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雲(1 / 2)

黎望順著白玉堂躲閃的視線望去,登時便覺眼前一亮,好一個英姿颯爽的男兒郎啊,很少有男子能把紅衣穿得這般英武,若是白五爺著紅,必定也很英俊,但絕不會有這般的男兒氣概。

黎某人默默按下心裡的酸溜溜,尋了個角度低聲道:“這便是那南俠展昭吧。”

“……就你話多,他走過去了嗎?”

白玉堂還不想這麼早就跟展昭白日見麵,至少得等到他證明比這人厲害吧,他心裡這般想著,可無奈這來鶴雲堂的多是麵容愁苦的病患,他這般麵色紅潤的俊美少年郎,簡直不要太顯眼。

展昭隻覺這白衣人身形十分眼熟,可鶴雲堂不是談話的好地方,且那邊是病患候診的區域,想了想,展昭還是沒唐突上前。

“他走了。”

“當真?”

黎望心想自己的信譽度有這般低嗎?於是他果斷道:“假的。”

白五爺聽罷,卻反而抬起頭來,見那一抹紅意真的不在,立刻挺直了身板:“他這番前來,恐怕是為了查證那孝子章洛一案。”

黎望卻很會抓重點:“看來他確實是禦貓。”

“黎知常,你是在找揍嗎?”

白玉堂的聲音暗含警告,但店裡的夥計卻無情地打破了這凝滯的氣憤:“下一位,黎望黎公子可在場?”

黎望攏了攏身上的輕裘,揚了揚手道:“這邊呢,坐得久了,南星你扶我一把。”

南星剛要上前攙扶,卻被白五爺搶了先,他分明才是少爺的長隨書童,他心中陡然生了股危機感,想到此,他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鶴雲堂坐堂的大夫,當然不止葉雲一個,但看疑難雜症的都是衝著他的名頭來的,黎望不差錢,掛的自然是葉大夫的診。

問診室在後間,四周都用竹簾擋著,旁邊還放著一扇一人高的屏風,估計是給女眷問診時用的。

葉雲生得一副中年人模樣,留著山羊胡,精瘦精瘦的,他見黎望穿著富貴,卻眉宇間儘是病弱之氣,心中便有了底:“伸手出來。”

黎望依言將手擱在脈枕之上,白玉堂這才發現黎知常這胳膊也太細了些,且白得嚇人,他一伸手估摸著能直接掰斷了,難怪身子骨這般差。

葉雲診了脈,眉頭就忍不住蹙了起來:“公子這病,是病非病,乃是娘胎裡帶出來的不足之症,無法根治,隻得精心調養。從公子脈象看,也曾經名醫細細調養,名貴的藥材想來也沒少用吧?”

“不錯,葉大夫可有良方?”

葉雲雖然很想賺這筆藥錢,但無奈他的火候還沒到,若他父親在此,或可通過金針刺穴配合藥浴,改善幾分體質,故而隻能無奈婉拒。

兩人很快從問診間出來,南星立刻迎了上來:“少爺,如何?”

黎望還沒開口呢,白五爺就按捺不住道:“不如何,這進去出來連半炷□□夫都沒到,你能指望看出個什麼名堂來。”

南星聞言,臉上自然難掩失落,可在江南時這樣的失落已經有過很多次,他倒是很快調整過來,甚至還安慰道:“少爺,沒關係的,這個不行咱們可以找更高明的大夫。”

黎望已經把輕裘又裹了起來,隻不耐煩道:“你兩這表情,好似我下一刻就要沒命一般,小生自己就懂醫,這位葉大夫的醫德醫術已算是不錯了。”

“沒訛你,就算是不錯了?”

黎望微微挑了挑眉:“自然,他應看出我出身非富即貴,不談其他,這位葉雲葉大夫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

“神醫葉青士的人脈多在東京城中,他能跑鄭州府來開醫館,可不就是會審時度勢嘛,黎知常,你到底想說什麼?”

黎望一攤手,非常光棍地開口:“要查案的是你白五爺,不是我黎知常,少動腦能長壽,你可體諒體諒則個吧。”

“……你這又是從哪個庸醫那聽來的?”

黎庸醫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大言不慚道:“不才,區區正是在下。”

艸,白五爺終於忍不住直接飛走,他就不應該同情黎知常,也對,嘴巴這麼毒的人,怎麼也該“禍害遺千年”才是。

“少爺,你這把人氣走了,咱們回東京,誰給咱們當護衛啊?”南星暗戳戳地奪回自己長隨的職位,並且還給人安了個護衛的頭銜,可以說是非常雞賊了。

黎望卻訝異轉頭:“誰說我們要回東京?”

“不回去嗎?”

“回自然是要回去的,但不是現在。況且咱們確實是來看葉大夫的,可這葉大夫非此葉大夫。”黎望說完,看看日頭已經完全升起來了,便指向前方道,“這鄭州城咱們也是頭一遭來,不妨逛一逛,看看有什麼稀罕物什。”

鄭州城很大,遠比東京城大很多,且因為距離京城近,這裡的商貿也很發達,街上隨處可見商賈富流,不乏還有勳貴王孫,並不比陪都南京差多少。

黎望脾胃弱,吃不得街邊小攤,實在饞得忍不住,便買了嘗一小口,剩下的全進了南星和兩個護衛的肚子,一條街還沒逛完呢,南星就快撐的受不住了。

“少爺,彆買了,再吃肚皮就要脹破了。”

南星喊完,兩個護衛也是齊齊點頭,雖然他們武夫飯量大,可也不是這麼個吃法啊。

“那你覺得是方才的蟹黃兜子好吃,還是這三絲素餡的水煎角子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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