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保山媳婦傻在了那裡,不敢相信就差這麼一點,老公竟然就這麼掉了下去。直到慘叫聲傳來,她才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
而杜陶,則傻傻地站在懸崖邊上,看著下麵的一灘血紅。
也許杜保山的死刺激到了那個r國人,他開始不安,催促著上方的同伴。兩個人終於弄好了繩子,然後扔了下去。
這時候,懸崖頂上的忽然有人低聲叫起來。
包括下麵的r國人也察覺到了不妙的地方,是的,遠處,通往湖水的小路上,黑壓壓的一群鱷魚,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過來。
r國人已經儘力往自己身上綁繩子了,上麵的人也在奮力拽繩子。然而,巨大的鱷魚迅速躥進了山穀,一條竟然還跳起來,咬住了那個r國人的大腿。
下麵傳來一聲聲慘烈的叫聲,眾人簡直不忍心再看了。
最後,上來的隻有一小截手臂,手裡還抓著一塊靈石。
以一條人命的代價,換回一塊靈石,不知道兩個r國人認為值不值,他們默默收起那塊靈石,然後,對著懸崖下麵深深彎下腰去。
懸崖之下,巨大的黑色鱷魚塞滿了整個山穀。
“我們走吧。”雲昭忽然說道,然後帶著顧雨離開了懸崖邊緣。
身後,是默不作聲的人們以及還在哭泣著的杜保山媳婦以及傻愣愣的杜陶。
一直到了一個巨大的山洞麵前,人們才稍微提起精神。
顧雨在洞口找到了一句話:出去之前的最後一步。
看到這句話,眾人心裡才稍微輕鬆下來,不管如何,他們馬上就能出去了。
顧雨則有些疑惑,小叔已經出去了嗎?
在山洞口,眾人提前用了午飯,因為不知道之後還有沒有時間用餐。
隨後,所有人一起進了山洞,何飛點過人數,出來的時候有二十二個人,現在則隻有二十個了。
進入山洞十米之後,他們再次停住了,這裡竟然出現了十個小洞口,但是,他們根本不知道選擇哪個好。
小洞口隻容許一個人進出,他們到時候將不得不一個個進去。而遇到危險的話,也沒有辦法互相支援。
周東明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這樣,我先進去看看,如果這個不行,我們再換另外一個。”說著,他進了中間的洞口。
何飛擔心隊友,立刻說道,“我陪他一起去。”隨後,他跟在周東明身後進了山洞。
接著,山洞裡響起了抽氣聲,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周東明和何飛進入的洞口竟然直接消失了,那裡隻留下了平整的岩石壁,像是洞口從來沒有存在過。
“這、這個山洞會吃人,我們不能進去了,我們得回去……”一個大學生顫抖著聲音說道。
杜保山媳婦也拽著兒子往後退了一步,已經失去了老公,她絕對不能再失去兒子。
雲昭則搖了搖頭,“不一定,他們可能並沒有出事。而且,外麵也沒有其它的路。給我們留下的提示也說這是出去之前的最後一步。也許,這山洞就是想讓我們分成十組進入這十個洞口。下麵,我和顧雨進入第二個,如果我們進去之後,洞口也消失了,你們就分組進去吧。”
說著,雲昭拉著顧雨進入了離他們最近的山洞。
而他們進入之後,身後的洞口果然消失了。
顧雨不由埋怨道,“你這也太冒險了吧。”
雲昭搖了搖頭,“我在周東明身上留個一個護符,上麵還有我的一絲神識,那個護符沒有一點反應,說明他們並沒有遇到危險。”
顧雨驚訝,這家夥還是很心細的嘛。
雲昭繼續說道,“有沒有照明工具?打開我們繼續往前走。”
顧雨猛地轉頭去看雲昭,發現他的眼睛果然像是沒有焦距一般。
雲昭察覺到了顧雨的異樣,忙問道,“你怎麼了?”
顧雨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道,“雲昭,山洞裡有光線。”
是的,身後的洞口消失之後,這山洞上方竟然透出些光亮進來,至少能看得清周圍的東西。
雲昭愣了一下,伸手往旁邊一摸,抓到了顧雨的胳膊。
他鬆了口氣一樣靠過來,過了一會兒之後說道,“我完全看不見,我想,這大概是這個地方的一個考驗了,就像之前一樣。兩人一組,一個人失明,幾乎沒有行動能力,另外一個則沒有受到影響。”
顧雨也想到了,先是鏡像世界的複製人,接著是寶物,現在呢,又是在考驗什麼?患難見真情?還是不拋棄不放棄?
反正也沒有人,顧雨將大劍拿了出來,然後說道,“走吧,放心好了,我會保護好你的。”
接著,顧雨像導盲犬一樣,帶著雲昭沿著山洞往裡麵走。
腳下的路越來越崎嶇,一個人走都開始有些艱難。如果兩人關係不好,或者一方沒有耐性的話,大概要開始不耐煩了吧。
顧雨則有另外一方麵的擔心,他說道,“不然我背你好了,前麵的路不太好走。如果這段路是有時間限製的話,會耽誤我們很長時間。”
雲昭自然不肯,這……這多沒麵子呢。
最後,雲昭彆扭了一會兒,乾脆變成了原形,手臂粗細,纏在了顧雨的腰上,大腦袋還執意要上來,挨著顧雨的脖子和臉頰。
這樣既方便說話,又讓他有些心理安慰,顧雨就在他身邊。
顧雨:這和自己背他有什麼區彆嗎……
雲昭越來越收緊的尾巴,讓顧雨意識到這家夥其實有些不安。誰突然失明會不緊張呢,顧雨為了轉移雲昭的注意力,開始跟他說話。
“嗯,你們蛇島上的蛇有多少?”顧雨特意選了雲昭感興趣的話題。
“到處都是,但是統計人數的時候,那些沒有修煉出神智的小蛇是不算在內的。”雲昭說道,“我們的蛇島,比門派可要大多了。”
顧雨毛骨悚然地問道,“到處都是……走路不會踩到它們嗎?”
雲昭不屑地用尾巴尖輕輕打了顧雨一下,雖然看不見,還是將蛇頭轉向顧雨,給他看自己鄙視的表情,“你以為我們蛇族的幼兒和你們人類一樣脆弱嗎?我……”好吧,他其實也不算很大卻已經很粗大很堅強獨立了,但是,雲昭將這句話吞了回去。
“嗯,那都有什麼花色呢?”顧雨繼續找話題。
但是這句話簡直捅了馬蜂窩,雲昭先是往下滑了一下,接著緊緊纏住顧雨,聲音都尖細起來,在顧雨耳邊嚷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竟然敢看不起——”
顧雨感覺自己的耳朵要聾了,他不得不立即停下來,用手摸著雲昭的身體,解釋道,“我沒有!我怎麼會有其它意思!我隻是問問,好多了解一下你,和你的族群,這完全就是愛屋及烏好嗎……我也沒看到過幾條蛇,不了解你們的花色很正常吧。”
雲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將頭挨近顧雨,聽得出來還是不太開心,“有些是黃黑色,也有黃色,灰色,或者其它顏色,最高級的都是黑色的。”他們那一族,因為體型巨大,而被稱為岩山巨蟒一族,花色其實算是比較多的了,不像赤蛇族和綠衣族,完全沒有其它顏色。所以,少數的白色也能在這裡勉強成活。
顧雨沒有發現雲昭不高興的原因,但是聽得出來,雲昭竟然沒有提到最喜歡的白色,不由說道,“其實,比較起來,我覺得你這種白色算是最好看的了。”
“真的嗎?”雲昭小聲問道,這算是他難得地問顧雨的看法了,以往可都是非常有自信的。
“嗯!”其實顧雨覺得黑色的肯定也不錯啦,但是現在就不挑戰雲昭的敏感脾氣了。
雲昭則想道,為了保險起見,回到修真界就先帶顧雨回族地舉行儀式好了。先定下來……顧雨喜歡什麼花色都不能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