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禮物(1 / 2)

趙季堂氣得失了智,脫口而出道:“我從沒說過要行刺你爹,我連你爹生得什麼模樣都不知道,你這是血口噴人!”

黎望聞言,卻依舊一副好脾氣的模樣道:“既是如此,你為何要在我家逗留這麼長的時間?昨夜家中陌生的腳印遍布前院,你又如何解釋?”

“還是說,有人買通你,來我家盜取機要資料?”

趙季堂不說,黎望就好心地替他羅列可能性,反正老爹的大旗不扯白不扯,言官頭子的家可不是那麼好刺探的。

包公見知常說得差不多了,便道:“此事確實事關重大,本府會審個清楚,還請黎公子放心。”

“多謝大人明察秋毫。”黎望體麵地謝禮退到一邊,將主場交還給堂上的包公。

此番,趙季堂親口承認參與當年的吳家命案,確係偽造身份、隱姓埋名在京中生活十年,另於昨夜刺探黎府,目的不明,便暫且收押,待一切查證完實,再作判罰。

且,該犯人有自殺傾向,故特殊看押,一律人等,皆不得探視,另著人去請林書善、林平川父子前來問話,林書善亦有偽造身份之罪,故若本人反抗,衙差可武力製服。

考慮到林書善或許武功了得,包公直接命展昭點了人馬去林府捉人,務必將林書善本人帶到開封府。

展昭一聽,當即領命前往林府。

而等待林書善上堂的功夫,黎望被衙差請到了後麵的花廳,包公正與公孫先生在說話,見他過來,便招手道:“知常,快來看看這份口供,可覺得有什麼異常?”

……來了就被抓壯丁,要是被他爹知道,又得動藤條了。

黎望心裡頭雖是嘀咕,卻是順遂地接過口供,仔細一看,竟是趙季堂對吳家命案的供述,上麵寫:十年前的某一日,師父吳承先病逝已有一周年之久,師母怕師門三兄弟生了齟齬,便將從前的劍雨飛花堂改做三義堂。

趙季堂稱知道師母此為是好意,可劍雨飛花是師父的獨門絕技,江湖上隻知劍雨飛花,卻不知三義堂,自改名之後,師門的地位一落千丈,各色生意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師父明明將劍雨飛花堂傳給了段平,師母卻要他們三人共同承擔責任,倘若是如此,當初為何要大師兄娶師姐,而不是與師姐互有情意的二師兄呢?

況且在管理三義堂的事情上,明明是二師兄出力最多,卻叫大師兄得了便宜,趙季堂稱越想越替二師兄叫屈,某日喝了酒,大半夜回去便怨氣上頭,點火燒了整個吳家。

等他酒醒之後,自是懊惱苦悶不已,後來還是遇上了現在的義兄林書善,他才苟活到現在。

這份口供,粗粗看倒是勉強能看,可細細一推敲,卻哪裡都是漏洞。

這趙季堂活了這麼久,居然還挺天真的,這麼粗糙的故事雖摻了些真情實感,但連他都騙不過,何妨去騙開封府三巨頭啊。

“知常以為如何?”

“他在說謊。”

“他哪裡,說了慌?”

……這麼多,讓人從哪裡說好呢?

黎望將口供放下,細細想了想,才道:“一,這口供中,趙季堂稱劍雨飛花堂改名之後,名氣生意皆大不如前,他將之推在改名三義堂上,可那時剛好是吳老前輩逝世一周年的時間節點,江湖上講究香火情,吳老前輩新喪,江湖上的人多會看在老人家的份上,多照拂兩分劍雨飛花堂。但一年之後,便是新一輩支立門戶,師兄弟合力支撐師門,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二,他說是醉酒點火,但當夜吳家大火,除吳玉貞母子三人,皆未逃脫火場,那段平和許仲開呢?他沒有一點交代,段平身為大弟子,既得吳老前輩看重,劍雨飛花必然深得其傳,若見火起,怎麼可能逃不脫?”

“再有,這趙季堂口口聲聲說許仲開死於吳家大火,言語裡對這位師兄十分尊崇,可按他說法,便是這位許師兄死於他之手,他臉上卻無一絲愧疚和難過,這豈不是很奇怪!”

“更何況,還有之後吳家命案的收尾抹除痕跡,根本不是他能夠做到的事情。”

這口供確實滿是破綻,公孫先生方才就在說,現下聽知常說起,便道:“你說得不錯,可要叫這趙季堂開口說真話,卻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黎望一聽,當即裝起傻來:“這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方才小生觀察趙季堂,見其並非聰明善察之人,這口供上對於當年吳家的狀況,他卻是說得頭頭是道,大人覺得,是何人引導他這麼認為的?”

簡單來講,這擺明了就是趙季堂受許仲開的洗腦過於成功,所以才會有這番表現。

更甚至,趙季堂言語裡都在透露是吳家當初對不起他二師兄許仲開,所以他才會有後麵一係列的舉動。

怎麼說呢,江湖人的普法和德育真的應該提上議程了,光傳授武藝不教德行,就會養出這種不是人的狗東西。

正說話呢,卻聽外麵衙差來報,說展護衛已經帶著林書善到了公堂之上。

包公聽此,便與公孫先生一塊兒去問話。

黎望見兩大巨頭沒阻止他,便準備跟上,去小屏風那邊聽個璧角,卻未想到還沒走到那邊,卻擱半道上,遇上了同他道謝的吳玉貞。

“吳夫人,何出此言?”

吳玉貞便道:“我一雙兒女,托公子的大恩大德,才得以在葉老先生府上治病,公子之恩德,無以為報。”

這個嘛,確實跟他有些關係,不過他當初幫忙,一則是展昭跟他開口,二來也是一解五爺的好奇心,算下來,卻並非是真心要幫吳家姐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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