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從前拿藤條追著打都不願意讀書的親兒子啊,現在才來京一年不到,居然就這麼想通了?擱一年前,黎爹表示想都不敢想。
這番一比較,黎爹心裡突然酸溜溜的,這開封府怕不是有什麼魔力,能叫他這鐵石心腸的兒子變了心?
“你,當真是黎知常嗎?”
黎望聽親爹這不確定的語氣,當即就道:“不是呢。”
“你個臭小子,既然決定了,就好好努力。”聽到熟悉的語氣,黎爹難得笑了起來,“不過也不用太努力,畢竟咱家已經有個狀元郎了,你身體要緊,隨便意思意思考個進士就行了。”
……聽聽,還意思意思考個進士,不知道的,還以為進士是什麼大白菜呢,街上隨便撿撿都能搬回家那種。
“不過,你既然不準備入開封府,那你入仕是為了什麼?”黎爹原本不想問的,可是真的太好奇了,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黎望果然不負所望,給了一個很有個人風格的理由:“大概,是為了開心吧。”
畢竟一直考慮要不要入仕,想得他的頭發都掉得多了,不如就趁此下了決心,倘若以後當官當得不開心,再抱病辭官也不是不行。
當然這話,就沒必要跟親爹說了,他怕被打。
“行吧,你母親那你自己開口,可不要說是為父逼你的。”黎爹很有求生欲地開口,說完又道,“既是下了決定,那就好好讀書,你有天賦,為父知道,但須知天賦也須努力成就,以後若有不懂之處,大可來問為父。”
黎望果然不愧為“不孝子”,當即就道:“那倘若父親您也不知道呢?”
黎爹輕嗬一聲,掂量了一下手裡的藤條,當即揮了過去:“你個不孝子,你爹我當年好歹也是名滿天下的如玉公子,給你幾分顏色你還開染坊了!”
……就,很黎家日常了,至少不到一年,黎家的主人和下人都很坦然習慣了。
這邊廂黎家“父慈子孝”,那邊惜春院卻是氣氛凝滯,古長玉的臉黑得都快能滴出墨來了。
“你說你什麼口風都沒探出來?白如夢,你是不是當我傻?”古長玉語帶譏誚,看著跪在她麵前的白如夢,跟看個死人已經沒有區彆了。
要不是展昭還未被判刑,她真想直接弄死這對母女算了,就跟小飛一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夫人您要相信我,小飛跟展昭關在一起,我根本沒辦法開口,我總不可能當著展昭的麵問小飛知不知道公主府吧?”
“那信呢?你有沒有去求公孫策?”
白如夢忙不迭道:“我給小飛了,也去求了公孫先生,可是小飛已經被判了勞役,他說如果要上訴,必須去刑部衙門,還說小飛不日即將轉送刑部監牢。”
轉送刑部監牢?這倒算是個好消息,隻要不在開封府,一切都好操作。按上頭的意思,小飛已經是一顆無用的棋子,既然已經暴露,不妨就直接除去好了。
而這白如夢,且待她再活一段時間,等主人的計劃完成,她連同這惜春院,也沒必要存在了。
“如夢,你是個聰明的姑娘,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
白如夢一直點頭,心裡的恐懼卻越來越大,她也越來越擔心蘭蘭,忍不住就纏住古長玉的腿道:“夫人,您能不能讓我看看蘭蘭,我已經好久都沒見到她了。”
“放心,她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你如今被開封府的人盯著,倘若被人看到蘭蘭,也不好,你說是吧?”古長玉輕描淡寫搪塞了過去,又道,“蘭蘭一個小姑娘,生得又毓秀可愛,你也不想她來妓院看賣笑的你吧?”
白如夢隻覺得羞恥極了,若不是她相公早逝,她又何至於落到這般田地。
“快收起你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展昭吃你這套,我可不吃,既是做了妓女,就不要想著給自己立貞節牌坊,咱們這行除了酒就是床,跟乾淨兩字沾不到一絲邊,當初可不是我逼著你來惜春院的,是你沒了錢,苦苦哀求我,我才收你進來,否則以你的年紀,哪家春樓會要你呢?”
古長玉字字誅心,將白如夢說得麵色慘白,棒子打完,才給了顆甜棗:“你缺錢,夫人我知道,畢竟你從前唱戲的錢早就花用得一乾二淨,現在還要養活一個孩子,確實不容易。”
“如夢啊,隻要你幫我完成這樁事,我就會把你和蘭蘭送到開封府找不到的地方,讓你下半輩子再也不用為銀錢奔忙賣笑,蘭蘭也能快快樂樂地長大,這是你一直希望的,不是嗎?”
白如夢心想是啊,可是為什麼聽完古老板的話,她這心裡卻越來越害怕,這世上……真的有開封府找不到的地方嗎?
作者有話要說: 【已捉蟲】黎汪汪:當然有哇,陰曹地府不就是嘛!紙錢一大筆,隨便你造!【蹺二郎腿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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