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倒推(1 / 2)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道理。”白玉堂本也不是什麼循規蹈矩之人,乍聽此言還真有幾分認同,但思及那黃縣令的品性,他就知道這條道行不通,故又道,“若人人都像你這般想得開,這世上恐怕就會少很多煩心瑣事了。”

……他這是想得開嗎?黎望覺得自己這就是正常人邏輯:“所以小生現在,是能打道回府了?”

他作勢要走,白玉堂趕緊把人拉住:“你禮貌嗎?知道包大人在裡頭,都不進去拜訪一下嗎?”

“五爺你……什麼時候這般講規矩了?”不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黎望也不好不去。

裕來縣乃富庶之地,縣衙造得也挺氣派,白玉堂熟門熟路地帶著黎望到達花廳時,包公正在同展昭說起方才真假女婿之事。

“小侄黎知常,拜見包公。”

包公見到看好的年輕後生,黝黑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幾分笑意:“知常也來了,可是代你父親前來觀禮的?”

“是的,父親曾與黃大人在郴州共事過,因衙門事務繁忙,便派小侄前來觀禮。”

包公也很快想起有這麼回事,隨便敘述了兩句,忽的就提起了黃縣令家暫緩婚期之事:“知常,依你看,這兩位‘劉天鵬’,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這……知常未知全貌,不敢冒下判斷。”

包公卻是半步不讓,隻道:“你是不敢下判斷,還是不願說出來?”

就……何必強人所難呢?他真的沒什麼興趣去開封府實習當預備公務員啊。

黎望默默看了一眼旁邊的兩位損友,好家夥都豎著耳朵聽他說話呢,真是交友不慎啊。

“也罷,天色已晚,知常你身體不佳,便在裕來縣暫住一晚,如何?”

黎望自然不敢拒絕,便應了下來,他正準備退出去呢,就見裕來縣令黃鼎康一臉愁緒地進來,可見他依舊沒判斷出哪個才是真女婿。

“學生愧對大人教誨,實在是分不出來啊。”

黎望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隻得同黃縣令見了禮,跟白玉堂展昭他們一樣杵在後頭當壁花。

“你以何方法試探二人,竟也分不出來嗎?”包公也有些驚訝,這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若以細節相詢,不可能二人都答得上來。

畢竟黃劉兩家從前是故交,雖說劉大人早逝,以致兩家多年未見,但從前的記憶總不可能造假,竟也都能對得上?若這假女婿有這般的通天之能,還冒充劉天鵬做什麼?

黃縣令慚愧搖頭:“下官以劉大人生前的胎痣相詢,又以劉天鵬童年的瑣碎往事確認身份,均沒有錯處。若不是下官確信當年宏展隻生了一個兒子,這會兒還以為是孿生兄弟呢。”

包公忽然啞口無言,鼎康為人做事什麼都好,就是有時情緒上頭,很容易忽略細節,便又問:“他二人如何回答,你且細細說來。”

黃縣令就把問詢的過程整個說了一遍,確實都對得上。

包公細細一思索,卻沒再說什麼,隻推說自己累了,讓黃縣令先去把客人都送走。

等黃縣令一走,黎望那是迫不及待就往外走。

“黎知常,你慢點,你後頭跟了狼狗在追你啊,走那麼快,哪裡像是久病之人了!”

白玉堂的聲音傳來,黎望的步伐不慢反快,然後就在拐角跟人撞了個滿懷。

“讓你走那麼快,跟人撞了吧?”白五爺一樂,隨即伸手把人從地上拉起來,思及朋友的孱弱體質,又有些擔心地開口,“你沒事吧?”

“他能有什麼事,是他撞的我,你該問有沒有事的人是本公子!”

黎望畢竟是習武之人,不會隨便一碰就受傷,衝五爺搖了搖頭後,對撞了的人道:“那這位公子,可有大礙?方才無狀,還請這位公子多擔待,若有個骨折內傷什麼的,小生定請汴京城最好的大夫為公子開最好的藥。”

“當然有事,縣衙重地,你走路不長眼睛啊,我可是縣太爺家未來的女婿,你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黎望心中一動,隻問:“你是劉天鵬?”

劉天鵬見這兩人皆是一身錦衣,當即得意地點點頭:“不錯,看來你是縣裡富戶家來賀禮的,小子,你得罪了我,小心以後給你家排頭吃,不過嘛,隻要你——”說著,做了個碾手指的動作。

白玉堂一見,登時笑了,正準備說話呢,卻聽得黎知常開口道:“可憐見的,竟輕輕一撞,把腦子撞壞了,明日小生可得請葉老先生來診治一番,這年紀輕輕腦子就不好,以後可怎麼辦啊。”

白玉堂:不愧是你這四個字,五爺已經說累了。

“你——”劉天鵬登時氣急,他當然也聽出這人在嘲諷他,當即道,“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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