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葉青士年紀再輕一些,就被這小子給騙過去了。
瞧瞧這賣慘賣得,滴水不漏的,這要是以後到了官場上,絕對是能騙死人不償命的主。也就是性子還不錯,不然準是一代佞臣。
“你小子彆給老頭子裝純,這點事還能難倒你?你隻要袖手不管,誰又會知道你不過就是去參加個梅花宴,就能知道宮闈陰私呢。”
哎,老人家果然難騙,黎望收起脆弱道:“這若是袖手不管,有違君子之道啊。”
……就你,還君子之道?
葉青士表示不信,但這小子既然敢對他開口,便是料準了他不可能不管,真是,多事之秋啊。
“你當真確定那香有問題?”
黎望沒點頭,當然也沒搖頭,隻道:“小生並非醫者,所知醫理也多與自身有關,那香味道古怪,我說不出來它有何不好,但若以老先生的眼見,必然能看出它的利害。”
後宮傾軋,自來有之,如今官家獨寵貴妃,與曹皇後僅是相敬如賓,至於妃嬪,也還未到能與這二位比肩的地步,這香若是有人對龐貴妃出手,那就是後宮女子的爭寵手段。
一般來講,這種事最好不要摻和進去,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而這香,若是衝著後宮所有女子去的,那……此事就非同小可了。
眾所周知,如今官家年過而立,膝下卻是無子,宮中娘娘雖也有產子,卻多是早夭,唯長公主活了下來。為了這個,官家曾多次召他入宮診脈,但以他的能力來看,官家雖日夜操勞,但身體並沒有太大問題。
至於宮中娘娘,自有禦醫每月定期診脈,不可能所有娘娘都有問題。
葉青士心念一轉,便道:“你想找我去確認那香到底是什麼作用,然後準備怎麼做?告訴龐太師嗎?”
這可不是一個聰明的選擇。
黎望見葉青士說得這麼深,倒也沒有隱瞞,便道:“小生心中已有懷疑,若老先生能驗證,大概就能知道是誰出手了。”
……
難怪敢這麼光明正大地跟他開口呢,卻是心中已有對策了。葉青士恍然,倒也沒有再拒絕,畢竟其他大夫要見宮中娘娘,實在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若是他,卻實在是一樁非常平常的事情。
“行了行了,老夫知曉了,你也趕緊走吧,小心我去你父親麵前告狀,有你排頭吃的。”
黎望見老先生趕客,當也順遂地出府去,等回到家,剛好是夕陽落日餘暉。
他一進院子,沒過多久,狄青就翻牆進來了。
那熟練程度,跟五爺也沒差多少了。
“黎兄,聽說你今日去赴曹王嫡孫趙如的宴了,可有什麼收獲?”狄青還未坐下呢,就急切的開口詢問道。
黎望脫了外衣,換了常服,坐到火爐邊伸手烤火後,才道:“沒太大收獲。”
“那就是還有些收獲了。”果然黎兄出馬,從不走空,狄青當即道,“這趙如,不會是個心思叵測之人吧?”
……那你可真是太看得起趙如了。
頂門立戶的嫡係長子,隻要不是腦袋有問題的當家人,都不會往陰險惡毒的方向去教,黎望雖不知道曹王爺為人如何,但趙如性子當真是不錯,就是TOP癌有點嚴重。
“不是,趙如性子不錯,我今日同他多聊了兩句,便提出要去他家看蘭花,他也欣然答應了。”
狄青心想不愧是你,第二次見麵就化敵為友,都能直接登堂入室了:“那你在曹王府,可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狄兄莫急,小生第一次上門,總不好一進去就光明正大地四處打量,再說,小生進得曹王府,便已是一種試探手段了。”
如果曹王府真與當初狄青被陷害通敵有關,那就說明王府心思有異。
黎望很清楚,最近這段時間他跟開封府交往過密,甚至還在開封府住過三日,若是有心人,必然會知道這點。如此,他跟趙如提出要去觀蘭,落入有心人眼裡,那必然是“有意為之”。
曹王爺他接觸不到,但趙如卻還沒成長起來,黎望很好奇,之後趙如對他的態度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一般來講,京中勳貴的子弟,隻要不是跟他有化解不了的仇怨,絕不會願意與他交惡的。
所謂事出無常必有妖,他又不是官府斷案,需要實打實的證據,隻要知道曹王府有參與,那就可以搞點特殊的小動作了。
狄青:“……黎兄,真慶幸你是站在公義這一邊的。”否則,以這般算計人心的能力,恐怕是少有人能招架得住的。
“狄兄過譽了。”基本試探手法罷了,黎望覺得沒什麼,“說起來,林書善抓到了嗎?”
展昭再加上陷空島二鼠,這都抓不到人,實在說不過去吧。
“沒有,他就像遁地了一樣,連人影都沒瞧見。”狄青相當無奈地開口,這眼看著就要過年了,這案子要是結不了,估計年都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