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就發聲了:“你居然在替那胡天倫說話!黎知常,你變了!即便不是他出手,像他這種自私自利的小人,一刀鍘了豈不更痛快!”
……就很五爺式發言。
“容小生提醒一句,包公從不冤枉人的。”黎望走到門口,喚來小廝吩咐其將醃魚方子送去廚房,轉身才道,“所以,五爺你不要白日做夢了。”
“那萬一,就是他呢!劉正順當時就在現場,他親眼目睹,難不成還有假?”
黎望打了個哈欠,順遂地找了把椅子坐下,支著頭道:“你方才的原話,是劉將軍聽到雲仙姑娘的驚呼聲,衝進雲仙姑娘的閨房救人,見房內隻有倒地吐血的雲仙姑娘和一臉驚慌失措的胡天倫,這並不是他親眼目睹胡天倫行凶殺人。”
隻能說,雲仙被毒害時,胡天倫是在場的。
“難不成,你真信了那胡天倫的鬼話,是雲仙自己服的毒?”五爺立刻套用了好友的質疑,道,“這雲仙姑娘乃是鳳儀坊的花娘,孔雀膽這種西域奇毒,她怎麼會有?”
這就是最令人費解的地方了,雲仙姑娘和胡天倫都沒什麼可能接觸到這種毒,反倒是劉正順,他從邊疆打勝仗回來,更有幾率接觸到這種詭毒。
見黎知常難得被難倒的模樣,五爺忍不住調侃起來:“你也有不懂的時候,既然好奇,不如等升堂,你自個兒去瞧瞧?”
黎望想了一下自己最近的功課,尚且能在應付的範圍內,便道:“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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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等到隔日升堂,黎望就跑開封府蹭吃蔥油臊子麵了。
怎麼說呢,畢竟他蹭麵的傳聞廣為流傳,既然已經坐實,他必得蹭足了,才對得起這份流言啊。
“這小魚乾,是用五爺買魚贈的添頭做的,就這拌麵吃剛剛好,展兄嘗嘗?”
展昭自然不會拒絕,隻不過他剛嘗了個味,五爺就伸手摟入了懷中,好一副護食模樣啊,他忍不住失笑:“這貓吃魚,乃為天性,展某不知,這鼠居然也愛吃魚?”
五爺聽罷,卻很有一番歪道理:“你看,貓喜歡捉老鼠,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老鼠愛吃魚啊,吃得多了身上帶著魚味,貓聞了自然喜歡。”
……好家夥,完全符合邏輯鏈呢,黎望聽了都得豎起大拇指那種。
展昭見其這種歪道理都扯出來了,便也不敢跟人搶小魚乾,隻道:“黎兄你來得正好,今日包大人要審理雲仙投毒案,你剛好可以聽聽。”
雲仙投毒一案,牽扯到鳳儀坊、劉將軍和胡侍郎之子胡天倫。
因為證據不足和雲仙解毒的事,包公押後了兩日開堂,這也給了胡府安排周旋的機會。
今日開堂審訊,胡侍郎自然是要到場的,而那位徐家小姐如今的胡少夫人,事關夫婿殺人罪名,終於也坐不住來到了開封府。
怎麼說呢,就很刺激,劉正順、胡天倫、徐家小姐再加上躺著的雲仙姑娘,怎一個亂字了得啊。
但好在衙門不斷感□□,包公隻斷胡天倫是否投毒一事。
因為來開封府來得多了,黎望在旁邊聽壁的地方,都有了自己專屬的位置,不僅有坐的地方,甚至還有熱茶和點心,從他這個位置看過去,甚至還能看到堂下所有人的言行舉止。
“怎麼樣,你有看出什麼門道來嗎?”
“唔,稍微有一點奇怪。”
五爺就問:“怎麼個奇怪嗎?”
黎望就指向劉正順和那胡少夫人,納悶道:“他倆從進入公堂到現在,隻看過對方一眼,劉正順的目光帶著某種驚詫,而胡少夫人則是微妙的打量,這兩人你確定從前真的是戀人嗎?”
雖然他不懂感情,但這也太生疏奇怪了吧,而且徐家小姐不是在閨中以美貌才情著稱嗎?雖然胡少夫人也很秀麗,但……講道理,汴京城美女可不少,徐家還並非官宦人家,徐家小姐想要傳出才名美貌,那必得非常出挑。
“說不定,他們是為了避嫌,畢竟徐家女已經嫁作胡家婦,這胡侍郎和胡天倫都在場,她自不可能表現出從前的情意。”
這個雖然也算作理由,但還不足以說服黎望,而且不是他刻薄,以胡少夫人的模樣,真的很難擔得起汴京城才貌雙全這個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