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離開，過了會兒，沈宴自己彎下身把手機撿了起來，指著沈雪的照片喃喃道。
“讓你當初不聽我的話吧！還當什麼臥底，自己都賠進去了。”
想到什麼，沈宴笑起來。
“不過你喜歡那個已經兩年沒出來了，最近也隻是在ins上畫了幾張圖，內部人說是手廢了，不知道再出來，會不會有當年的驚才絕豔了。”
“看起來收斂了不少，就是不知道內在，和看起來差了多少。”
“嘖。這經曆大概是另一種天妒英才了吧。”
沈宴聲音輕，他和顧西祠一樣，從來不吝於讚美對方，哪怕總是說的牙癢。
*
白冉這個事情鬨出來，節目組很注重黑料，已經開始查起來。
白冉剛看的時候還很生氣，沒多久，重點完全不在自己的黑料上，孫雅甩了白冉一個鏈接，一個法文的賬號，白冉隻訪問得進去圖片，而圖片裡，全是顧西祠在法國時期拍攝的。
看過兩張圖，白冉就徹底忽略黑自己的那個賬號。
一張張翻閱，裡麵白冉也看到了一些沈雪和顧西祠同框的，和流傳出來的不一樣，兩個人似乎很親近，但是不再有鏡頭下的那種曖昧湧動。
顧西祠的眼神太乾淨了，沈雪看他的眼神洶湧，他的眼神看什麼似乎都是一樣的。
有幾張正對著鏡頭拍的圖，有一張抽煙的，他張口吐煙圈，看起來很壞，但是這種壞就很討女孩子喜歡。
白冉喜歡那雙清泠泠的眼睛，即使某些時候，看上去有些太過放肆。
白冉看圖的時候，顧西祠正在公司工作。
孫雅一條圍脖直接轉給了他。
顧西祠看完，沉默片刻，問：【這都什麼黑白顛倒的黑料？】
孫雅：【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
【白冉已經看過了】
【……】
孫雅：【包括你和沈宴的部分，我想她應該都沒有錯過】
【……】
顧西祠：【能罵句臟話嗎？】
【理性朋友，我是孕婦，對著我說臟話，小孩子會被教壞的】
【我特麼……這都什麼事兒……】
【好啦好啦，我們都知道你不想再提沈雪，不過朋友，我想告訴你的是，這種似是而非的事情，開局最好坦白從寬】
顧西祠直接：【從寬不了】
【？？？為啥，當年你們兩個是直接就鬨崩了的，周圍朋友都不知道過程。最後到底怎麼鬨崩的你不給我說也就算了，女朋友都不行的？】
顧西祠想了想，裡子也不要了，把孫雅一直想問的事情給她說了。
順便想看看正常人聽見的反應。
孫雅的反應很直接：【臥槽！這麼刺激！！】
忽略說臟話的孕婦，顧西祠直入主題：【然後呢？你覺得這該怎麼從寬？？】
孫雅：【朋友，保重！】
【你回來，給我想下辦法】
【你這道題超綱了啊喂，你們都是狠人，我沒辦法給你】
顧西祠換了個問法：【那要是白浩給你坦白這種寬，你會怎麼對他？】
【講真？】
【講真】
【先分個手冷靜下吧】
【……】
孫雅就是給他堵心的是嗎？！
顧西祠看著孫雅頭像，半天歎了口氣，打字：【那先把這個造謠號處理一下吧】
【內部在排查了，參賽的模特和工作人員就那麼多，在一個個的問】
【這個號怎麼辦呢？】
【這是私人號，節目組暫時沒辦法】
顧西祠也不指望A家了，直說：【那我處理算了】
他不可能放任臟水吧白白潑在白冉身上。
不過顧西祠剛給圍脖的高層打通電話，那邊似乎很熟悉這個事兒一樣，表示已經處理完了。顧西祠驚訝，再刷圍脖，那個圍脖號都給封禁了，顯示是違規操作和造謠。
顧西祠覺得有幾分古怪，想了半天，才想到沈宴頭上去。
這個圍脖號處理了，顧西祠給秘書打了個招呼，讓秘書這兩天關注一下網上和白冉相關的，有動向隨時向他彙報一下。
下午文件多，顧西祠想早點簽完字早點回家，沒成想，下班前，樣衣全部趕製出來了，設計部門經理帶著一部門的人都過來了，顧西祠捏眉心，還是讓開會了。
小林也被從家裡叫來。
顧西祠私下問了一句：“白冉還好嗎？在家裡？今天那個圍脖……”
這一句暗示意味夠重了。
偏生小林是個無知無覺的。
“啊，你說那個圍脖，是啊，說的真是過分，把冉冉黑慘了……”
顧西祠垂目：“她看了是什麼反應呢？”
“她？她看完沒什麼反應，就是下午一直在臥室，沒出來鍛煉了，可能想給自己放個假吧。”
“……”
顧西祠：“你確定是給自己放假，不是被氣到了？”
小林好好的回想了一下，揮手：“不會啦，這種賬號有什麼好生氣的，冉冉比我明白多了！”
“……”
顧西祠這一刻真的認輸。
看樣衣，加班一直到九點，顧西祠想讓設計部門的早點下班，設計經理偏偏不讓，對顧西祠一直表示，加班是大家自願的，大家知道公司巴拉巴拉不容易表忠心。
等顧西祠帶著一顆早就想飛奔到家的心上車時，已經九點一刻。
繞上環線，平時路不堵，今天偏偏又堵了。
顧西祠在高架上麵無表情！
折騰回家時，十點半。
張阿姨已經睡了，顧西祠特意在客廳看了一眼，畫室看了一眼，都沒有人。
白冉都不在。
小林回自己的房間，顧西祠去書房看了一眼，還是黑的，沒有人。
洗過澡換了身衣服，顧西祠想了半天，還是去了三樓。
白冉的房間沒鎖門，顧西祠敲了兩聲沒見有人回應，藝高人膽大的顧老師輕輕將門擰開了，人閃身進去，又把門關上。
室內純然一片的黑暗，顧西祠將床頭燈打開，白冉睡得正安然。
天氣熱了，手臂露在外麵，抱著被子側臥著。
房間內有女人喜歡用的淡淡花果香味，是他那次給她的香水，這瓶香水是朋友現調的味道，顧西祠也隻收集了幾瓶，記得很清楚。
他擔心了一天，白冉這個小沒良心的，倒是睡得很好。
那一瞬間顧西祠說不出是該高興，還是有些沮喪。
看著女人的睡顏，須臾，輕輕吐了口氣。
搖了搖頭。
顧西祠親她額頭，給了女人一個晚安吻，離開了。
*
第二天，白冉起來的早。
第五期錄製時間長，他們今天就要進彆墅了。
這次不僅是模特，所有的設計師都會到，進行高定衣服的製作準備，據說投票的規則會變，但是具體怎麼變，節目組沒有說，隻讓他們先去。
顧西祠要作為設計師參加，每個設計師可以帶一個裁縫做衣服。
顧西祠帶的是小林。
一早上，白冉都覺得顧西祠對自己欲言又止。
白冉後知後覺大概是昨天的事情。
礙著張阿姨和小林子在場，兩個人又默契的都沒說什麼。
八點三個人上車，小林提了一大箱的行李。
據說模特的彆墅不變，因為設計師要來，節目組又在邊上租了兩個彆墅。
白冉這次坐的副駕，小林在後座昏昏欲睡。
顧西祠看著小林閉眼了，問白冉：“昨天圍脖上有人發一些似是而非的黑料。”
“嗯，看到了，但是很快被處理了。”
顧西祠：“都是亂說的，不要被影響。”
白冉點頭：“不會的。”
回複太過冷淡一點。
顧西祠餘光瞥她，遲疑：“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白冉揚了揚眉，垂目一刻，反問：“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
顧西祠輕咳一聲。
“我不知道從哪裡說。”
白冉低頭，笑了笑。
“正好，我也不知道從哪裡問。”
“……”
白冉冷靜得不像是女人：“那我們還是先錄節目吧。”
顧西祠無言。
再過一陣，想不通，顧西祠把車停到應急通道上。
在白冉的驚詫中，男人轉過頭去視線直直將女人攫住，口吻帶著從沒有過的微惱。
“就目前來說，我是不是在你心裡沒有事業重要？”
語氣正兒八經的。
白冉被這神來之筆，問愣住了。
見白冉的神色，顧西祠心裡有了答案，沒忍住握拳砸了方向盤一下。
砸到喇叭上，車發出一聲長鳴。
後座的小林一個激靈醒來：“怎麼了怎麼了？是到了嗎？怎麼有人按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