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中午直接從飯店叫的菜,也...)(1 / 2)

中午直接從飯店叫的菜, 也不是旁的飯店,就是晚上吃飯的飯店。因為定宴會廳的事,林晚照認識了那家經理, 叫菜什麼的就很方便。

點菜林晚照還不熟,不過,現在她學的靈活了,說了吃飯人數,同經理道,“你看著給我們配一下吧。給我們分兩桌, 天氣熱,清淡些,也彆太清淡。我家有老人,還有個小朋友,做碗蛋羹。”

其派頭很像電視劇中去飯店的大款, 一句話,“看著上吧。”

方紅都覺著小姑子這派頭上來了,林熹光說,“大姐, 你可小心些,彆他們飯店什麼不好賣又貴的都給咱們送來, 拿你當冤大頭宰。”

不得不說,林熹光十分了解以前那個啥都不懂、就一個摳兒心、還喜歡疑神疑鬼的她。一花錢就覺著世上全是騙子。可世上哪兒那麼多騙子, 細想想, 不過是為自己舍不得花錢尋個理由。林晚照道,“我覺著世上還是好人多。這家店大嫂都說好, 我們也去看過,經理挺實在的小夥子。”

方紅笑, “是啊,熹光你就放心吧。”

等午飯後,林蘇一來,就完全沒林熹光矯情空間了。林熹光不知什麼緣故,對林蘇頗為忌憚。

林蘇是帶著閨女趙華一起來的,送過安宅禮後,還有給秦特的禮物,“這兩天聽你姥姥得給我打了八個電話,開頭就是,你知道咱們小特考的多好不?”

說的大家都笑起來,林旭輝湊趣,“給我打電話時,特矜持的跟我說,原本咱們小特想讀政法大的,綜合考慮,才改的A大。把我疑惑壞了,我說我們A大這麼沒牌麵兒麼,我們比政法大強的多好不好!”

林蘇送了秦特一瓶香水。

秦特不懂牌子的事,但包裝精致極了,她被長輩們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有些羞澀的跟林蘇姥姥道謝。

林晚照憑大家取笑,她很大方的承認,“本來就是大喜事,還不許我打幾個電話了。這是跟你們一起分享。”

“不瞞你們說,每次有好事我都覺著朋友太少,隻能給你們幾個打。”林晚照說,“你們也彆笑我。趙華考大學那年,林蘇姐你還去咱們村兒拆了的老城隍廟那兒燒香來著,是不是?後來趙華考上大學,你還去還願了。”

林蘇吃驚不小,“你怎麼知道?”

林晚照說,“城隍廟早拆了,但咱們村的人有事還愛到那兒燒紙。那年我家沒考生,我一看那兒有燒紙後的黑印,就知道肯定是你燒的呀。”

最吃驚的還是林晨陽,林晨陽看林蘇兩眼,“看不出來呀,林蘇。”

林蘇與林晨陽一樣,向來以無神論自居,此時被說破也波瀾不驚,強行挽尊,“沒聽說過臨時抱佛腳麼,就這個意思。”

“還有旭輝,林斌考上大學,知道我離得遠消息慢,當天就給我拍了電報。寫了十二個字,大姐,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究竟什麼事太好了,一句沒提!我又拍電報去問,才知道是林斌考上大學了。”

林斌是小弟的長子。

剛到的林斌夫妻聽到這事,其實早聽過,但再聽一次都覺好笑。

林旭輝不甘心被笑,把話題轉向大哥,“大哥大嫂更絕,林正高考前,大嫂就把咱們全市的菩薩都拜了一遍。等林正的錄取通知書到了,我們都快高興瘋了,大嫂操持著準備給各寺廟菩薩還願了,我大哥仍然淡定的跟剛從手術台下來似的。我還說大哥真是寵辱不驚,果然是外科醫生的心理素質。但後來嘛……”

林晨陽輕咳一聲,林旭輝忍笑。

林蘇瞥林晨陽一眼,必要聽一聽林晨陽的糗事,“後來怎麼著了,旭輝你彆怕,快說!”

林晚照奇怪的看看豎著耳朵等著聽的大家夥兒。

林旭輝伸手端來茶喝兩口,吊足大家胃口,才繼續道,“後來據說大哥特意跟單位請了兩天假,就現在這種天氣,大熱的天兒,一點兒不帶誇大的,大哥轉了兩趟公交坐了一趟長途,然後到縣裡轉搭騾子大車,回老家給爺爺奶奶燒紙,親自告訴爺爺奶奶這個好消息。”

林晨陽看林旭輝,林旭輝壞笑,“大哥你是不是奇怪我怎麼知道的?”

林晨陽淡定地,“我用得著奇怪這個,肯定晚照跟你說的。”那會兒回老家不方便,當晚就是在妹妹家歇的。

林晚照很奇怪,看大家夥兒,“你們都不知道麼?我以為你們都知道哪。”

方紅,“完全不知道!”

林旭輝笑,“大嫂,大哥很要麵子的,你要顧全他一點。”

林爹點頭,“老大是有點要麵子。”

林晨陽看向林爹,林爹立刻改口,“長子風範,長子風範。”

想到林晨陽數十年如一日的淡定從容,大家哄堂大笑。

林晨陽也不禁笑了,“這是傳統。”方紅腹誹:屁個傳統,我燒香你就說迷信,你燒紙就不是迷信了!

林正這個事件當事人之一更是笑的直哆嗦,想想當時,真沒覺出老爸有這麼高興來著。林清不滿,“我高考,爸你還反對媽去給我燒香。”

林晨陽無奈,“林正高考時我也不讚同。清清,你的長處不在學習上。”

林清不依,“主要是爸你的態度問題。”

林晨陽,“你自己也說咱們得給菩薩留點麵子,彆倒因著你顯著菩薩不靈了。”

林清哈哈大笑,“爸我說過這話?”

“一字不帶差的。”

“那爸你也應該強迫我說,一定要給我燒一定要給我燒。”

林晨陽同意,“嗯,應該在你不願學習的時候強迫你,趕緊給我學!”

林清又是一陣笑,她是個心胸寬闊的姑娘,自小學習一般,也從不因學習自卑煩惱,“我覺著我的學習智商都遺傳給我們然然了。”然然是林清的女兒,學習甭提多靈光。據林清自己說,也就比她上學時靈光個一千倍左右。

林正吐槽妹妹,“然然學習明顯像妹夫好不好,然然是長的像你。”

林妹夫當即表態,“林清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林正,“真的?”

林妹夫,“譬如打麻將,大哥你能打得過林清?”

林正撫額,“這還真是。”林清打麻將是高手中的高手,這是跟林爹學的手藝,基本如果麻將桌上有這爺孫倆,其他人都是白給。

林清很謙虛,“我比起爺爺還是要略遜一些的。”林爹也算比較欣賞這個有些鈍鈍的孫女,“清清你已經青出於藍了,記住要把咱們事業傳承下去。”

林清深以為然。

林晨陽:……

長輩們熱熱鬨鬨的說起他們的高考往事,老大的神思也一時飄遠,他也記得他的高考,那是剛恢複高考第二年,考完就是三夏大忙,他很少下田,那一回跟著父母翻場碾場,手上磨出水泡,爸媽就不讓他再去田裡了。

那時想他一大小夥子,怎麼能光看著爸媽忙。媽就讓他在家給老二補課,因為老二明年就要考高中。

其實弟妹學習都好,他知道爸媽是想他在家歇歇,他根本不答應,想著平時學習忙就算了,考都考完了,還有什麼歇著的。

那是他體力最累的一段時光,很短暫,基本傍晚吃過晚飯一挨炕閉眼就著。手心的泡挑破後火辣辣的疼,纏上布帶乾幾天就能長上了。村裡人都說他知道心疼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