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一邊吃飯,一邊想事,越想越覺得耳熟,便問:“黎知常,你有沒有覺得朱耿白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不覺得。”黎望喝了一口湯,才道,“五爺你也知道小生自幼體弱,交友圈很是貧乏,姓朱的都不認識一個,何來耳熟之說,還是說,這朱耿白,是江湖人有名的人物?”
“那不可能,若是個人物,五爺不可能記不得他是誰!”再說人都已經死了十年了,他不應該會耳熟才對啊。
“不對,這個名字,必然是最近聽說過!”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他都一直呆在汴京城,沒太多機會聽什麼江湖傳聞,隻有——
黎望和黎晴都端著碗吃飯呢,卻見五爺猛地站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朱耿白啊,黎知常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京城來了個江洋大盜!”
黎望點頭:“記得啊,就那個腦子進水的?”
“對對對,就是他!他叫單柏芳,至今還沒人找到他,他十幾年前,有個過命的兄弟,名字就叫朱耿白!”
好家夥,他就說耳熟吧!
黎望聽得直皺眉:“怎麼又牽扯到江洋大盜了?”
“我聽江湖上的朋友說,這兩人從前是異姓兄弟,換句話說,兩人從前都是江洋大盜,手上人命不少,還在連環塢截過當朝皇親的鏢。”五爺飯也不吃了,興致勃勃地說著,“隻是後來,不知道兩人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居然分道揚鑣了。”
“……還挺曲折。”黎望評價道。
“反正這兩人,後來都銷聲匿跡了,就今歲冬日,那單柏芳忽然重出江湖,還往汴京城來了,這片的江湖人有人認出他,才有了前段時間的剿匪行動。”
這話,不對啊,黎望仔細一品,就覺得很微妙:“我覺得,五爺你們八成,被人耍了。”
“怎麼可能!你彆瞎說!”
“五爺你看,這單柏芳從前是做江洋大盜的,聽過他名號的人興許不少,但見過他的人,必然不多,他又銷聲匿跡十餘年,你覺得他出現在京城且被人認出來的幾率,能有多大?”
五爺,陷入了沉默。
“退一萬步講,就真是有人恰好認出了他,你們怎麼知道他會逗留在汴京城?還正好引起了汴京城附近江湖人的搜查?你們這麼多人搜他一個,但凡知道這單柏芳長什麼模樣,絕不可能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吧?”
見五爺一臉呆愣的表情,黎望放下筷子,托著腮道:“依小生看,你們彆不是被他當找人工具,用來找朱耿白的吧?”
倘若真如朱麗兒所言,朱耿白死於後宅女子之手,且為無頭公案,那麼必然傳不太遠,大概率來說,這位從前的異姓摯友單柏芳恐怕還不知道朱耿白死了的消息。
黎晴慣來愛聽江湖傳聞,街頭的說書都聽得津津有味,這真正的江湖消息,卻聽得他一愣一愣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他聽得完全一臉懵,直到五爺一臉氣呼呼地衝出去,他還是不太理解剛才那什麼單柏芳和朱耿白的來龍去脈。
“怎麼?聽傻了?”
黎晴惱得推開二哥的手,道:“沒有,二哥你不要動我的頭發!”
“不動便不動,怎麼樣,聽了這些江湖傳聞,還想混江湖嗎?”話本上的江湖,波雲詭譎,劍客與俠義是永恒的主題,而現實裡呢,恐怕小到雞毛蒜皮,大到殺人如屠狗殺雞,都明明白白地發生著。
黎晴難得地陷入了沉默,他確實向往江湖,但他向往的是那種仗劍而行的恣意生活。
可好像,真正的江湖,並不是書裡或者說書人口中那般的完美無缺。
更甚至,許多的江湖人沒有文化、不懂律法、蠻恨不講理,更致命的是,他們還自以為正確,就像那個什麼胡西霸,真是臉比城牆厚、惡有大海寬,居然還講什麼江湖道義。
這江湖,彆不是什麼擺爛的地方吧。
黎晴這會兒都想回汴京城,抓那些說書人狠狠盤問一頓了,真真是虛假宣傳,害他這麼期待江湖風雲,到頭來,就這?就這?就這?
如此還江湖人呢,竟連他二哥一個讀書人的十分之一都沒有,黎晴臉上充滿了失望。
作者有話要說:黎青青:你們說書人的心腸,都大大的壞!【一顆少男心整個裂開.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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