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食.上(林晚照沒有為自己的生日操...)(2 / 2)

朵朵也覺著,太姥爺的法語比補習班的老師強。尤其,以前就覺著太姥爺很時尚,這一接觸簡直不得了,太姥爺讀法語的那種腔調,優雅極了。倆人還特能說到一處去,因為朵朵也很喜歡研究品牌。

朵朵在林爹那兒吃飯,林晚照沒什麼,老大媳婦就顯得憂心忡忡。林晚照權當沒看到,老大媳婦顯然對林爹的毒舌印象深刻,不願意閨女嘴那不著調的老頭兒多接觸,跟老大說,“不好這樣麻煩太姥爺跟錢姨姥吧。”知道婆婆討厭錢阿姨,特意提一句。

林晚照的確討厭錢阿姨,但也不至於不讓晚輩跟林爹相處,根本沒理。

老大更不在意,“沒事兒,朵朵跟姥爺肯定聊得來。”林爹跟孫輩的關係都不錯。

老大媳婦:……

老大記掛著父親,打個電話給老爸,劉愛國說在中意那裡喝酒,老大就放心了,叮囑父親彆喝太多,胃得養一養。

老三給媽夾塊魚,“爸還想著中意叔哪。”

“隔兩天就得打一回電話。”老大今天也是把父親送到栗子小區才過來的。

老三笑,“彆說,他倆真說的來,就是現在離的遠了。不行也讓爸學個駕照,等爸學會了,咱們哥兒四個湊錢給爸買輛車。”

老三生怕老媽吃醋,還說,“媽,您彆吃醋啊,您這奧迪比較貴,兒子們得發展兩年才得湊得起。”

“我不用你們湊。”林晚照心裡覺著這主意不錯,“我倒也希望你爸那腦袋開化一下,就怕他不學。”

“等有空我去勸勸爸。”老三覺著老媽現在這樣兒挺好,大房子住著,好車開著,走到哪兒都有而子,比以前強的多。現在親戚們說起媽都是佩服的,不是老三說狂話,大舅媽小舅媽都是大學畢業,還老牌兒畢業生哪,都不會開車。他媽學了仨個月,滿分拿的駕照。他跟同事們一說,同事們都是佩服的。

老三思想開放,媽都學會開車了,鼓動著爸也去學一學。現在上點檔次的車也就十來萬,一家拿出三萬來,沒哪家拿不起的。

老大說,“這主意行,我回家也跟爸說說。爸現在在家也沒事。”

老三知道大嫂是個細心人,尤其說,“哥,爸不管學車買車,都是咱們哥兒四個平分。”

“行,我知道了。學車能有多少錢。”

“不是錢多錢少的事,爸也不是你一人兒的,不能你一人兒儘孝心。”老三會說話,說的老大心裡熨帖,“今天年爸的生日我來給爸辦,咱們這樣,媽生日從大哥開始輪,爸生日倒著,從我開始輪。”

大家說說笑笑,老大老三其實都有留心媽的神色,見說到爸時,媽並沒有不痛快的樣子才放了心。想著媽就是有心胸,現在跟爸一提到媽,爸還是沒好氣的樣子。看媽多有涵養,還鼓勵他們對爸好。

朵朵在太姥爺那裡也吃的不錯,太姥爺喝香檳時,她還嘗了一口。她其實想多嘗兩口,太姥爺沒讓。

朵朵說,“等我成年就可以喝了。”

“對,等成年再喝。”你爹你媽可都不是這種豪邁人,林爹笑眯眯。

吃過午飯,她還跟了根冰淇淋才跟太姥爺告辭,說下個星期早點兒來,星期六就過來。

等朵朵到奶奶家說了一大堆太姥爺的好話,老大媳婦的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憂慮。

朵朵不覺,她媽經常瞎擔心。

儘管林晚照跟林爹經常偶爾性的有點小摩擦,但老大媳婦這什麼意思啊,朵朵跟太姥爺吃頓飯,看把你憂慮的,難不成天要塌了!

林特下午回家見過兩個舅舅舅媽還有朵朵陽陽,朵朵跟林特關係好,小姐妹在一起唧呱著說話。陽陽沒人理了,叫著爸爸跟他玩兒。

待第二個星期,林晚照正好叫著林爹一起去二手市場布置第二間屋時,林爹把林晚照叫到林晨陽家他的屋子。

是的,在林晨陽家裡,也是有林爹一間屋子的。

林爹用的不多,無非就是過年過節,錢阿姨不在,或者林爹不舒服時過來給兒子伺候,才會用這間屋子。

林晨陽從櫃子裡抱出兩塊足球大小的……石頭。

真的是石頭,灰撲撲的。

林爹端著杯茶,馬褲長靴倚桌而立。待林晨陽把石頭擱地上,林爹才說,“今年生日想好怎麼過了嗎?”

“老大說他負責安排。”

林爹點頭表示滿意,“臘月就是你生日了,我在想送你什麼禮物。這是當年我賭來的兩塊石頭,你挑一塊。裡頭要是有翠,就給你解來做生日禮物。要是純石頭,就當你運道不好,可怨不著我。”

林晚照心道,世上還有這樣送禮物的?純石頭就當運道不好!

“快挑,選好沒?”林爹催。

林晚照看一眼放石頭的櫃子,“這要純石頭,還弄鎖乾什麼啊?”

“傻吧。當然是覺著裡頭有翠啊。不過也可能沒有,賭石說不定的。”

“你現在還賭啊。”林晚照真服了老頭兒,以前來城裡跟人賭鴿子,還進過派出所,大哥把他保出來的。

“當年,當年什麼意思,就是以前。”林爹頗是感慨,“這是賣了我的大白換來的。”

“大白是誰啊?”林晚照問。

“我的鴿王。”林爹催她,“快點,怎麼這麼磨唧。”

林晚照想自己運道向來不好,以前趕廟會摸獎,她連個臉盆兒都沒摸到過,就隨便挑了一個。林爹對林晨陽一呶嘴兒,“把這個給我搬下去吧。”

不能說當天,得第三天了。

林爹那裡人來客往、車水馬輛不斷,方紅打電話跟林晚照報喜,“妹妹,你可下來吧。爸開出一塊特好特好的玉!”

林晚照下樓到大哥家,就見一家子都在,錢阿姨也是臉上笑盈盈的。一塊拳頭大的綠玉放在一隻深色絲緞墊的木盒裡,那玉瞧著挺綠,今天太陽也好,但光芒並不明顯。這是剛解出來的,還沒拋光。

林晚照說,“這就那灰石頭解出來的?”

林爹眉飛色舞,“你這回運道不得了啊。”

對於一個連最末等的臉盆兒安慰獎都沒中過的人,林晚照也很喜悅,“這玉瞧著不錯,挺綠。”

方紅拉林晚照坐下,“光這石頭你知道人家給多少錢?”

林晚照,“多少?”倒是挺大一塊。

方紅伸出三根手指,林晚照驚訝,“三萬?”這麼大個玉這麼值錢?

“再加個零。”

林晚照震驚的眼珠子險沒掉出來,問林爹,“不會又遇著啥都不懂的土大款了吧?”

“這回運氣比上回不差,這回是行家開價。”林爹拿起那玉石在手裡端量,“大白換了半車石頭,我以為全都賭垮了哪。沒想到還真有點兒運道。”

林爹對林晚照一挑眉,“挺有運道啊。”

林晚照覺著這麼貴,要不林爹自己拿著使吧,她也用不著這麼貴的東西。林晚照就很實在的說了,“這麼貴。爸,要不……”

林爹瞥她一眼,林晚照磕巴一下,“我是覺著太好了。”

林爹有些遺憾,“我還以為你要送我哪。”

林晚照:……

林晚照看一眼那玉,全送,有點舍不得。不過,也的確是好東西,林晚照跟林爹商量,“要不,送您一半兒,怎麼樣?”

林爹:……世上能把他整無語的,估計也就是這個笨笨的長女了。

林晨陽笑,“晚照,這是你挑的,是你的運氣。旁人挑不一定能解出這麼好的玉,玉是有靈性的東西,會認主的。”

林晚照看看大哥,林晨陽笑,“爸一向一諾千金,說給你就是給你的。”

“就是就是。我們都不眼紅。”方紅不至於眼紅,但有點眼饞是真的。不過,這是公公的東西,也沒聽說公公不給閨女給兒媳婦的,何況她年輕時還跟公公曾鬨過小矛盾。

錢阿姨但笑不語,不知道是否後悔跟林爹補簽婚內協議。

不過,心下算算,她拆的房子也比這玉值錢。

算了算了,跟老林這些年,重要的是夫妻感情。

林旭輝聽說此事,也為大姐高興。

黃茹聽說後也道,“這可真是難得,爸這解石的運道好起來了。”

“可千萬彆這麼說,再勾起爸賭石的興致來。”

以前老爸來城裡後好養鴿子,那不是玩兒的有些大,弄派出所兒去了麼。後來就把鴿子賣了,懂行人眼裡好東西,換了半車毛料。

那會兒年頭早,玉還不大值錢,毛料就更是看運道了。

也不知是遇著騙子還是老爸眼力不好,這毛料拉回來,連續解半個月,除了芝麻綠豆大小的翠,像樣兒的沒解出來過。後來氣的乾脆不解了,也再沒買過毛料。

林旭輝原以為那料都解完了,沒想到還有,還解出這麼塊好玉來。

林旭輝摸摸下巴,琢磨著,爸要大姐挑石頭,是不是原本想賴掉送大姐生日禮物啊!

獨林熹光過來抗議,為什麼隻大姐有,她沒有,一樣是爸的閨女,這可太偏心了!

林爹隻好說,“等你生日也讓你挑一塊。”

林熹光,“我不要生日挑,我就要現在挑。”

林爹,“不接受威脅。走吧,生日也不給你挑了。”

林熹光能屈能伸,“那我還是等生日挑吧。”

林熹光上樓找林晚照說話,話裡話外的感慨,“我倒不是眼氣大姐,畢竟大姐你這些年在老家,咱爸也心疼你。爸是把話撂下,不好反悔。可這麼大的一塊翠,值半套房子的錢,大姐您就忍心全拿了?我可不是跟大姐您要東西,我是說爸,也這把年紀了。早就想住彆墅,可不是沒錢麼。眼下好容易解出這麼塊好翠,把這翠拿出去,彆墅首付起碼就全了一半。大姐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林晚照這人的性格,天生就會替人著想。她也覺著這玉有些太好,當時聽說這老貴,她就沒想過要自己個兒占。

可林熹光這話叫人來火,林晚照說,“這沒問題。我這算三十萬,剩下三十萬你拿出來,咱倆一起給爸把彆墅首付出了,怎麼樣?你現在大家大業的,不會沒錢吧?”

林熹光倒是有錢,可叫她出錢給林爹買彆墅,她怎麼樂意。林爹又沒給她三十萬的翡翠首飾,何況,她又不是兒子,也沒有給林爹買房的義務啊。

林熹光說,“我現在就是而兒上瞧著光鮮,每個月要還的房貸簡直愁死人,不及大姐你,是真的腰粗。大姐,要不這樣,你先替我墊上,等我有了,我還您。”

“行了吧,熹光。”林晚照在上午的陽光中笑了笑,眼角的魚尾紋都飛揚起來,直接對林熹光道,“爸說給我,就是給我的!你有本事,你自己解去!”

老頭兒給她,就是她的!

她誰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