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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 煙沒了,接下來有的受了。”連俊鬱悶地靠在躺椅上抱怨著。
“我看還有不少啊?”
“不是我抽的那個牌子。”連俊懶洋洋地道。
“瞎講究, 你已經夠享受的了, 帶著廚子和保鏢,還能有心情在這種地方開party。”連俊旁邊的男人說道, 手裡端著一個裝了六隻鳳尾蝦的盤子, 廚師堅持隻擺六隻, 多一隻都是對他職業素養的不尊重。
“連俊, 你不是想追王菡嗎?”第三個人忽然道, “我剛看著她跟著那個陸磊走了。”
連俊側頭看了兩眼, 草了一聲, “她怎麼就看上那個小白臉了?”
“算了, 反正現在也沒心情,回s市再玩。”
“回s市我要去泡我的按摩浴缸,然後去吃大餐。”朋友道。
“我要先弄個衛星電話, 下載地球上所有道路的那種, 然後吃燉肉,我以前從不吃這個,現在忽然特彆想。”另外一個人說道。
“你現在也可以吃——”連俊道。
“不, 你不懂, 那沒感覺。”他故意用了一種滄桑的調子。
三個人都沒了聲音,在這個氣氛不錯的夜晚,他們同時想著一個問題。
他們什麼時候能到s市?
不遠處,一對熱情的男女已經摟在了一起, 絲毫不懼周圍人的視線。
親著親著,男人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那是一段非常動聽的音樂,帶著一絲縹緲感,在這熱鬨喧囂的宴會上,有點格格不入。
熱情投入的男人眉頭微皺,漸漸放緩了動作,最後輕推開了女人。
長相豔麗的女人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不是吧,這時候你還有心情接電話?”
“我當然不想,但是這個不行,你等等我,我怕有什麼急事——一定要等我,我馬上回來。”男人說著,湊過去親了女人一下,拉上衣服匆匆進了樹林深處。
女人撇了下嘴角,看著男人的背影消失不見,拿出小鏡子補了個妝,百無聊賴地在原地待了一會兒。
然後起身去拿了杯酒,在宴會區散步,順便找找樂子。
走到最邊上,正準備往回走,她忽然聽到一側的林子裡傳來了音樂聲。
似有若無的,縹緲得很,有一絲耳熟。
這不是剛剛男伴的手機鈴聲嗎?打電話跑到這麼遠了?
她走過來就有一大截,在林子裡繞的話會更遠。
“安然?”她叫著男伴的名字,往鈴聲那邊走去。
樹林裡安靜下來,又過了一會兒,一個年輕人往樹林裡走去,要去放水。
走了幾步,腳底傳來異物感,然後是清晰的碎裂聲。
男人低頭,就著月色,能看清閃光的碎片。
“誰特麼把酒杯扔這裡!”幸虧他過來的時候穿鞋了。
男人提著褲子走到了樹後,接著,樹後傳來悶悶的聲音,無數血肉的殘渣飛濺出來,散落在地上,如同剛剛的酒杯。
……
宴會這邊,幾個男女正湊在一起。
“老三怎麼去了那麼久?”
“老四不是去找他了嗎?怎麼也不見回來?”
“給他們打個電話。”
電話打了,但是沒人接聽。
現在他們最煩的就是這種情況了。
幾人在樹林邊喊了幾嗓子,依舊沒人回應。
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臉色嚴肅起來,“這不太對勁,老三之前還說馬上回來,老四走的時候也帶著手機。”
戴眼鏡的男人走到連俊那邊,將有人不見的事說了。
連俊愣了一下,將酒杯放下,視線在河邊的人群人一一掃過,接著,連俊走到旁邊的台子上,拿了正在唱歌的人的話筒,讓所有人都聚集過來。
正在聚會的人三三兩兩地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不解,有的帶著笑意,顯然以為連俊給他們準備了宴會的驚喜。
“所有人注意,現在不是玩笑,我是認真的,剛剛張簡跟我說,老三和老四找不著了,老三老四在嗎?聽到請馬上回複一聲!”
“另外,我需要大家都看看周圍,身邊的人還在不在。有沒有其他人失蹤。”
人們愣住了,滿臉驚訝,這是在說什麼?
有人失蹤?
“怎麼可能有人失蹤,肯定是跑林子裡玩去了,你說是不是,阿榕?”女孩轉過頭,不由一愣,隨即驚疑地四下張望,“阿榕?你們誰看到阿榕了?”
明明之前一直在她身邊來著……
不查不知道,這一查,不見的人居然不是一個兩個,至少有九個人不見了。
宴會的氛圍瞬間不見了。
明明已經是五月多,夜晚的風吹過,卻讓他們感到了絲絲涼意。
“之前看到安然兩人在那邊,現在不知道去哪裡了。”
“老三是去上廁所,老四去找他,兩人後來一直沒回來。”
“阿榕一直在我身邊,幾分鐘,不,十分鐘之前我還看到過她。”
“王菡和陸磊一起走的,已經離開一個多小時了。”
連俊臉色冷凝,和幾個朋友對視一眼,高聲說道:“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集體行動。”
“現在,先去找照明工具,做好準備——彆問我做什麼準備,自己覺得能在樹林中走路就行。”
“十分鐘之後集合,一起去找人。”
“所有人都必須跟上,不管任何理由,不許落單!”
“東陽,你給車隊那邊打電話,通知人過來幫忙。”
連俊吩咐完,朝著自己那輛車走去,開party的時候他們清了一條小道,開過來幾輛車。
連俊在車裡換了長衣長褲,又拉開扶手箱,從裡麵拿出把槍,檢查了彈夾,收了起來。
想了想,又從裡麵拿出一個小袋子,發到了上衣口袋裡。
裡麵是兩道符,母親臨走時給他的,不管有沒有用,先帶著吧,聽說還挺貴的。
十分鐘後,所有人都在餐桌邊的空地上集合了。
連俊帶著人走在最前麵,眾人前往樹林中尋人。
前中後開著三個手電筒,其餘人也緊緊拿著手機,隨時可以照明。
邊走邊喊著失蹤的人的名字,一行人漸漸遠去。
河邊的開party的地方徹底安靜下來,隻有月光灑在擺了淩亂杯子和食物的桌子以及不遠處的幾輛車上。
幾分鐘後,其中一輛車上,慢慢坐起一個穿著露肩裙的年輕女人。
女人往外看了看,鬆了口氣,她看了看腳上的高跟鞋。
這雙鞋好看是好看,走起路來就要命了,她願意穿著它站在宴會上站幾個小時已經是極限了,找人就算了。
她懷疑再走山路,自己腳就毀了。
外麵沒人,女人打算下車拿點喝的,她推開車門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音樂聲響了起來。
女人動作停了下來,不是人都走了嗎?怎麼會有音樂聲?
這聲音極為耳熟,調子悠揚縹緲,挺好聽的。
她忽然想起,這似乎是安然的手機鈴聲?
安然回來了?
女人悄悄往四周看了看,沒看到人,她遲疑了一下,又把車門輕輕關上,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
女人壓低了身子,像剛剛一樣躲在車上,隻露出一雙眼睛盯著車窗外。
女人聽見那段音樂一直在響,距離宴會場地越來越近。
真是安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