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弱可欺(朵朵出國那天,林晚照也帶...)(2 / 2)

仙兒說著眼裡泛起淚光,狠狠的抽一鼻子,抽出兩張紙巾擦眼淚,繼續說:

“我不想再伺侯那狗東西了!嫂子,我娘家也是一堆糊塗的,我過來住兩天,看看外頭有沒有能乾的活兒,我去找個事兒乾。就是再累,我自己掙碗飯。叫他們在家折騰去吧!反正,要房沒有,要命一條!我就是死了,看電視上說現在有那個叫遺囑的東西,我立個遺囑,我全捐了,誰都彆想得!”

仙兒是氣狠了,不然依她的性子,斷說不出這些狠話。

林晚照說,“隻管住著!你早該挺直腰杆兒,怕什麼,家產本來就有你一半。你自己攥緊了,高興了給他們兒,不高興,就是不給!彆想以後生病住院沒人伺候,要人伺候的時候能有多少天?孝順的孩子,你就沒東西給他,也一樣孝順。難道天底下就都是有錢的父母?那些不孝的,你就把骨頭砸碎了去奉獻,也不會把你放眼裡。”

仙兒點頭,“就是這樣。”

“以前我總想,湊合著過唄。如今看來,是湊合不下去了。”仙兒看著林晚照,眼神中有破碎後的苦痛,也有一股拗著勁兒的篤定,“稍微想活的有個人樣兒,都不行。”

仙兒的心情當然不會很好,但吃的並不少。

活到這把年紀,遭遇這樣的家庭兒女,既沒氣死也沒抑鬱死,就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等吃完飯,林特收拾廚房,林晚照就叫著仙兒到房間說話去了。

仙兒提著自己的黑色手提包,一進屋就把手提包擱椅子上,拉開拉鏈,拿出三個紅本本遞給林晚照,壓低了聲音說,“嫂子你幫我收著。”

林晚照已經看清,房屋產權證。

仙兒不是沒準備的出門,她把房本兒、身份證、戶口本兒、銀行卡都帶身上了。

林晚照表揚,“乾得好!”

仙兒說,“嫂子,等下午涼快些,你跟我去一趟銀行,我把銀行卡的錢全都取出來,擱你這兒。等用時我再跟你要。”

林晚照問,“這銀行卡是誰的名兒?”

“我的。”

“那就下午再去。要是中意的,咱們立刻就得取,不然等他掛失就不好辦了。”

仙兒點點頭。

仙兒就在林晚照這裡住下了,家裡中意險沒急瘋。中午就發現仙兒不見了,不是中意多麼的敏銳記掛仙兒,是回家吃午飯發現家裡沒人。

原本應該熱騰騰的餐桌擦的乾乾淨淨,原本該有人忙碌的廚房空無一人。

中意心裡就覺著空蕩蕩的,臥室客廳轉悠一圈,再喊兩嗓子,都隻有自己的聲音。中意直覺不大好,開始找人。

先是往仙兒常去的幾家打電話,都沒見。

中意就有些著急,打電話給閨女。前兒那老婆子已經把兒子媳婦得罪完了,能去的地方也就是閨女家。

結果,倆閨女也都說媽沒過來。

又往大小舅子那邊兒打電話問,都沒見著。

中意就急了。

把住的近的倆兒子都招呼過來,誌偉還說,“不是故意嚇唬咱們吧。”

中意怒罵兒子,“放你娘的屁!衣裳都沒了!”

二兒子誌建說,“那就是故意走的。爸您彆急,想想我媽能去哪兒?”

這急就急在,找遍了也不知道仙兒去哪兒了!

一般像仙兒這年紀的老年婦女,不回娘家就是到閨女那兒,可這兩處,都沒見人哪!

中意家找人的時候,林特在家給仙兒姥姥普及一下公民財產權的相關法律知識,以及子女對老人具有贍養義務的相關規定。不客氣的說,像仙兒姥姥現在的年紀,就是把倆兒子告上法庭要贍養費,法庭也會支持。

像這種強逼著老人分房產的事,當然是犯法的。

隻是這在傳統認知中,一般都歸屬於家事範疇。

可如果仙兒姥姥不願意分房產,任何人不能強迫她分。

讓林特來說,是仙兒姥姥太善,不然,彆的不說,市長電話打過去,當地片區就會幫助仙兒姥姥的。

但很多老人總是想家醜不可外揚,總是想給孩子留餘地,結果,反是將自己迫處絕境。

老人並不是沒有力量,隻是對兒女太疼惜,太予取予求,才顯得軟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