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車之後下(林爹給的那鐲子,林晚照有...)(2 / 2)

林晚照也帶著水果去看了看仙兒。

仙兒家依舊是老樣子,小小一居收拾乾淨俐落。仙兒很高興林晚照過來,拉著林晚照坐,給林晚照倒水喝。中意也在家,見到林晚照打趣起來,“哎喲,貴客登門,趕緊坐。”

林晚照笑,“中意還是老樣子。”

“還能怎麼變啊,倒是嫂子您,風采一日勝似一日。”中意半是玩笑,半是有些酸的說。瞧這時髦的小卷發,耳朵上的玉墜子,身上一看就很貴的大衣,舉手投足還香噴噴的。全村兒的老年婦女,也沒這麼會意戀牧恕R鄖罷婷豢出來,林嫂子是這樣愛美的脾氣。

林晚照是來看仙兒的,中意就坐著說起話的,說的還儘是林晚照不愛聽的,主題就是抱怨仙兒。

跟林晚照說仙兒現在把錢守的牢,不管誰來借,一分不借。端的是六親不認。

連中意除了平時零花,也要不出來。

中意說到興奮處,諷刺仙兒,“不知什麼時候得了這鐵公雞病,一毛不拔了。”

中意這毛病真不稀罕,劉愛國就這樣,越在人跟前越愛貶低她。好像貶低自己的妻子,能反襯出他們的榮光似的。

林晚照看仙兒滿臉尷尬,一撂茶杯便把中意的話懟了回去,“你們都什麼歲數了,以後隻有一年比一年老的,除了手裡這點拆遷款,還有國家每月的養老錢,還有彆的收入麼?不管兒女還是侄子外甥,再難也不該來找你們借!借!說借好聽,什麼時候還?我用錢的時候有錢還嗎?你們這錢就該自己拿著,該吃吃,該喝喝。管他們那些事兒!”

中意原想訴訴苦,不料叫林晚照嗆了回去,乾脆起身,“你倆都一樣,不跟你們說,走了。”

走到門口回頭問一句,“愛國還好吧?”

林晚照,“問我乾什麼,不會打電話自己問啊。”她跟中意又不是朋友,中意那種抱怨老婆的嘴臉,林晚照一見就煩。

中意心說,真夠無情的。遛達著出去了。

林晚照鼓勵仙兒,“乾的好!”

仙兒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沒彆的本事,大錢都分了,這點兒再不留著,那就一點兒都沒了。”

仙兒悄悄跟林晚照說,她跟中意的養老保險,還是他們自己個兒交的,倆兒子誰都不肯拿錢。“我倆閨女跟我說,要是沒錢,她們幫我們墊上,保險怎麼著也得交。可我哪兒開得了口啊,當初分錢,一分沒給閨女。現在用錢了,倒跟閨女拿,這成什麼人了?”

何嘗不是如此。

林晚照看出仙兒是後悔沒把大錢拿住,寬慰她,“分都分了,也彆再為這個傷神。等拆遷的房下來,你可得守住了。”

“我家也沒多少房,就兩套。”

“住一套,租一套,租金拿著過日子。可千萬彆再把房分了,房本兒不能改名,一改名兒就是彆人的了。”

仙兒點點頭,把林晚照的話記心裡。

林晚照傍晚才走,仙兒送她出去,看到林晚照自己開車,臨走前朝她揮揮手,是叫她回去的意思。

仙兒也笑著揮揮手,目送晚照姐開車離開。她不是晚照姐這樣有本領的人,可她知道,晚照姐是為她好。要不是知己的朋友,誰會跟她說這些話呢。

汽車拐個彎就不見了,熔金般的落日餘暉映拉長仙兒的身影,仙兒的心裡竟然不由自主的升起一個念頭:

她家沒有晚照姐家拆的多,可拆遷的錢,要是不分,自己家也是能買輛車的。

要是中意不想考駕照,她去考一個,也一樣吧。

她沒有晚照姐聰明,晚照姐三個月考到駕照,她考半年、考一年,也應該能考下來的吧。

落日緩緩沉沒,傍晚的風不知從何處而來,仙兒的眼眶在風中發酸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