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交鋒(1 / 2)

“大哥,為什麼要應了那錦毛鼠的約戰!”

說話的是個凹麵金腮的中青年,他瘦的很,仿佛一陣風吹過來,便能將他整個人吹跑一般,唯獨一雙眼睛,精明得很,此刻他臉上滿是不讚同,故此眼神也帶了兩分犀利。

而被他稱為大哥的人,倒是生得麵目中正,隻可惜眼睛上挑,損了幾分正義之色,隻聽得其人道:“賢弟莫惱,那錦毛鼠白玉堂煩得很,他那二哥韓彰還同北俠歐陽春一道落過咱們的麵子,你就不想將他殺了,出出氣嗎?”

這金腮病氣男子一聽,臉上立刻多了幾分心動,當即道:“鄧大哥你可有把握?”

鄧車便道:“我一人,自然把握不大,但若有你和諸位兄弟們掠陣,便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了。”

病氣男子也就是張華一聽,臉上當即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大哥高明,小弟自歎弗如。”

他說完,又道:“隻是那白玉堂雖然傲得很,可城中已有人開了盤口,若是叫外人知曉,豈非叫大哥難做?若因此等小事誤了大事,上麵恐是要怪罪下來的。”

“你放心,外人絕不會知曉的。”鄧車適時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道,“他約在我殺單柏芳的地方,我與他說可以,但要求是不告訴其他人決鬥的地點。這錦毛鼠雖然煩了些,卻絕不是出爾反爾的小人,他在京中上躥下跳,難免要壞我們的大事,此番他隻抓了徐敞,若再抓其他人,那還了得!”

“大哥英明,不過那徐敞……”

鄧車擦著鋼刀,臉上狠厲一閃而過:“沒用的棋子,管他作甚,隻要錦毛鼠一死,誰也不會知道他的下落,賢弟,你說是不是?”

張華一聽,心裡最後的一絲擔心也去了,當即道:“大哥說什麼,小弟必然照做。”

鄧車見張華信服,便叫他安排下去,明日等到了中牟縣,必叫那錦毛鼠插翅難飛。嗬,初出茅廬的臭小子,居然就敢在外頭傳他的壞話,他必要叫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豎子吃些苦頭,再赴黃泉。

適逢第二天,陰雨連綿,天上連隻鳥都沒有。

單柏芳被殺的地方,乃是中牟縣的一處破廟,曾經供奉的乃是一尊怒目羅漢,陰雨天看著格外陰森恐怖,白玉堂對佛門知之甚少,也看不出這羅漢的來曆,隻是這天氣,屋外下大雨,屋內下小雨,著實是惱人得緊。

他提著一柄鋼刀,腳上是新換上的皂雲靴,原本是準備比武時輕便些,現下已經沾滿了泥垢,若不是奔赴比武,白玉堂早就離開這鬼地方了。

他低聲一歎,眼中鬥誌卻是不減,像是這般惡劣的天氣,更能發揮他的武藝。鄧車成名比他久,連二哥韓彰都說此人武功深不可測,他早就想對搏一番。

如今,他的鋼刀早就急不可耐了。

正是這時,有一人騎馬疾馳而來,他到門口急拉韁繩,馬蹄揚起泥點,全都濺在了破敗不堪的廟牆上。那騎馬的男子縱身躍下馬來,反手便將一柄大刀抽了出來,他快走兩步,很快就見到了廟裡羅漢座下的白衣男子。

“你便是神手大聖鄧車?”

“不錯,你就是錦毛鼠白玉堂?”

兩人本沒有見過,而對各自痛恨的心,卻是一個比一個真摯。

白玉堂根本不欲與鄧車多說廢話,既然這縮頭烏龜終於在他麵前現身,他哪裡忍得住不動手啊,當即提起鋼刀就砍了過去:“是你白爺爺!”

鄧車忙提刀橫檔,心中惱恨這小輩目無尊長,下手也是招招狠辣。

白玉堂打從入了京,就極少有動真格的機會,上一次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此刻他全力以赴,鋼刀使得虎虎生風,即便雨勢加急,也未能叫他的刀慢上半分。

這等雨天,又是近身戰,鄧車的鐵彈子難免有些掣肘,而在刀功上,麵對白玉堂的疾風驟雨,他竟有中招架不住的感覺。

這錦毛鼠的刀法,居然已經練到了這等地步!

鄧車心中膽寒,出招也愈發刁鑽狠毒起來,此子天賦非凡,若再叫這人成長下去,焉知不是下一個北俠,開封府有一個展昭已經很叫人頭疼了,上次紅花案沒把人弄死,現在可不能再多出一個錦毛鼠來壞事!

他們兄弟幾人,把命和全副身家都賭在上麵了,今日這錦毛鼠,必得是一隻死老鼠!

兩人酣戰,都是絕世的高手,破廟哪裡鎮得住啊,不過幾息的功夫,破廟的屋頂就直接被掀開了去,大雨傾盆而下,將兩人澆了個透心涼。

“再吃爺爺一招!”

“白玉堂,你找死!”

兩人顯然都打出了火氣,一個比一個狂,各自也都帶了傷,雨水衝刷著,卻無一人在意。

這人,到底是怎麼練的刀,居然越戰越勇了!

鄧車絲毫不懷疑,若他方才的刀再慢半分,那刀鋒必然要抵上他的心口,那一刹那的殺氣,竟叫他膽寒起來!

此子,武藝竟還在韓彰之上!

陷空島的人怎麼回事,竟叫個武功最高的人,排名最末,是排來戲耍江湖人的嗎?!

好卑鄙的陷空島五鼠,鄧車氣得當頭一刀揮出去!

然而,刀鋒揮出去的刹那,鄧車就後悔了。

高手過招,本就在分毫之間,這錦毛鼠就擎等著他舉刀呢,鄧車的下盤一痛,一隻膝蓋已經陷在了泥漿裡,鄧車再想動作,一柄鋒芒已經橫在了他的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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