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夏鹿帆不是那種麵試官不給自己工作機會,就轉頭去努力把握麵試官活命機會的人。
她沒有惦記艾克的小命,隻是覺得不管是艾克需要的伴飛人選,還是地麵準備的專業團隊,都很有吸引力。
夏鹿帆也知道,自己能擔任伴飛這個角色的可能性,有點低。
這不是什麼技術不技術,能力不能力的問題,而是這個伴飛人選要由艾克來選擇,標準就是他的主觀判斷。
因為整個挑戰計劃中,挑戰者和伴飛們之間是需要默契和信任,這非常非常重要。
伴飛的跳傘技術再好,如果和艾克出現配合問題,也是很致命的問題。
畢竟沒有傘具跳下去的當事人是艾克,一切要以他為出發點。
所以,客觀條件足夠好,也不一定能在主觀取向上拿分。
夏鹿帆已經做好這個心理準備了,如果自己被艾克拒絕,她也不會難過,沒關係,伴飛不行地麵不是還有團隊嘛!
連備選方案都準備好的夏鹿帆,繼續跟著艾克東看西看,對這個專項訓練相當感興趣。
彆以為跳傘就不需要地麵訓練了,要是每一次都在天空中練習,不說成本問題,這個練習的危險性也太高。
7000米以上的高空跳下時,會麵對極度壓力,麵臨墜落速度超過200公裡每小時的情況,在這個時候,跳傘員還要通過翻身、擺動手臂或身體來調整方向,為落入目標地點做準備。
普通的車輛速度超過200公裡每小時的時候,就會發生漂移和不穩定感,司機或乘客就能感受到這種速度帶來的失控和害怕。
放在墜落過程中,這個失控感是可以翻倍想象的,如果不加以訓練,身體本能刺激可能引發僵直反應,大腦一片空白,對身體失去掌控能力的。
艾克已經準備了一年多,他和團隊還在反複計算和模擬,所以夏鹿帆能看到很多之前的訓練畫麵,無傘無翼,有傘無翼,無傘有翼,低空跳傘之類的。
光這些東西,夏鹿帆都覺得挺值得的。
正常情況下,哪怕是一般的跳傘基地也看不到這種訓練方式,因為太危險了。
除非夏鹿帆有辦法混到真正的軍用飛行員訓練基地,但那種訓練方式不是追求人類極限,而是有軍事意義,屬於另一個討論範疇。
那就和娛樂挑戰沒什麼關係了,夏鹿帆對此保持敬畏,還是專注艾克這種跳傘方式比較好。
她已經想好了,如果爭取不到任何工作機會,自己就去試一試艾克之前的訓練項目,玩一遍再回國。
艾克訓練的時間很長,也陸續接觸過好幾個伴飛候選,他們會對無傘挑戰發表不同的看法和態度,但沒有一位,會是LU這種輕鬆愉快興致盎然的。
“LU,你怎麼看待這個計劃?”
這讓艾克有些好奇,想知道她為什麼是這個態度。
被問的夏鹿帆抬頭,不清楚這算不算伴飛的麵試題目,但她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說了,“這是個讓人期待,非常有野心的挑戰。”
好奇心往往就是關係加深或遠離的標誌,夏鹿帆很擅長主動出擊抓住機會,她沒有錯過艾克對自己開始產生疑惑的這句話,然後說了自己的想法。
她並不清楚艾克和團隊提出“無傘挑戰”,是不是還和名聲、金錢有關係,但可以確定的是,隻要這個計劃不是被迫實現的,那艾克肯定對跳傘這個項目有野心。
他想通過這種普通人完全沒法複製的挑戰,讓自己的名字留在這個項目背後,哪怕為之付出什麼,也心甘情願。
極限運動一直都是很有爭議的存在,危險刺激以及瘋狂,很多人找不到這些挑戰者在那麼高的死亡率之下,還要去追求所謂信仰的“作死”行為。
可夏鹿帆能從艾克的訓練痕跡裡,看到他那種燃燒自己想去做一件事情的執著,能去做想做的事情,就是一種幸福,她在這一點上,和艾克有相同的想法。
渴望藍天,卻又回歸大地,總要允許有些人離經叛道,不追求永恒,隻想要絢麗的瞬間。
當然,這也可以進一步引申哲學問題,自我和本我,以及社會存在意義的區彆。
在不同的價值觀裡,艾克有妻有子,事業有成,卻去挑戰這麼危險的活動,可以說是不負責任逃避應儘義務,也可以說用自己的勇敢給親朋留下一筆寶貴財產。
反正就夏鹿帆自己來看,如果不是家傳詛咒,她可能也不會出現在這裡,這一切對於在夏家生活的夏鹿帆來說,太“過”了,浪也不是這麼個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