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種事情?”黎望僵在了原地。
白玉堂見此, 當即就樂了:“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有數,也不知是誰哦,當初還同五爺吹噓說他記性好, 幾乎過目能誦, 怎麼現在裝起傻來了?”
黎望整個人都蔫了, 魚豆腐也不煎了, 丟給一旁的廚娘就去一旁的角落自閉去了。
“誒, 你這人做事怎麼半途而廢啊?再說了,這壽宴是你自己答應的,可沒有人逼你啊,你就這麼不想給八王爺做菜嗎?”
這是做不做菜的事情嗎?這關係到他未來的名聲問題!
白玉堂見朋友更加自閉了, 終於強迫自己收起了幸災樂禍的表情,但語氣顯然還是忍俊不禁的:“不過也是, 聽說八賢王深得民心, 與朝中大臣多是交好,卻又不掌權勢, 等到壽宴那日, 旁的大臣或者公子少爺們送的都是珍貴玉器和寶貝,你呢, 書香世家黎大郎, 居然親自做壽宴,聽上去就很不搭。”
唔, 甚至還有幾分“討好”的意味,五爺都能想象到黎禦史揮舞藤條的英姿了。
“……倒也不會這麼誇張。”
黎望已經自閉完, 從角落裡坐回了桌上,至於煎魚豆腐的工作,顯然是不準備再接回來了:“八王爺那日不過是與我調侃, 隻是小生既然答應了,便多少需要送上一份壽宴。”
“真送啊?是用玉雕的壽宴嗎?”
黎望當然搖頭:“不啊,玉雕的那不就成巽羽樓的雜燴招牌了嘛,當然是能吃的菜。”
“……你彆搞事啊,想想你爹的藤條。”
黎望伸手用細簽子戳了一塊魚豆腐,才道:“放心,已經偷偷掰斷了。”
……好家夥,你家也真夠父慈子孝的。
白玉堂對權貴沒什麼尊崇之心,黎知常又是個很懂分寸的人,他便起了好奇心:“你準備做什麼啊?還是說,你準備送一盅藥膳湯,這倒也不錯,聽說你的藥膳湯在江南有價無市,尋常人吃了,都能強身健體,送八王爺正合適。”
“……合適你個頭,人做壽呢,你送藥,幾個意思啊?”
白玉堂也自知失言,便問:“你直說唄,明知道五爺我最不擅長猜東西了。”
黎望是好心會替人答疑解惑的人嗎?當然不是了。
“等到那日,五爺你就知道了,先容小生賣個關子。”
……可惡,五爺有被氣到,於是晚上,他怒吃半鍋酸菜鱸魚,還偷偷去小廚房席卷了所有的魚豆腐回家。
等到黎晴發現的時候,顯然已經為時已晚:“啊啊啊啊啊,白五爺怎麼這樣!那是我的魚豆腐,他怎麼可以全都拿走!我明日還要帶到學堂裡去吃的!”
“那你去把五爺追回來唄。”
黎晴:……躍躍欲試jpg。
就一口吃的,至於嘛,黎望有些好笑,想想偷偷摸摸翻牆來打包魚豆腐的五爺,就莫名的喜感。
因為偷拿魚豆腐事件,五爺整整三日都沒去黎府蹭飯。
等到第四日,吃膩了開封府的臊子麵,白玉堂終於忍不住又去翻了黎家的院牆,然後……他就差點兒被香得從圍牆上掉下來。
可不是他武功不濟,而是上午剛下過雨,牆上的青苔太滑了。
五爺開解完自己,立刻便循著香味去了小廚房,正好看到黎知常一本正經地在往爐灶上的大鍋裡擱東西,旁邊各種碗裡,還泡著他送的那些海貨。
大大小小得十幾個碗了吧,這是在研究新菜?
“做什麼呢,這麼香,你家隔壁最近沒少來串門吧?”
說起來,黎家隔壁左邊住的是工部的李侍郎,而右邊常年空著,中間又隔著一道很寬的巷子,五爺就經常從巷子裡翻進來,他還真沒見過隔壁有人出入過。
“哦對了,你家右邊那戶,住的誰啊?怎麼從沒見過有人出入,難道是無主的宅子?”可看打理程度,似乎還是住人的呀。
“五爺你不知道嗎?”黎望頭也不抬,細細做著手頭的工作。
白玉堂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疑惑道:“我該知道什麼?”
黎望衝右邊努了努嘴,才道:“隔壁,平西大將軍府,江湖上狄將軍的威名可是很盛的,你就沒聽過?”
“什麼?你和狄青是鄰居?”這是什麼奇怪的組合搭配啊。
如果說劉正順在沒入京前,是五爺值得敬佩的勇銳將軍,但和狄青比起來,劉正順就連盤菜都不是了。
狄青誰啊,他是戰無不勝的大將軍,他駐守邊關,常年與西夏軍對峙,邊關因為有他,才能百姓安樂,與番邦互通有無。
換句話說,狄青在邊關,那是定海神針般的人物,傳聞在邊關,就算是小孩子都對狄將軍的軍功如數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