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你屁事!(林晚照給劉鳳女氣的不輕,...)(2 / 2)

林特定的飯店,老二媳婦自己去的,因為林特請客,就讓老二媳婦點菜,這婆娘很沒客氣,一口氣點了六個菜。林特小時候不容易,跟著姥姥過日子,祖孫倆舍得提升生活品質,但從來不浪費,都很節儉。見二舅媽這麼點菜,林特也沒說什麼,翻了翻菜單,加個西紅柿蛋湯。

倆人吃著飯,老二媳婦就苦口婆心的絮叨起來,說網吧多辛苦,“裡裡外外都是飛飛打理,你不知道啊,工商稅務城管,沒一個好人,哪邊兒打點不到也不行。晚上盯班兒,一宿一宿的熬。”

林特說,“我們倆前台,一個日班,一個夜班,也用不著劉飛熬夜。”

“那他也得管著啊。”老二媳婦夾塊紅燒肉,林特已經聽出幾分門道,她立刻拿筷子一擋,“我倒忘了,先前聽劉飛說,二舅媽你跟二舅都是三高,不能吃肥肉。可彆動這紅燒肉,叫劉飛知道肯定不高興。”

老二媳婦臉一僵,筷子就往紅燒魚上去了,林特自己搛一塊,嘗了嘗,“這魚肯定是豬油燒的,不然不能這麼香酥入味。二舅媽,您得戒戒口。來,嘗嘗這香菇菜心,這也好吃的。”

林特笑著說,“看我,都忘了。”叫來服務生,“給我們再添個苦瓜炒蛋,用素油炒。”對老二媳婦微微一笑,“聽劉飛說,二舅媽您現在常吃苦瓜含片,那是降脂降壓的藥。這苦瓜也是清涼解毒的好菜,您多吃這個,對身體有好處。”

說著,林特又舀了一勺粉糯腴香的獅子頭。

老二媳婦望著麵前綠油油的小青菜炒香菇、以及小苦瓜炒雞蛋,再望一眼棗紅油香的紅燒肉,直饞的暗吞口水,說,“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林特從包裡拿出手機,“那我問問劉飛,看你能吃什麼?”

說著就要打電話。

老二媳婦現在十分怵劉飛,忙攔了,“不吃了不吃了。真是的,你們現在的孩子啊,都管起長輩來了。”

吃沒的吃,老二媳婦話歸正題,“我說網吧的事,小特你怎麼想的?我是覺著,飛飛太累了,你說呢?”

林特又不傻,哪兒能聽不出二舅媽的意思。林特繼續道,“二舅媽您說怎麼著?”

“這做生意的事兒,你不大懂。做生意最容易的就是錢,出一筆錢,你不用管了,旁的都是管理人員的事兒。小特,你想想,你平地拍上二十萬,能一年就賺十來萬?天下有這樣賺錢的事?”老二媳婦期待的望向林特。

林特依舊不大明白的樣子,“嗯,那二舅媽的意思?”

老二媳婦歎口氣,“你說你讀書挺靈光的,怎麼這就不明白了?小特,咱們在商言商,不是我說,世上可沒你們這麼分成的。什麼事都是飛飛在管,錢也是飛飛在賺,哪兒有這麼分的,五五分,你什麼都不乾,就得一乾兒利潤,你覺著,這合適麼?”

林特早就壓著火哪,原想二舅媽顧忌些親戚麵子,留些退路。不意這婆娘什麼都敢說,她跟劉飛合夥,跟這婆娘有什麼關係?!

林特繼續問,“那舅媽您說,怎麼分合適?”

老二媳婦道,“我說飛飛占八,你占二,就不少,你覺著呢?”

林特放下筷子,“南唐時馮延已有句詞‘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南唐後主便問他,‘吹皺一池春水,乾卿底事’。”

老二媳婦沒文化,不大懂林特的意思。林特擦擦嘴角,喚來服務生結賬,氣的也沒把剩下的菜打包,對老二媳婦,“舅媽,就這麼著吧。”起身走了。

見林特要走,老二媳婦腦袋發懵,“誒,這啥意思啊!”

林特對老二媳婦笑了笑,“二舅媽你回去一問二舅就知道了。”

老二媳婦琢磨半日也沒琢磨明白林特的話中之意,那些文縐縐的詞,更是百思不得期解。老二媳婦問丈夫,老二罵媳婦,“人家小特跟飛飛合夥的生意,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你去找小特說什麼鬼話!”

老二媳婦,“我還不是為咱飛飛考慮,小特就出了點錢,她拿的也忒多了。”

老二媳婦氣的雙下巴直顫,“那你倒說了個什麼?沒得把小特得罪了。”

老二媳婦,“我看小特不像生氣的樣子。就是說的話叫人聽不懂。”

“說什麼了?”

老二媳婦大致學了學,胳膊肘撞下丈夫,“你學問深,你看這是啥意思。”

老二當年正經中專畢業,當年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奈何當年的教育實在不能與現在比。

老二時久不讀書,對詩詞比較陌生,打電話給大哥谘詢,“有句詞,吹一池春水,什麼的。大哥你知道嗎?”

老大稀奇,“你怎麼對詩詞感興趣了。”

“有人跟我說,我沒聽懂,問問大哥。”

“你閒了真應該多讀讀書。”老大早聽明白了,“你說的應該是南唐馮延已詞中名句,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後頭還有個皇帝說了句什麼話來著。”

“當時的南唐後主李Z問他‘吹皺一池春水,乾卿底事’。意思是,風兒吹皺湖麵,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老大笑,“有人跟你說這個典了?”

老二輕咳一聲,“現在人說話都文縐縐的。”

老大忍笑,“人家這是讓你少管閒事,你管得太寬了。”

待老二掛斷電話,老二媳婦催他,“到底啥意思啊。”

老二黑著臉,“乾你屁事!”

老二媳婦,“啊?”

老二,“小特那意思就是,乾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