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七 林爹:元寶番外(林鵲續弦的事並沒有大操大...)(2 / 2)

元寶歎口氣,“這也沒法子,世上當然有堅貞始終如一的人,可也有亡妻後續娶的。就是寫下‘不思量,自難忘,千裡孤墳無處話淒涼’的東坡先生一樣續弦。還有‘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元大詩人,那更不是個人。大伯母已經走了,鵲大伯想弦一房,咱們能不祝福他麼?”

“我知道這個理。”林行歎氣,“就是笑不出來。”

元寶眼珠一轉,“我有個主意。”

元寶給林行出了個餿主意,鵲大伯這不是續娶了麼,大伯母一人在地下肯定也孤單,元寶提議,也紮個男紙人在大伯母墳前燒了,給大伯母送個人,免得大伯母孤獨。

林行目瞪口呆,“這能行麼?”

“肯定沒問題。”元寶特彆有理,給林行分析,“你想想,這樣倆人就都有伴兒了。”

元寶大包大攬,跟林行說,“這事兒你彆聲張,誰都彆說,我來辦。等弄好了,咱倆悄悄的給大伯母燒掉,彆叫人知道。”

麵對元寶天馬行空的奇思妙想,林行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了。

林行有零用錢,元寶給了車夫趙凡五毛,讓趙凡保密,駕車帶他倆到縣裡買了好幾個紙紮人,還有紙錢、大宅大屋之類。趙凡嚇的一腦門子冷汗,戰戰兢兢的問他倆,“小爺,這是要做什麼啊?”

“這還看不出來麼。”元寶指揮著夥計把紙人放車裡,同趙凡說,“有些想大伯母了,給大伯母燒點紙錢,燒幾個丫環小子,彆讓大伯母在地下沒錢使,沒有使喚。”

趙凡一笑,“小爺您早說啊,您早說我駕咱們那輛沒篷的大車來,這把東西放篷子裡,你倆可坐哪兒?”

“我們擠擠,坐車轅這兒就行。”

元寶還跟紙紮店要了盒火柴,直接沒讓趙凡家去,在林家墳就停下。趙凡幫他倆把紙人紮到李氏墳前,元寶就讓趙凡去車裡歇著了。

趙凡再三問要不要他幫忙,這點火什麼的,彆燒著孩子們。元寶把他拉一旁,悄悄同趙凡說,“行哥兒要麵子,一會兒哭起來叫你看到,他肯定麵子上過意不去。趙叔,你就去歇著吧,一會兒好了,我帶行哥兒過去。”

趙凡想,元寶大兩歲,到底放心些,也就沒再堅持,去路邊大車那兒歇著去了。

元寶跟林行點起紙紮,元寶一邊燒一邊跟大伯母說,“大伯母,你放心吧,鵲大伯都挺好的。申大哥、行哥兒、大嫂子也都挺好。你彆擔心,鵲大伯娶了個二房,你在地下也彆想不開了,我跟行哥兒給你買的人,男的女的都有。男的俊女的俏,一買買六個,你自己挑,喜歡哪個就哪個,要都不合適,你給我倆托夢,我倆再給你找更俊的。”

元寶嘀嘀咕咕說一頓,見林行不說話,說他,“你也跟大伯母說兩句。”

林行小聲問元寶,“元寶叔,我擔心奶奶不肯收。奶奶可不是爺爺那樣的人。”

元寶說,“你跟大伯母說,現在新社會了,男女平等了。男女平等是什麼意思,就是男人有的權利女人一樣有,鵲大伯娶二房,大伯母當然也能娶了。這才叫平等。”

林行把銀票燒給奶奶,跟奶奶說,“奶奶你聽到沒,現在是這個規矩了。要是我們燒的你都看不上,就自己拿錢在地下找媒人介紹介紹看,興許就有對眼的。爺爺娶的二房也是相看好久。”

“還有這大屋,這是五進大宅,比咱家更大更好,奶奶你彆想不開,喜歡什麼樣就找什麼樣的。”

給奶奶燒完紙人紙錢紙屋,林行覺著舒坦不少,看紙都燒乾淨,倆人拍拍膝蓋站起來,林行問元寶,“那要奶奶在地下有了新人,我也得叫小爺爺麼?”

元寶無所謂,甩甩手上沾到的灰,“這又不見麵兒,不用想這些。就是現在你那小奶奶,麵子上客氣些就行了,咱們跟她又沒血緣關係,以前也沒交情。她是因為嫁給鵲大伯,間接跟咱們有了親戚關係,算是拐著彎兒的親戚。所以,咱們也是看鵲大伯的麵子,處得來就處,處不來就遠著些。不用太在意。”

元寶對許多人都是不用太在意。

興許是趙凡跟林鵲說了這事,林鵲估計是理解錯了,以為倆孩子是心裡牽掛李氏,待林鵲到城裡時,還特意買了兩匣西洋點心,一匣給陳氏吃,一匣給孩子們。

林行經過給奶奶燒紙送人的事後,心情寬敞不少。待第二年秋,林申畢業回國,陳氏已有身孕,吃過他爹扶正陳氏的酒席,林申就以要讓倆孩子接受新教育的名義,把一家人連帶元寶都帶到城裡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