礙物也敢往上跳,暫時放棄高歌想法,自己給滑板配音,咻咻咻的來回騰跳。

等回到小區,她把滑板抱住,故意去幾個熟悉的鄰裡麵前晃了一圈,發現他們看自己的眼神也是全然陌生,隻能老老實實等在自家樓下,看夏父什麼時候提著行李去機場。

沒一會兒,夏父從樓道裡出來,倒是看了一眼夏鹿帆,但也是對陌生人的一瞥,沒有在意。

家傳詛咒生效的第一個小時,夏鹿帆就已經感覺到不適和無聊了。

她有小區的門禁卡,也有家裡的鑰匙。

但現在上樓,估計能把小學生嚇哭,什麼寫著暑假作業的時候,進來一個拿鑰匙開門的陌生姐姐,還是彆難為夏之橋了!

夏鹿帆還有點不甘心,把背包拍了拍之後,晃悠出小區,又去學校和拳館都試了一遍,發現自己的刷臉能力同樣失效。

但她也不記得校牌和會員卡放在哪裡了,隻能找了個路邊的長椅攤上去,呆呆的盯著頭頂的雲團。

“八福,你說我真的就這麼被忘掉了?”

“我以前都不用帶卡的,保安室全認識我,拳館的姐姐和我也熟,結果現在看我也是陌生人。”

刷了十五年的熟悉度,一朝回到路人。

這和大家都在玩《地球online》遊戲,結果隻有她被削弱了交友互動功能,有什麼區彆?

而且,遊戲體驗變差還沒有地方投訴,想一想,拳頭就更硬了。

這時,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新消息!”

夏鹿帆瞬間彈跳而起,摸出手機解鎖,發現是學習委員鄒婉給她發了一條消息,叮囑小組成員中考查分的。

初中三年,她和鄒婉一直都是同學習小組的,又因為鄒婉是班裡的學習委員,所以經常會給組員發一些作業提醒、考試通知之類的消息,沒想到現在還儘職儘責的叮囑大家查分的注意事項。

看,這是什麼神仙班委?

雖然說夏鹿帆就坐鄒婉後麵,能看到她一年四季略有不同的馬尾,但是兩個人不算太熟,一個活蹦亂跳,一個文靜乖巧,交流比較少。

但現在,夏鹿帆表示,她超愛鄒婉的,這個家傳詛咒攪亂了正常的生活節奏,讓她都差點忘掉很快可以查中考分數的事情了。

不熟悉沒關係,多發幾個表情包就好,夏鹿帆有點感動,熱情洋溢地回複了貼心的學委,結果不到兩分鐘,鄒婉把原消息撤回,又發了一條。

——不好意思,換手機找不到之前的聊天記錄了,您是?

啊這?

夏鹿帆懂了,鄒婉應該是把小組成員的聯係方式分了組,每次群發比較方便,結果看到夏鹿帆過分熱情的回複,沒想起來這是哪位,就以為自己是發錯了。

好在夏母之前把文件袋塞背包裡了,夏鹿帆抹了把臉,拍了一下她的班級畢業照,著重圈出她們兩個後發給鄒婉,免得她把自己這個同班同學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