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同謀(1 / 2)

五爺喝得已是有些微醺,乍聞之下沒反應過來,等喝了兩杯冷茶醒酒,這才想起來這劍雨飛花堂的來曆。

“我曾聽我朋友講過,齊魯之地曾出過一名奕劍大師,他的獨門絕技,便是劍雨飛花,對不對?”

展昭聞言,點頭道:“是吳承先吳老前輩,他曾於我有指點之恩。”

五爺一聽,頓時來了興致,道:“原來你們認識啊,你出江湖真的很早哎,我聽說這位吳前輩十幾年前就去世了,現下也早沒了劍雨飛花堂。”

十幾年前,他才剛剛習武,沒想到展昭居然都出江湖曆練了,五爺忍不住嘖嘖歎了兩句,卻又有些好奇十數年前的絕招劍式是何等模樣:“你會使劍雨飛花嗎?這劍招,光聽名字就很不錯,怎麼就寂寂無名了呢?”

“我哪裡會啊,這是人家獨門絕技,怎麼會傳給我一個外人!”展昭自覺沒這麼大臉。

五爺一想,也對:“那時候你才十幾歲吧,沒有南俠的名頭,難怪人家不想傳給你。說起來,你十幾歲的時候,武藝如何?可比五爺厲害?”

……得,五爺莫名其妙的勝負欲又跑出來了。

展昭連忙將話題拉回來:“自然是五爺你比較厲害,對了,你那位朋友,還說過什麼有關於劍雨飛花堂的事情嗎?”

敷衍,太敷衍了,簡直比黎知常還要敷衍,至少某人麵上裝得滴水不漏。

“你打聽那麼多乾什麼?人都死了十多年了,招牌也早就燒沒了,難不成,是有什麼案子不成?”若是江湖上的案子,五爺還是有些興趣的。

如果是那種婆婆媽媽、家長裡短的極品撕逼,那還是算了,畢竟他嘴皮子沒有黎知常厲害,聽多了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氣受。

“確實與一樁案子有關。”

還真是案子啊,開封府現在辦的案子真是一樁比一樁奇怪,五爺仔細回想了一下,才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聽人隨口提起過。”

“你儘管說,包大人已經派人去青州北海郡調查了。”

“那就好,我就權當說了給你下酒了。”五爺說罷,又忍不住喝了一杯,才道,“我朋友說,吳前輩是壽終正寢,並且還將衣缽傳給了大徒弟,甚至還將獨女許配給了他。”

“既有傳承,如今為何斷絕?”展昭不解道。

“聽說是十年前吳家半夜起火,上上下下百餘條人命都未能幸免於難,這在魯地江湖上,不是什麼大秘密。”五爺說完,忍不住猜度道,“你們辦什麼案子,不會是跟吳家大火有關吧?”

想想也很奇怪,吳家是江湖門派,上上下下應都會一些武藝,怎麼可能一場大火,一個人都沒逃出來,即便是深更半夜,也未免睡得太死了吧。

隻是十年前的事情,若真是有人動手,證據也早已毀損,除非凶手到衙門自首,否則即便是包大人,恐怕也難以查實。

“百餘條人命?”這和吳玉貞所述,完全對上了,展昭忙急問,“五爺,你可知道那吳老前輩的徒弟,叫什麼名字?”

“這你可太為難我了,我又不是黎知常,天生過目不忘,能記得使劍雨飛花的姓吳,已是五爺記性好了。”白玉堂沒好氣道,“你還沒說是什麼案子呢!”

展昭無奈,隻得將吳玉貞的案子草草說了一遍,又忍不住問:“那個徒弟,是不是叫趙季堂?”

“真不知道,江湖上沒混出名聲的,五爺向來不怎麼記名字。”

展昭也知自己是勉強五爺了,便默默地開始喝悶酒。

白玉堂見他這般,便舉杯跟他一起喝:“說起來,也真是沒想到,這天價賣畫,居然還是詐死,這要是到大相國寺附近宣傳一番,說不定以後就沒人敢賣身葬母了。”

……五爺你真是被黎兄帶壞了。

“不過說起來,既是江湖尋仇,你們開封府管這等閒事做什麼?”五爺覺得這事兒,開封府辦得不漂亮,“那個叫方文的,聽你描述那樣子,他就是心裡有鬼,否則哪個江湖人那麼好性,彆人拿刀都要捅到他嗓子眼了,他回過頭來,居然還要替人求情,難不成,他是把自己當廟裡的菩薩了嗎?”

“話也不能這麼說,這方文的義兄乃是開封府遠近聞名的大善人林書善,那吳家母子三人確實可憐,說不定是耳濡目染,所以才動了惻隱之心。”展昭總是不想將人想得太壞的。

五爺聞言,輕嗤一聲:“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彆自欺欺人了,他一準兒就是那個什麼趙季堂,吳家的案子,肯定跟他有關。”

如果他是吳玉貞,也會找各種機會殺了他,開封府這事兒辦得太多餘了。

“那也得有證據啊,無憑無據,你怎好斷人生死?”

五爺也是喝了酒,酒氣上來,當即反唇相譏道:“那你們能找到證據嗎?十年前的舊案,還是火災,人都燒成灰了,你們怎麼查?把人關起來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放了她出去報仇!”

“你看,你自己都沉默了!”五爺還來勁了,“難不成,你要叫吳玉貞放棄複仇嗎?不可能的,血海深仇呢,官府給不了她想要的,她自己複仇,合情合理,沒毛病啊。”

展昭一直在喝酒,等喝到酒壇都空了,才站起來道:“不,江湖人亦是大宋百姓,既有冤屈,替他們沉冤便是我們的職責。”

說罷,便回開封府加班去了,可見人不想醉的時候,多少酒都是喝不醉的。

同樣喝不醉的,還有聽完案情更加憋屈的五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