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番外⑦(1 / 2)

“哈哈哈哈哈,黎知常你該啊!你居然也有今天!”

黎望這群朋友裡麵,就屬五爺笑得最大聲,堪稱黎知常官場頭號黑粉,看到他跟人掰頭翻車,簡直比黎家政敵還要開心。

說來,也是黎望自己得意過頭,入了官場被捧得太過,他又很是辦了幾樁漂亮事,戳了不少人的眼。黎家本就是世家,總歸有看不順眼他家的勢力,幾方官場老油條共同設計,黎望又仗著聰明和武功膽大妄為,最後就……翻車了。

要不是展昭和狄青及時來撈他,現在他大概還在中牟縣養傷。

哎,中牟縣這地方,簡直是官員折戟凶地,去一個跌一個,黎望難得有些羞惱地想。

“你彆不說話啊,跌一跤又不丟人,五爺當初剛出江湖那會兒,不知道被人騙了多少銀錢,你看我沮喪難過了嗎?”

黎望:……好像更沮喪了。

白玉堂見朋友難得這般表情,又想笑又無奈忍笑,忍了好一會兒才道:“彆惱了,雖然你中狀元後,是得意了些,但他們既然敢算計你,你就得還回去啊,在這裡自己跟自己悶氣,多不劃算啊。”

“葉老頭不是說你不能多氣,氣大傷身嘛。”

黎望:……年紀輕輕,就要修養氣功夫,想想就更慘了。

當然也不僅是五爺,除了在外麵做官的晏崇讓和黎家大哥,其他朋友都提著禮物上門“親切”慰問了黎家大郎,其中就有曾南和此人。

曾南和如今在翰林院,當也是炙手可熱的人物,他極擅鑽營,又富有野心,做人做事都很妥帖,除了當初被王立算計過那一下,就一直順風順水地在努力升官。

“曾兄,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反正多這一個不多,少這一個不少,黎望都已經看淡了。

曾鶴聞言便是一驚,道:“黎兄何出此言?此趟辦差,如此凶險,黎兄能夠安然回來,當已是極厲害了。”

“……少扯官腔,再囉嗦把你丟出去。”

於是曾南和非常順遂地道:“唔,私心裡,確實是想來看看智謀有度的黎翰林,栽了跟頭是什麼樣子。”

好嘛,都尋思著來看他熱鬨呢。

“好看嗎?”

“好看啊,黎翰林生得這般龍章鳳姿,即便是落了水,也難掩風華。”曾鶴說罷,卻又笑了起來,他與黎知常結識雖不久,對方卻並不是一個難懂的人,鮮花錦簇中生長出來的世家公子,傲慢的他見多了,黎知常這般的態度,其實已算得上和善。

但若論哪個黎知常更叫人想要結交,那還是眼前這個更覺平易近人些。

但這話,屬於是交淺言深,曾鶴知道,他們的交情還沒到說這個的地步,便道:“今日我來,是想同黎兄做個交易的,不知道黎兄有沒有興趣反殺回去?”

這人一天不搞點事,是心裡不舒服嗎?

黎望好容易把曾南和送走,親爹的隨從就來喊他去書房敘話了。

……就,不太想去。

但怎麼說呢,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其實黎望現在心裡這麼憋氣,倒不是耿耿於懷被人算計的事情,而是……

就像五爺說的那樣,他打從身體好轉、進入官場之後,就過分得意自如了。

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汴京景,須知三年才出一個狀元郎,他能憑自己的本事摘得桂冠,彆人又多捧著他,即便是麵上不顯,他又不是聖人,心裡總歸是得意的。

加上從前替開封府辦過幾樁案子,便覺得自己上手也大差不差,卻料錯了自己與包公的不同。

說到底,還是他太嫩了。

黎江平見一臉憋氣的大兒子,忍著笑意道:“現下,知道官場不易了吧?”

“父親教訓的是。”

這兒子太乖順太聽教訓,黎爹反而覺得不對勁,便道:“彆光聽為父說,你倒是說說,覺得自己不足在何處?”

哎,天底下這麼喜歡看親兒子出糗的老子,估計滿汴京城也找不出幾個吧。

黎望心裡歎了一口氣,辨析自己起來,倒也足夠犀利,反正他什麼樣子老頭子沒見過,區彆隻在於這次在外丟了回人罷了。

“兒子覺得,自己入官場,太順了。”

所有人都說以他的能力,入了官場絕對是如魚得水,必然是官場鬼見愁,誰見誰牙疼那種,黎望本來沒那麼多心思,可聽得多了,便也有了隱隱的“驕傲和自信”。

而這份“自信”,落到其他聰明人眼裡,就成了對付他的弱點。

“看來,你終於知道自己最近有些欠打了啊。”要知道,他前段時間,幾次想提藤條來著,但想想大兒子好不容易考上狀元,這棒打狀元的事情要是傳出去,沒的敗壞他的名聲,黎江平這才按下了教訓兒子的心思。

反正,官場總會教大兒子做人的,須知道當年他也這般驕傲,可現實呢,差點兒被貶去南方回不來,大兒子這般跌一跤,其實還算是輕的。

哎,那時候他可沒有四品帶刀侍衛和大將軍出頭撈他。

如此一想,黎爹心裡還覺得酸溜溜的。

他正欲開口開導兩句,便又聽得兒子開口:“爹,我當初說要入仕,其實多多少少受了開封府的影響,心裡也存了想辦些實事的念想,可打從入仕開始,我便有些忘了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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