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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一更)那一年,世上少……

“怎麼了?”

嶽青霓見阮妤止步,順著她的目光往前看,瞧見自家表哥領著幾個書生打扮模樣的人正朝這走來,她不感興趣地撇過頭,隨口和阮妤介紹道:“是祖父請來的。”

她雖然不是許老太爺的親孫女,但自小養在許家也就習慣這樣去稱呼了。

許老太爺請來的?

阮妤聞言,卻更震驚了,這呆子何時和許老太爺認識了?

許意蕊雖然不大說話,但一向體察細微,見她目光一直盯著那個青色身影,忽然想起那日在安慶侯府門前曾看見一片青色的衣角,又想起今早聽大哥說起這位霍公子雖出身貧寒,文采卻斐然,若日後科考必定能取得一個好名次……霍公子在青山鎮,阿妤在青山鎮,且她這副表情明顯是認識的,許意蕊心下一動,壓著嗓音和她說,“這位霍公子是林大人特地舉薦給祖父的,我先前去給祖父請安時還聽他誇讚霍公子的文章。”

林泰然嗎?

阮妤想起回霍青行和他說爹爹給了他一張帖子,原來是被林大人介紹到許家這邊來了嗎?是,許老太爺是林大人的老師。如果霍青行有許老太爺指點,那無論是對他日後科考,還是入朝為官,都是一件幸事。

想到這,她的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妹妹,表妹,阮小姐,阮公子。”她們說話間,許家大少爺許宿領著他們過來了,許宿今年二十有三,穿一身寶藍色直裰,生得眉目溫潤,說起話來也是溫聲細語。

當初許老太爺得罪權貴,一家人算是被趕到江陵來的。

過去這麼多年,前事早已平定,權貴也已沒了,長安那邊來了好幾道請人回去的折子,但許老太爺皆以年邁推拒了,不僅如此,許家晚輩雖各個學識不錯卻都沒有做官的心思,這位許家大少是許家這輩最出彩的人物,卻也沒有入仕,是選擇經商,如今江陵府有小半產業皆握在他許宿的手中。

“大哥。”

“表哥。”

姐妹倆各自朝人問了安,阮妤朝人點了點頭,溫聲,“許大公子。”抬頭的時候,目光不動聲色地朝他身邊的男人看去,果然瞧見一雙明亮璀璨的眼睛,帶著驚訝以及藏不住的歡喜,若不是男人一向克製,隻怕這會就要向她走來了。

阮妤看著他抿嘴笑了下。

旁人都未曾察覺兩人的眼神官司,可阮靖馳一直觀察著他們,當下沒忍住,重重哼了一聲。

“阮公子怎麼了?”許宿問他。

阮靖馳當然不能和他說了,隻是臉色不大好看的撇過頭站在一旁,目光卻時不時往霍青行那邊看一眼,心裡有股說不出的彆扭,原本還想著回頭向許老頭討要一資料給人拿過去,沒想到這人居然先一步被許老頭賞識了。

怎麼形容這種心情呢?

就是既覺得這家夥還是有點配得阮妤的,但又有種被人碾壓的感覺,憋屈極了。

阮靖馳不說話,許宿沒覺得奇怪,這位阮家小公子一向是這樣的脾性,他笑笑,剛要再說幾句,嶽青霓卻不耐煩地嘟囔道:“哎呀,表哥你快帶他們去逛園子吧,彆打擾我們!”

她可好一陣沒見到阿妤了,才不要被表哥他們浪費時間呢。

嶽青霓語氣嬌蠻,可許宿卻始終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語氣無奈地說道:“你啊。”倒沒攔著她們,隻和許意蕊溫聲說,“那你和小霓帶著阮小姐進去吧。”

“是,大哥。”許意蕊柔順點頭。

嶽青霓卻已經一手挽一個,帶著她們離開了。

許宿目送她們離開,轉頭的時候剛要招呼他們繼續往前,就瞧見霍青行在注視著那處方向,那眼中透露出來的溫柔讓許宿頗為震驚,雖然今早才跟這位霍公子認識,但相處至今能察覺出這個少年的心防很重。沒想到……又瞧見旁邊陰著一張小臉的

第94章(一更)那一年,世上少……

阮靖馳,想起先前那副畫麵,心下倒是了然了。

他笑笑,隻當沒看到,招呼道:“走吧,我們繼續往前走。”

“好。”

……

許意蕊的屋子。

丫鬟送了茶水、糕點就都退下了,偌大的一間屋子隻剩下阮妤三人。嶽青霓直接脫了鞋子,盤腿坐在軟榻上,雙手抱胸看著阮妤哼道:“若不是我們聯係你,你是不是就打算回頭直接回去了?”

卻是在氣阮妤沒主動聯係她們。

阮妤正捧著一盞茶,聞言直呼,“那你可真是冤枉死我了,便是你們不來信,我是要來找你們的。”她說著喏一聲,指著桌子的那些東西,“我阿娘做得臘味,知道你們喜甜,便讓阿娘多包了臘腸,我可是特地給你們拿過來的。”

嶽青霓打開瞧了瞧,還真是她最喜歡的臘腸,臉上的笑意一下子沒藏住,但又覺得不能這樣饒了她,哼道:“你可彆以為這樣就能原諒你了!”

阮妤喝一口茶,偏頭笑睇她一眼,“那嶽小姐怎麼才能原諒我呢?”

嶽青霓原本就是同她玩鬨,要真讓她正正經經說,卻也說不出來,隻能鼓著小臉說,“你得請我們吃飯!你那個酒樓,我們還沒去過呢!”

說著偏頭去看許意蕊,攛掇道:“表姐你說是不是?”

許意蕊是她們三人裡年紀最大的,性子要更加包容,笑著看她們玩鬨,這會附和地應了一聲。

阮妤自然應好。

這一程總算過去了,三人又說了一會話,嶽青霓把臘腸拿出去囑咐丫鬟送去廚房,午間讓婆子蒸上的時候,阮妤放下茶盞,低聲問許意蕊,“我聽祖母說,你的婚期定下來了?”

許意蕊點點頭,“是。”

阮妤見她臉上始終是一抹清清淺淺的溫柔笑,看不出她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不由微微蹙眉,“你喜歡嗎?”

大概是沒想到阮妤居然會問這樣的話,許意蕊難得驚訝了一下,半晌才柔聲說道:“對我們這樣的人家言,喜歡從來不是最重要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家又都是世交,日後來往方便。”

“何況我見過那位王六公子,是個不錯的青年才俊,想來日後我嫁過去,能過得不錯。”

阮妤一直都覺得,她們三個人中,許意蕊才是活得最聰明最通透的那個人,可聰明的人最是會讓自己受委屈,她忽然很想問一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