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暮色四合,晚風漸起。客廳...)(2 / 2)

林晚照道,“人的事業有大有小,老師、警察、公務員、消防員、這些職務都是普通薪水,咱家沒有顯赫的人,我覺著我大哥最有出息,也就是主任醫師退休,現在退休金才七千。我跟劉傑的父親,也都是普通農民,一輩子本本分分的過日子。我家就是這樣的家境,我也是這樣教育劉傑的,當初他說想讀師範想當老師想教書,我覺著挺自豪。你們都有學問的人,劉傑寫的書裡寫的,師者,傳道授業解惑。可這個職業就是這樣,發不了財。可劉傑也沒餓過妻兒,他一直是這樣的性格,他就願意做老師,讀文學。你同他生活了幾十年,不了解這些嗎?”

劉傑心中一陣酸楚的感動,望向母親。趙鈴被林晚照這一番話說的臉麵無光,她因朵朵的事怨憤極深,當下冷笑,“也就您還覺著自己兒子有本事吧?你問問他,同班同學都升副院了,他是什麼?連個正教授都提不起來!連比他小的學弟在市委都混的風生水起,他每天隻能穿梭人課堂間,想換輛好車都得左算右算看哪個品牌油耗更低!您覺著他有本事,不過是因為您坐在井裡,沒有見過真正有本事的!”

這些能打擊到年輕人的話,對於一個暮年老人是無用的。經曆過歲月的老人,不一定在見識上勝過年輕人,但他們經曆過青年人還沒有經曆的人生,他們對人生有自己最樸實最直觀的感受。

林晚照好笑,“國家主席就一個,國家主席的同學也都不如他,叫你說就都沒出息了?換車算油耗怎麼了,誰買車不提前算一算哪個品牌更劃算?你這話說的,你這不無理取鬨麼?你要是想找高官大款,那你明顯找錯人啊,你看劉傑像能做在官發大財的?”

林晚照奇怪的看向趙鈴,“你怎麼這麼說話啊?你爸在師大做電工維修,你媽以前在居委會工作,你家也挺普通的,你說話口氣怎麼這麼大啊?”

趙鈴像是被踩到什麼痛處般大叫一聲,“我爸就是電工也比你強,起碼有正式工作,一輩子掙工資吃公糧!”

林晚照看她宛如看神經病,麵無表情的點下頭,“可不是麼。我要不是農民,也不能得國家這樣的照顧,拆遷一下子就讓我這農民富了,你這個城裡的兒媳婦還得裝出笑臉來巴結我。真是委屈你了。”

趙鈴聽到這樣的話,更是氣的直哆嗦。林晚照不想跟趙鈴多話,板著臉同劉傑說,“話都說清楚了,你帶你媳婦回吧。以後沒事彆讓她過來,我也懶得看她那虛情假意的。”

“我虛情假意!到底是誰虛情假意?誰偏心沒了邊兒!你要是覺著國外不好,你把林特送出去!你敢說你讓林特出國不是為了拿綠卡,以後讓林特移民!”

林晚照覺著這娘們兒簡直沒法兒正常說話了,“你是不是瘋了?我讓小特出國是為了拿綠卡?”

林晚照嗤笑,“趙鈴,你彆覺著自己想出國移民,彆人就都有一個算一個的想拿綠卡?你好歹也是大學畢業,睜眼看看周圍,我一個農民都受益於國家政策有了現在的好日子,國家以後隻有更好的!我在國內好端端的,移哪門子的民?就是小特,不過是讓她出讀書學知道,以後也會回來的!不信咱們走著瞧!”

“走著瞧就走著瞧!”趙鈴拎起包,對著林晚照冷笑,“您瞞著我朵朵的事,害我閨女一輩子前程,以後就彆想我再像以往那樣尊敬您。但有句話我要問,當初分家時說的好好的,各家都是平分,朵朵留學的錢是我們分的95萬,鳳女家一樣分了95萬的房和現金,如今林特留學您又出錢,這怎麼算?”

劉傑忍無可忍,站起來在趙鈴麵前把她往外扯,“趙鈴,你這是什麼話!小特留學是小特留學,朵朵留學是朵朵留學,咱家日子挺寬敞,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是要個公道!”趙鈴憤怒的險些劉傑搡個跟頭,走向林晚照。

劉傑擋在她麵前,拽住她的手臂,不讓她上前。

林晚照坐在露台落地窗畔的榻上,很平靜的看向趙鈴,直接回她一句話,“我的錢,我願意怎麼用怎麼用。今天你問到了,不妨告訴你,遺囑我早立好了,但是,裡麵沒有一個字與你相關!”

林晚照冷冷吐出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