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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境一頓飯做得很快,賀青在客廳的沙發上玩兒了半小時遊戲,霍境的晚飯就做好了。賀青原以為霍境會做簡單的西餐,沒想到竟然做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中餐。
餐廳的餐桌上擺放著霍境今晚做的三菜一湯,有魚有肉,十分不錯。賀青過去坐下,霍境遞了筷子給他。
“嘗嘗。”
“謝謝。”賀青看了他一眼,笑著接過了筷子,也沒有客氣,夾了一片藕嘗了嘗。
“怎麼樣?”霍境問。
賀青抬眼看他,點頭:“好吃。”
家常菜並不會做出多麼驚豔的味道,但卻也足夠好吃了。聽了他的評價,霍境收回視線,給賀青盛了一碗魚湯。
魚湯是鯽魚做的,奶白色的湯汁濃鬱,鮮美可口。賀青喝了一口,對霍境道:“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會做飯。”
開始霍境說他會做飯,他還不相信來著。還想著就算他會做,也頂多是能吃的程度,沒想到口味竟然都不錯。
“我在國外待了十幾年,國外食物吃不慣,就自己做一些。”霍境道。
賀青問道:“是在國外讀書麼?”
“嗯。”
像霍境這樣家世的男人,從出生起就擔負著繼承人的重擔,自然壓力也比普通人要重一些。但一般有錢人出去讀書,應該都會有人跟著陪讀吧。賀青在培訓班也做出國培訓,有些學生出國讀書甚至是家長過去陪讀,照顧孩子的飲食起居的。
“你自己在國外麼?”賀青問。
“嗯。”霍境應了一聲,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賀青吃飯的動作一頓,這是霍境第一次跟他說他家的事情。他看著霍境,歉意道:“抱歉,我不知道……”
“沒什麼,很久以前的事了。”霍境道。他低頭說著,把碗裡的魚刺挑乾淨,把魚肉夾給了賀青,抬頭看著他。
“所以能救得了你的母親,我很開心。”
從霍境出手幫助他開始,自始至終霍境對於幫他這件事隻說是舉手之勞,並沒有其他意思。但是現在,霍境第一次說了他父母的事情,也讓賀青知道他當時幫他應該也是有彌補他沒有能救得了自己母親這個層麵在的。
他沒能救得了自己的母親,所以能救得了他的母親他很開心。這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善意和同理心,這種漫不經心的流露,比直接說出來更打動人心。
賀青望著餐桌對麵的賀青,沉默了半晌後,衝他笑了笑:“有酒麼?”
霍境抬眸:“你要喝?”
“嗯。你救了我母親,我想敬你杯酒。”賀青笑道。
賀青這麼說,霍境看了他一眼,應了一聲:“紅酒還是白酒?”
“白酒吧。”
霍境拿了一瓶茅台。
賀青還是第一次喝茅台,他打開瓶蓋,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霍境倒了一杯。倒完酒,賀青端起酒杯對霍境道:“你幫我這麼大忙,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這杯酒我敬你。”
霍境拿起酒杯,賀青和他碰了一下,抬頭一飲而儘。
賀青這杯酒喝得豪爽,喝得眉頭都沒眨一下。霍境看著他喝完,也把酒杯裡的酒喝了。他剛喝完,賀青又給他斟了第二杯。
“這一杯是敬我們倆的。能夠交你這個朋友,我很開心。”賀青笑著說完,酒杯就碰在了霍境的酒杯上。
酒杯碰撞間,霍境問賀青:“你酒量怎麼樣?”
“還可以。”賀青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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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裡觥籌交錯,酒杯碰撞,酒香和飯菜的香氣在柔和的燈光下都覆了一層暖意。不知過了多久,餐廳裡的聲音漸漸沉寂。
霍境坐在餐桌一旁,對麵賀青靠在椅背上,他微歪著腦袋,緊閉著雙眼已經沒了聲音。
他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