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雨地慢慢挪了過來。
人們已經習慣了出門靠車子,誰能想到有一天他們得推著它們走呢。
聞著香味,其他人吞了吞口水,也抓緊時間收拾晚飯。
有的還能吃上熱食,有的已經開始吃麵包果醬和零食了。
葉澤繼續帶著他家的牛排來小熊這邊蹭飯,他總覺得小熊家的飯菜更香,小熊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我和我爸都累壞了,我媽居然沒帶平底鞋出來,她自己光是走路都累得要命,還不如花生呢。”葉澤說著,那隻叫花生的大狗努力磨蹭他,希望能吃到點飯。
葉澤將大狗推開,“吃你的狗糧去。”他自己還不夠吃好不好。
“我以為不用中考挺幸福的,哎,結果我們還沒出去不幸就開始了。”葉澤看著遠方說道。
小熊側頭看了迷茫的少年一眼,“我們總會能出去的。”
快了,他有預感。
安慰完了葉澤,小熊就抓緊時間到帳篷裡麵畫符了。
他不止畫了十個替身符,還將驅邪符畫了出來,雖然最後一刻失敗了。
小熊趁著感覺還在,繼續畫驅邪符,終於在睡覺時間到來之前有了一個成品。
小熊拿著那張符陶醉地看了一會兒,他實在是太有天賦了——雲昭爸爸和顧雨爸爸應該珍惜他這麼優秀的兒子,而不是和夢裡一樣把他趕出家門,哼!
小熊和陳南在臨睡前還互相做了個按摩,免得第二天肌肉酸疼。
睡到半夜的時候,小熊再次醒了。
他已經習慣了,出去的這一路上,他大概沒法睡個安穩覺了。
這一次倒不是有什麼詭異的東西過來,而是下雪了。
在半路莫名其妙地讓他們所有的車都壞掉之後,現在他們又遭遇了暴風雪,六月份的暴風雪。
他選擇這條路到底是得罪誰了,至於這樣沒完沒了的嗎?
想這樣嚇住他小熊?想都不要想!
小熊爬起來,叫醒陳南,兩人出了帳篷,從車裡翻出厚衣服和羽絨被——再次感謝舍不得扔東西的陳母。
給陳父陳母和爺爺奶奶送了過去。
陳父陳母知道下雪之後,兩人一商量,將爺爺奶奶接了過來,一起躲在一個帳篷裡。
小熊讓陳南挨家挨戶地叫醒他們,自己去周圍找枯枝落葉。
小熊最後拖了兩棵枯樹出來,人們已經都被叫醒了,正想辦法找厚衣服。
不是誰都帶著冬衣出門的,更多的人披著被子,互相依偎著靠在一起,依然冷得打哆嗦。
看到小熊拖來的樹,不少人過來幫忙。
很快,兩個火堆燃了起來。
人們將帳篷圍著兩個火堆重新搭起來,這樣要暖和不少。
火堆上燒上兩口大鍋,裡麵熬著熱湯,誰冷得厲害或者餓了就出來盛一碗。
車隊安排了人值夜,看著火堆不滅,並且添湯。
經過這一夜,雖然人們更加抱怨選擇這條路的人,但是彼此之間卻親近了不少。
連俊過來找小熊,手裡也端著一個大碗,裡麵除了熱湯,還加了蘑菇,肉丸和麵條。
今天早上,大家都直接在大鍋裡吃的早飯,力所能及地為湯裡添加了些東西。
陳母給小熊和陳南端回來的湯裡麵就出現了一塊塊的麵包,他現在邊吃火燒夾肉,邊喝湯。
爺爺奶奶喜歡吃軟和的,陳母給準備的是餃子。
“我們的路是對的,是嗎?”連俊忽然問道。
小熊邊咬了一大口,邊給出肯定的回答,“我覺得是。”
連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也那麼覺得,從車壞掉的時候開始,我就在想,我們一定是走了一條那種東西不希望我們走的路。”
如果不是兩個人都端著大碗,小熊都想擁抱他一下了。
再次啟程的時候,又有一家選擇了回去的路,他們說沒法忍受這種天氣了,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罪。
有人試圖勸說他們,他們最終沒有留下來,困難是一回事,這家人覺得,這是一種指引,他們不應該繼續走這條路了。
小熊沒有看到這一幕,他在抓緊時間畫驅邪符,他想儘可能多準備一點。
替身符他給陳家人都用上了,多餘的分給了葉澤和連俊。
再次推著車出發,這一次,他們的速度更慢了。
中午和晚上小熊繼續抓緊時間畫驅邪符,在雪地裡走一天,不少人的腳都凍了,脫鞋之後,腳指頭又麻又癢。
那家人其實有一點說對了,很多人都沒受過這種罪。
到了這裡,就算有人偷著掉眼淚,也沒人再提回去的事了。
第二天一早,守夜的人將人們一個個叫醒了。
雪化了,仿佛天氣終於記起這是五月份,準備有點正常的溫度了。
更讓人們驚喜的還在後麵,有個人在車裡歇著的時候,一腳油門,車直接開了出去。
他們的車子在莫名其妙的壞掉之後,又莫名其妙地好了。
“回去的人不知道後悔了沒有。”
小熊將一踏符篆交給了連俊,讓他在每輛車上貼一張。
吃飽喝足,開著車子,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白霧中,車隊往外行去。
車子開得小心翼翼,不快,但也說不上太慢,因為在白霧中,人們都有種不安感。
坐在車中的小熊忽然轉頭往一旁看去,路邊站著一個黑衣人,他正朝著小熊微笑著。
路過那個人的時候,小熊感覺車上的驅邪符在發熱,慢慢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