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飛氣急敗壞地進了府邸,他昨日還在欣喜自己能獨得顧府財產和如月,今日就大禍臨頭,怎麼會這樣!老天爺何其不公啊!
不行,他要自救,他絕不能跟顧清風一起下獄。
“平總管,我們顧府還有多少錢,快拿出來!”顧雲飛急匆匆衝進賬房,揪著平總管就迫切道。
平總管不明就裡,可是他是仆人是主,即便他非常不理解,還是將顧府所有的金銀交付給了對方。
顧雲飛拿到了錢,也不管其他東西,事出匆忙,他現在也管不了那許多了,顧清風已經注定要坐牢,他可不陪著。
再說了,他又不是顧清風的孩子,那柳雲龍才是,什麼株連三族,有了錢,哪裡不能去。隻要找個地方躲個三五年,他照樣吃香的喝辣的。
如此一想,顧雲飛當即決定立刻出城。
顧雲飛想得好,他也會些輕功,背上金銀細軟就直接翻牆出了顧府,一路躲著人走的東邊的城門,然而他剛在城門口現身,就被人逮了個正著。
“顧公子,你這是急著去哪啊?”
展昭抱劍立於城門之下,臉上帶著十足的戲謔之情。
“你不是應該在葉府守著嗎!”
展昭上前,一把扭住顧雲飛的胳膊:“展某行走江湖,總有不少朋友,找人代勞,有何不可!倒是顧公子,方才在葉府還心憂養父,此刻竟獨自出城,是要往哪裡去啊?”
顧雲飛想要掙脫,可他這點兒力氣,在展昭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老實點,顧家毀損禦賜之物,你是顧清風的兒子,按律不能離開。”
展昭沒想到真如黎兄所料,這顧雲飛居然真的出現在了城門口,連東城門都被人料到了,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
一路將顧雲飛押到開封府,包公早已侯在公堂之上。
“堂下所跪何人?”
顧雲飛根本不想跪,但形勢比人強,他隻能委委屈屈地說了自己姓甚名誰。
包公一聽,當即驚堂木一拍:“大膽顧雲飛,你家毀損禦賜之物,聖上已是對你家法外施恩,你既為顧清風親子,須得與你父親一起承擔刑罰,何以私自潛逃?”
顧雲飛就開始賣慘,說自己是剛認回來的,根本不知道什麼禦賜之物,他身體又不好,心生害怕才脫逃的。
然後又求包大人幫幫他,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雲雲。
包公自然秉公辦事,顧雲飛心裡又急又氣。
正是此時,外頭來了宣旨的宦官,宣的自然是顧家的罪罰,銀錢罰訖自然不可避免,至於杖責,官家看在顧清風老邁,表示可以子代父受,牢獄之災也將將隻有五年。
來宣紙的官宦是官家麵前的近侍周公公,他讀完聖旨,便盯著跪在堂下的顧雲飛。事實上,他這次來,還帶著官家給的另一道旨意,隻要這顧雲飛表現尚可,就立刻宣讀旨意帶此子進宮麵聖。
周公公覺得,這個差事簡單得很,他從前受過顧公公的照拂,自然不會讓顧家難堪。剛要宣讀另一道旨意,就聽得那顧雲飛忽然大叫起來:“不對不對!我不是顧清風的兒子!真的!”
周公公剛要拿出旨意的手,就直接卡住了。
事實上,不僅周公公卡住了,就連包公……也被顧雲飛的發言驚到了,站在一旁的五爺和黎某人也是大為驚訝。
“顧雲飛,你這話,什麼意思?”
顧雲飛其實萬分不想承認,可怎麼辦?不承認的話,他就要去蹲大牢了,這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我從小就知道自己不是爹親生的,去歲生辰的時候,我問爹,我是不是還有親人在世,爹就說我親爹是他親手入棺的。”顧雲飛說完,臉上假作羞赧,也直接垂下了頭,“當初顧老爺找來,他對我太好了,起先我是不認他的,可他堅持說我是他兒子,我貪戀他的關愛,便……才認了爹。”
……好家夥,這位不去唱戲簡直浪費天賦。
黎望當即就忍不住道:“雲飛公子這感情,當真是收放自如啊,如今顧公公身陷囹圄,你就不貪戀他的父愛了?”
……又是你!怎麼又是你!顧雲飛簡直恨毒了此人。
“況且,這都是你的一麵之詞,如今柳大山昏迷不醒,無法替你作證,你這番言論,說不定是為了逃脫罪行編造的謊話。”黎望收到包公的示意,當即道,“所以,你有證據證明你不是顧清風的親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