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就是所有事情都扛著的性格，白冉想了想，自覺要是問的話，也不該是白浩這邊入手，還是應該從孫雅處進行問話，沒繼續聊，這個話題便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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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雅在手工坊內和顧西祠一起，手工師傅們做細節，有些不確定的問題問出來，兩個人再商量，看到被顧西祠修改過的香檳色裙裝，孫雅驚訝：“我以為你想做的保守些。”
“保守、複古、優雅？”顧西祠說的是A家的名言，幾乎是A家高定生產的風格。
“對。”孫雅認同。
顧西祠搖頭：“我需要這件衣服很亮眼，不論從正麵看還是背麵看。”
“你……因為網上的言論嗎？”
現在清醒森林被推到風口浪尖，那每一步都必須要好好走了，下的決定肯定需要再三躊躇，沒有時間給清醒森林浪費。
顧西祠低頭：“是也不是。剛和白冉說了這事，我又好好的想了想，不管如何，這一年反正都要硬著頭皮走下去，但是我本來就是想試著將它提升到新一線的，既然爺爺默認了，那我需要用錢，他肯定也給的痛快，既然如此，順風而上唄。”
“你不相信我能力嗎？”
孫雅：“我不知道這和能力有沒有關係，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顧西祠想到什麼笑笑，輕聲道：“沒事，有人信就行了。正好，我也是個不服輸的，不試試，不罷休。”
孫雅實話實說：“你這笑很浪。”
“對了，你之前說的……”
“？”
“你說一個專一的女人結束一段戀情，開始下一段，中間修複自己的空窗期是多久來著？”
“我還說過這話？”
“那個時候你在法國，我晚上給你打的電話，喝多了嗎那天。”
孫雅確實記不住了，尋思片刻，給出個模糊數據：“至少三個月吧。”
“哦。”顧西祠若有所思，“那也差不多了。”
孫雅想到什麼，揶揄：“還需要更多的建議嗎？”
顧西祠將手上的畫稿放回到她手上，微笑：“不了，你還是先處理好自己後院那一堆事兒吧，準媽媽！”
“……”
顧西祠的微笑在孫雅看來，十分礙眼。
在手工坊待了一下午，後續大家都忙。
第一天的工作收尾，兩套裙裝要在正式的麵料上開始打版。
小玫瑰的刺繡組合起來，預計會很漂亮。
東西顧西祠放手工坊裡，和白浩商量，回顧氏的手工坊做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麼幺蛾子，索性就用白家的手工坊，最後這套裙子顧西祠付費就是。
所有裁縫做的東西已經安排下去，工期商量也儘可能壓縮到了最短，等白冉下次再來，就是一件裙子要在她身上比劃著組裝起來的時候。
孫雅和白浩一起走，小林帶林氏的繡女一起用另一輛車，白冉便和顧西祠一個車。
白冉想了一圈人，最終還是決定有些問題先谘詢顧西祠。
畢竟他是白浩和孫雅兩個人的好友，沒有比他同時更了解兩個人的了。
開車前顧西祠的工作電話響了，有人找他。
“喂？”
顧西祠點頭：“嗯，直接打過去吧，已經商量好了，就當代言費用就是，衣服給她，這些錢並不多，隻是心意。”
“量尺寸的話，你先問問設計部門哪天給小林放行呢？他們最近在趕死線了，小林也有一張圖，她我要帶走，你把時間錯開來，我到時候帶她去量一次尺寸。”
“嗯，行，掛了。”
白冉看他掛了電話，問：“明星代言的事情嗎？”
“是那個，是認識的朋友，她想在慈善晚會的時候穿，晚會到現在半個月左右。”顧西祠將手機放好，“準備請她吃個飯，順便帶小林去給她測一下尺寸，她的尺寸是一年前量的，和奢侈品借衣服時候用的碼子，我怕有些小的變動影響整體。”
“順便後續還有些代言想和她談。”
“清醒森林的代言？”
“對，做高端線需要有號召力，最大的說服力並且鼓動彆人來買，就是讓用得著禮服的人穿的好看出去。其實春季的那件刺繡，有人來問過，能不能做。”
白冉愣了愣：“你說天價禮服嗎？”
顧西祠開車出去，點頭：“對，圈子裡有人問過，想做一件穿。”
“……然、然後呢？”
“我回絕了。首先上麵的刺繡年代太早古，有些手法太繁複，人工做半年都不一定能做出來，其次就是珠寶的選用，都是貨真價實的紅藍寶石還有稀少的綠鬆石，小的還好說，上麵有幾顆大的，按現在的珠寶價，短時間內根本給她找不到相似的。”
“意思就是說，這次‘野玫瑰’係列換成能量產的工藝，名聲宣傳出去，會有人來購買的？”
“如果夠漂亮，噱頭又夠大的話，應該不愁。”顧西祠篤定。
白冉點頭。
顧西祠隨口問：“白浩找你出去說什麼？家裡的事情嗎？”
白冉沉默須臾，實話：“大哥給了我一套房子。”
顧西祠揚眉。
白冉放低聲音，眼神不自然：“說我一直住你家裡也不太好，白家的事情既然已經告一段落了，應該搬出去了。”
“你覺得不好嗎？”
“……”
白冉實話實說：“我不知道。大概，不太好吧。”
想了想，添了句：“影響不好。”
顧西祠垂目片刻，追問：“那你現在要搬出去嗎？”
白冉以為顧西祠擔心，安慰道：“肯定是在高端線係列做完之後啦，現在我走了的話，你找不到模特太不方便了，況且工期要求這麼短。”
白冉算過，高端線的係列再少，至少有十幾二十件定製衣服，也就是說到夏季發布會，留給顧西祠的時間不多了，她再住出去，往顧西祠家來回跑，大家都不方便。
顧西祠聲音沉沉：“我關心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夏季發布會？”
“……”
顧西祠這須臾的沉默，白冉想起自己要問的重點。
立刻道：“對了，你覺得孫雅學姐態度會和緩下來嗎？”
“對誰？白浩？”
“我看她好像很抗拒白家，我不懂，先回白家才能名正言順不是嗎？而且就這樣嫁給大哥不好嗎？”
顧西祠笑笑：“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這樣給孫雅說太突兀了，她懷這個孩子的時候應該就沒想過要結婚什麼的，之前怕她鬨，白浩又沒說過自己知道她懷孕的事兒，今天一股腦說出來，不能接受不是很正常嗎？”
白冉皺眉，囁嚅道：“但是他們多不容易啊，突然有機會……”
顧西祠打斷：“孫雅的性格，就像是自由飛翔的鳥，白浩則是慢慢爬的龜，一個跳脫一個沉穩，白家呢，突然對孫雅示好，是不是有點像是鳥籠子？孫雅雖然人不靠譜，但是做大決策的時候，還是會想好先後，再說了，她的身世問題沒法又沒法解決，肯定以為是鴻門宴吧。”
“沒法解決？”
顧西祠科普：“孫夫人不會認她的，要是孫家認她的話，白家這邊讓她進門，相當於兩家都有麵子心照不宣，可孫夫人的態度一直都很堅決，我沒有和孫家過多的打過交道，孫雅一直很忌憚孫夫人，陡然提出邀請她，恐怕她也會考慮孫家的態度。”
“孫家是什麼態度？”
“我猜，隻是個人猜測。”顧西祠強調，“應該是希望她一輩子都住在法國，當從來沒有過這個人吧。不過孫成禮最近一直頻繁聯係孫雅，想讓她回家當設計師。”
“啊？”這又是白冉不知道的了。
顧西祠：“市場競爭造成的，孫家一直是純商人，他們不參與設計，設計師都是請的有名氣的來做，可能隨著市場越來越強調個性，設計師的抽成費用越來越高，想自己家也把設計這一塊抓起來吧。”
“再說白家前兩年有了你，爆款那麼多，孫家看著也眼紅啊，企業想擁有長久的生命力和競爭力，不是很正常嗎？”
白冉點了點頭。
話題已經完全偏了，顧西祠也帶不回去，靜默中他餘光觀察一眼白冉，女人低頭看手機在回複誰的信息。
顧西祠心裡輕歎一口氣，繼續開車。
中途想到什麼，顧西祠道。
“對了，你知道嗎，黎峰和白燦燦最後沒在一起。”
“嗯？”白冉從手機上抬頭，茫然。
顧西祠微微笑，幸災樂禍道：“白家沒有和黎家結親，之前的口頭婚約也作廢了，你家老爺子在攔黎家的生意，最近黎家很艱難啊。”
白冉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一時沒說話。
顧西祠喜歡她這個近乎漠然的態度。
好半天，白冉道：“好吧。我以為……我以為他們能在一起的。”
畢竟書裡麵兩個人前期一直將原身視作阻擋真愛的洪水猛獸，白冉以為自己退了下來，他們就能在一起了，那也沒有後續沈宴什麼事兒了，沒想到，不能在一起的好像永遠都不能一樣。
想到這個，白冉突然好奇沈宴，男主和女主還是會按照原本的情節走嗎？
是從此兩不相乾，還是不論劇情走岔千山萬水，兩個人始終都能搭上關係。
“你在想什麼？”顧西祠問。
白冉當然不可能說沈宴的事情，隻道：“覺得造化弄人吧。”
“嗯？”
“就，很多事情出乎預料。”
說完這句，白冉似乎真的提不起興趣，不再提一句黎峰和白燦燦，顧西祠觀察她神色，是真的不在意。
顧西祠心情又好了。
既然離高端線製作完成還有一段時間，那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
手工坊地方偏，顧西祠車開到市中心，恰逢有員工打電話進來。
“顧總，有記者在門口，想采訪你。”
顧西祠挑眉：“嗯？”
什麼鬼？
員工壓低聲音對電話說：“劉總放人進來在談著，馬上員工就要下班了，說是針對清醒森林以後的發展想采訪您。”
“劉總帶進來的？”
員工愣了愣：“我不知道，但是是劉總和記者們一起進來的。”
顧西祠神色冷了下來：“我還愁是誰透露的消息，今天就坐不住了，剛好給我省事。”
員工踟躕：“那顧總，怎麼辦呢？您不在，讓他們回去嗎？”
“回去乾嘛，不是專門被人請來看熱鬨的嗎？既然劉總在招待，你讓劉總好好的招待，我回來處理。”
顧西祠掛斷電話，開的外放白冉也聽到了，她擔憂：“很麻煩嗎？”
“隻是挑釁罷了。”
看著前方的路，顧西祠眼眉壓低：
“我還沒找顧辰安出氣，倒是送上門來了，剛好。”
“這麼久不理他，日子過得輕鬆，皮癢了。”
顧西祠挑眉，張狂道：“回去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