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老狗!(劉愛國一身新衣到老朋友家...)(2 / 2)

“今年白菜價兒貴。妗子給我省錢了。”

“自家人,說這外道話。”

大偉不讓老兩口動力氣,自己扛車鬥上,跟長輩道聲彆,就上車跑生意去了。

望著大偉的貨車嗡一聲甩著尾氣跑遠,劉愛國眯著眼睛笑,“彆說,大偉這孩子挺出息。”

“是不錯。”

上輩子,不論她病中,還是老頭子病中,大偉都是帶著媳婦過去看的。給買東西,還塞給她兩千塊錢。做外甥的,能到這份兒上就是有良心。

好事做到底,林晚照說,“咱家那白菜我看不少,你大哥家今年沒種,問問你大哥要不要,讓他自己過來拉。”

“我還是給他送吧。叫他來拉,他得全拉自己家去。”

林晚照一樂,這倒也是。

劉愛國給大哥家送了趟白菜,回來後又給三弟家也送了一趟。

今年老婆子不知怎地,每天介買那些貴菜,他這白菜拉回來好幾天,就頭一天炒了回醋溜白菜。家裡就他們老兩口,孩子們也不怎麼愛吃白菜,劉愛國索性給兄弟們都送了送。

林晚照第二天去的大賣場,她這年紀,不挑那些花裡胡哨的款式,就選那簡單的樣式,乾乾淨淨的顏色,質量舒適就行了。林晚照一下子就給自己買全了,棉衣、羽絨服、保暖內衣、毛衣、厚呢料的褲子、圍巾、手套、棉鞋,全都換新的了。

買的太多,自己拎不回去,讓賣場的服務員小姑娘給她送家去的。

林晚照正收拾衣裳,劉愛國就回來了,一見滿炕新衣,滿地購物袋,當下都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問,“這是啥?”

“衣裳啊。”林晚照把吊牌剪掉,用衣撐掛起來,擱衣櫃裡去。

“你瘋啦!”劉愛國忽地一聲大吼,即便林晚照有心理準備也嚇一跳,“你喊什麼喊!”

“你,你,你——”劉愛國伸著手指,顫抖的指指林晚照,再指指滿炕的衣服,“你買這些乾什麼!”

哢嚓——

剪掉最後一件保暖內心的掛牌,“衣裳能乾嘛,穿啊。你穿的不就是新買的。”

看看身上的新羽絨服,劉愛國的氣焰終於消下去一些,依舊鐵青著臉,“我也是出門才穿件新的,你成天在家刷鍋做飯,又不出去,買這麼些衣裳乾什麼!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林晚照手裡衣裳往炕上一摔,“你出門往哪兒去,無非就是村兒裡打轉!我怎麼就不出門了,我難道就不去鄰家親戚走一走的?好笑!昨兒給你買你也沒不要,怎麼我買幾件你就紅眼了?!你紅什麼眼?!我跟你這些年,還不配買件新衣裳了?!”

昨兒給這死老頭子買好幾身,這該死的狗東西也沒說一句給她買的話!劉家門兒裡祖傳的嘴臉,拿著媳婦不當人。什麼好東西往他們身上招呼行,沒一丁點想到媳婦的!

昨兒從大賣場出來,林晚照就憋著這口氣,沒見過這麼自私的人!

你心疼他幾十年不容易,他拿你當免費的粗使婆子!一顆心寧心疼狗都不要用來心疼男人!狗你對它好,還知道搖尾巴;男人有什麼用,買件衣裳就急赤白臉了!

以前林晚照總想著,她們這輩人,哪家過日子不是這樣,有多少知道心疼女人的男人呢?何況,她這代人,什麼心疼不心疼的,不打媳婦的就是好男人了。

可她如今不這樣想了,昨天從大賣場出來,她就不想這麼憋屈了!

林晚照頂的劉愛國說不出話,可劉愛國也有個脾氣,直接伸手,“把銀行卡給我,以後不能再讓你管錢!”

林晚照不理會,劉愛國自己從衣櫃翻出曲奇鐵盒裡的銀行卡拿走了,離開屋子的時候,劉愛國鐵青著臉說了句,“以後彆出去買這些個沒用的,咱不是老趙家的家風,以前怎麼過,以後還怎麼過!”

林晚照收拾收拾新衣裳,去客廳隔間住了。

這原是預備著老大一家子回來住的,屋裡都是新式擺設,牆上還掛著老大夫妻的結婚照,在那個年代是極流行的彩照,如今看有些土了。

廚房燒水壺嗚嗚嗚的鳴叫,林晚照出去提了開水,在紅塑料桶裡兌好水溫,脫了襪子泡腳。

這該死的老狗,竟然敢拿銀行卡!

林晚照被深深的冒犯了!

在農村,自來就是女人管錢!

彆說林晚照重新活了,她就是沒重活,劉愛國敢收走銀行卡,林晚照也絕不會這麼算了!

該死的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