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書穎小憩醒來時,發現小藍來了,這讓她十分驚喜。它已經長大一圈,眼睛更大了,分外可愛。
書穎問起之前考慮的問題:“這不是現代總裁文嗎?是刑偵文?”
雖然她現在的角色的家世比穿越前窮了好多,專業不對讓她變成了學渣,可是她這些年一直活得很哈皮,她自信總有一天會有一個霸總愛上她。
現在遇上了白逸衡,他實在太符合她的審美了,她不管他是不是總裁,都喜歡他這種男人,而不會選霸道總裁。
小藍吱吱唔唔,嗯嗯兩聲,才說:“我什麼時候說這是總裁文了?他……是你的CP……”
書穎不由得大喜,捂著嘴大笑,可是又擔心:“他是喜歡真正的我,還是因為我的女主光環才喜歡我?”
小藍攤了攤手:“這有區彆嗎?你隻有在這個世界的一生才能遇上他,而在這個世界你隻能以現在的身份存在,根本就沒有你所謂的‘真正的你’。他從始至終遇上的就是現在的你,他喜歡的不是你又是誰?彆多想哲學問題,會變蛇精病的。”
書穎托著腮想了想,恍然大悟:“你說的也沒錯。”
書穎又問它:“既然男主角是法醫,我並不是警界的人,怎麼會和他組CP?難道我真是柯南體質?”
接連發生的案件,現在確定他是自己的CP,這讓她懷疑是刑偵言情世界。一個法醫和一個柯南體質女,交集自然會多起來,然後相愛。
小藍軟綿綿的身子轉過去:“我不清楚。”
“我不想做柯南體質呀,我不想死人……”如果她是柯南體質,人雖然不是因她而死,也不好受。
小藍才說:“你想啥呢,你隻要堅定信念,不會負心薄幸,後福大著呢。”
“我負心薄幸?”她不禁腦洞大開,“難道是……男主向《回家的誘惑》?渣女出軌,男法醫整容歸來複仇?”
小藍:“……”
這是2012年,這個時期不正是這類電視劇流行的時候。
書穎心底抗拒著:“我要是嫁給了白逸衡還要出軌,那男小三得是怎樣的**狐狸精呀?”
小藍像是崩潰了一樣,整條身子貼在桌上,長歎了一口氣。
“我真的被你打敗了。我還是去彆處玩吧,不想被你的腦洞折磨了。總之,你記住我的話,不要做渣女。”
小藍說著就消失在一團藍光之中,書穎長歎了一口氣,吐嘈:“把我當什麼人,我像是會出軌的女人嗎?”
……
葉母正在廚房準備做晚飯,忽然喊她。
“今天忘了買醬油和料酒了,你去附近便利店買一下。”
於是書穎就穿著睡衣、休閒服兼運動服三樣兼容的短袖、短袖,穿著一雙九塊九的粉紅色踩屎感拖鞋下樓去了。
剛好樓下住的周欣悅下樓去給她爸買酒。
周欣悅比書穎大兩歲,已經工作了,她的工作單位在本地,吃住在家也節省一些。
兩人打了招呼,就一起下樓去,周欣悅拖書穎多走百米,說是前頭新開了一家超市,比便利店的東西便宜。
書穎想著媽還在洗米,沒有那麼急著用醬油和料酒,於是就跟她去看看新開的超市。
周欣悅忽然神秘兮兮地說:“你聽說了沒有,住六樓的孫致遠,公務員麵試沒有過,現在有些神經兮兮的了。”
書穎接受原主的記憶不完整,隻依稀認得人,卻對原主認識的很多人無法產生熟悉感。
書穎隻淡淡說:“三取一的麵試,總有失敗的。”
周欣悅搖了搖頭:“你不知道,孫致遠為了考公務員多拚,他好不容易筆試第一,成績比第二名高出六分,比第三名高出十一分。這麵試被刷下來,你說冤不冤?他媽媽跟人說起來都是眼睛含淚的。看來考公務員這種事,沒有關係的人就不嘗試了,都是浪費時間。”
書穎心中也生出些戚然,於是問道:“那被錄用的是什麼人?”
“筆試的第三名被錄用了。那人本來就是XX局的合同工,聽說家裡關係很硬的。”
“傷心也沒用,乾不了公務員,還是乾彆的吧。”
周欣悅湊近她:“唉,你不關心一下他?他喜歡你這麼多年,就夢想考上公務員,你一畢業就娶你。”
“啥?!”書穎不由得錯愕。
……
天台上,孫致遠正在給一盆花細致地澆著水,忽然聽到腳步聲響,孫母上了樓來收衣服。
孫母看了孫致遠的背影,心懷著怨氣,罵道:“就知道擺弄那盆花,又不是什麼名貴的花!”
孫致遠隻顧著澆水,不回應母親。
孫母走近一些,往他背上拍了幾掌:“彆礙手礙腳的!讓你考公務員考不上,現在都過去多久了,還一天到晚窩在家裡。整天連樓都不下了!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孫致遠攥緊了拳頭,又聽母親罵咧咧:“嫁給你爸真是我前世的孽!一天福也沒有享到,從頭到尾都是苦。我辛辛苦苦養大你,你也不爭氣!”
孫致遠咬了咬牙,孫母又說:“你那沒良心的爸爸走了後,我一個人養你教你,吃了多少苦!你就不能給我爭一口氣?名額被人搶了,說到底就是不夠強!你要是比彆人強出一大截,人家想占也不能占你的。”
“住四樓的葉家丫頭今天回來了,一個開‘奔馳’的小夥兒送她回來的!肯定在大學交了有錢的男朋友了!現代的女孩子多現實,能看上沒出息的廢物?我從小教你,都是為了你好……”
孫致遠一怔,眼睛泛著紅光,腦子裡響起一個聲音:【你還要忍受她嗎?殺了她吧,殺了她,你就解脫了……】
孫致遠清醒幾分,抗拒著:“不,不能……”
那聲音說:【膽小鬼,難怪一事無成。】
孫致遠拍了拍頭,心道:“我不是膽小鬼!你滾!”
那聲音繼續蠱惑:【你忘了?是你帶我回家的。我走了,誰會來陪你?這世上隻有我會在乎你,隻有我能幫你。】
孫致遠眼神驚慌,左右看看,叫道:“你到底是誰?!你想乾什麼?!”
孫母剛剛收好了衣物,忽聽兒子“對她”大吼大道,她心中本就懷著怨氣,罵道:“你發什麼神經!說你幾句你就要吼我?!你想想你那個死鬼爸爸,他管過你嗎?”
孫母上前就擰住他的耳朵,往他身上打了幾下,恨鐵不成鋼地說:“去外麵一點本事都沒有,還敢對我凶!你知不知道這世上隻有我管你,你是我生的,是我養大了你!”
孫致遠被擰得痛了,忽抬起頭惡狠狠地看著母親,孫母見他那個眼神被嚇了一跳,隨即也心中生怨,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孫母罵道:“我養你那麼大,供你念書,你還想打我不成?你敢沒良心?”
孫致遠捂住了頰,抬起頭,一雙眼眸忽然冒出紅光……
……
盛夏夜晚的八點半,華燈初上,陳躍希加班了三個小時,做了好局長明天還急著要看的方案才下班。
陳躍希剛剛考上公務員,入了編製。現在他在單位上班時的感覺也不一樣了,編外合同工和編製內的感覺完全不同。
陳躍希畢業才一年,所以他沒有自己的車和房,他的老家在一個鎮上,現在和女友一起租了一套小公寓住著。
他騎著小毛驢穿過一條小弄堂,打算抄近路回家。
忽見對麵站著一個人擋住了路,他放慢小毛驢,以防撞到人。
那個人卻又擋住他的去路,手搭在他的小毛驢上,陳躍希這時才看清來人的臉。
當時等候麵試時,他見過他。孫致遠,筆試的第一名。
麵試之前,陳躍希還有不少壓力,就怕萬一他麵試緊張,表現太差,舅舅招呼過的關係也不管用了。
他家並不是豪門,但是他的舅舅地位卻不低,當時他在單位做合同工就是舅舅介紹進去的。
現在麵試時也會有人錄像,要是做得太明顯,彆人也不想冒這個險。
陳躍希內心有絲緊張:“是你呀,好巧。”
孫致遠目光幽幽,忽然紅光劃過他的雙眸,他邪邪笑起來:“不巧,我在等你。”
陳躍希隱隱心虛不安所以沒有看他的眼睛。陳躍希是以總分高出孫致遠0.04分得到現在的職位的。因為他走了關係,舅舅讓人幫了他那令人難以分辨的一點點。
“你……找我乾什麼?你……明年還考嗎,你這麼聰明一定會考上的……”
孫致遠嗬嗬笑了一聲,伸手抓住他的脖子:“我來殺你的,你奪走我的職位,我奪走你的命,很公平……”
陳躍希大驚,掙紮起來:“你要乾什麼?不要……”
可是他掙紮不開,孫致遠的身上湧出一陣紅霧,紅霧湧進陳躍希的口鼻,他的身體漸漸軟了下去。
忽聽一個剛好也路過這裡的婦女驚叫一聲,她轉身就想逃跑。孫致遠放下陳躍希,身體彌漫著紅霧,他飛了去,正要將這婦女也了結了,忽聽一個少女的尖叫聲。
孫致遠看到那少女紮著兩根小辮子,宛若葉書穎上中學時的模樣,他不禁愣了愣,腦子有幾分清醒。
孫致遠化為一道暗紅色的魔氣飛向了他的家,他感到渾身疲憊,也沒有理會孫母屍體還橫陳在廚房,回到自己屋裡倒頭就睡。
……
周末的上午,等到人聲頂沸時,書穎睡不住隻得起床。她原以為自己會很向往睡懶覺和在家養膘的日子,可事實上有些百無聊賴。
夏天蓋的薄被放在櫃子裡久了有一點味道,書穎就將之塞進洗衣服洗一洗再送到天台去曬曬。
到了天台,忽見一個年輕的男人正在天台上澆著花。
那盆花抽出許多莖條,葉子小小的長在莖上,每一條莖上開著一團花球,那花開放時是白色的,但是未開時的花苞表麵是暗紅色的。
男人聞聲轉過頭來,書穎感覺有些麵熟,終於反應過來,不就是住六樓的孫致遠嗎?
這是原主的一個眾所周知的暗戀者。原主不喜歡他,她當然也沒有興趣接受原主的愛慕者。
那男人看到書穎時才有些異樣的神采,上前一步:“書穎,你回來了?”
“嗯,昨天回來的……”書穎乾乾笑了兩聲,為了化解沒有話題的尷尬說:“這是什麼花,好漂亮。”
“就是普通的花。我在公園裡揀來的苗。”
“哦……那我先下樓去了,你忙吧。”
“書穎。”孫致遠叫道,“你……你今天有空嗎?”
書穎果斷說:“沒空唉,我要畫圖呢。”
書穎才沒有那麼傻去問他有什麼事,這種原主的暗戀者就是不能給一分希望而耽誤人家的。書穎穿後的這三年在家時間不多,也一直是這麼做的。
孫致遠又問:“那麼明天呢?”
“也沒空,我回家不是玩的。除了畫圖,我還要考駕照……”
書穎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一見是白逸衡,朝孫致遠揮了揮手,一邊下樓,一邊講電話。
……
白逸衡坐在市局重案組的車上給女友打電話,告訴她說,他正要趕到她老家辦案。
“不會吧?”電話中的女人驚愕,“真這麼巧?”
白逸衡交代:“你沒事不要到處亂逛,你們那發生了……凶殺案。”
“凶殺案……”她的聲音像是極度恐懼。
白逸衡安慰道:“彆怕,我們……會破案的。”
“你也小心一些。”
白逸衡掛了電話,長歎一口氣,坐在副駕座的荀少青將一個PAD遞給後座的他。
“這是當地警局發來的死者照片。據兩個幸存目擊者稱,看不清凶手的臉,他身上全是紅霧,眼睛發出紅光。案發現場相對比較偏僻,沒有監控。”
白逸衡看著死者並沒有明顯的外傷,他脖子上的掐痕也很淺,說:“做過毒理檢驗嗎?”
“報告應該還沒有出來吧。”荀少謙問道,“會不會像在邯鄲那樣?”
“不一樣,蜈蚣精不會掐受害者。”
荀少謙歎道:“希望隻是普通的殺人案,如果是妖魔,我又得當‘編劇’。我有時候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刑偵專業畢業的還是編劇專業畢業的了……”
正在開車的孟濤笑道:“頭兒要是改行當編劇,現在市麵上的那些爛片編劇都得失業!”
荀少謙得意地笑起來:“我當然才華橫溢了。話說回來,怎麼就這麼巧呢,葉書穎走到的地方,就出這種事。如果這回又是這類案子,這都三次了吧。”
孟濤支著下巴喃喃:“妖魔案件的柯南體質?”
“可她沒有柯南的破案能力,那還是很危險的。”
白逸衡不由得焦躁,打了個電話給荀少青,問他在哪。
荀少青淡淡說:“在香港,什麼事兒?”
白逸衡歎了口氣,又問:“丹妮現在有沒有空?”
“她是大明星,能有空嗎?”
“算了,掛了。”白逸衡掛了電話,手機仍在手中,下意識地把玩。
荀少謙了解他這樣就是反常焦躁的狀態,不由得問:“你不會是想找少青保護葉書穎吧?”
“你不是說她柯南體質卻沒有自保能力嗎?”
“我開玩笑的,你也當真?你不要緊張,這一個縣那麼多人,真有東西,找上她的機率也是極小的。”
……
同一時間的天台上,孫致遠雖然得到了身體的控製權,可是那神秘的魔仍然困擾著他。
【她在拒絕你。】
【她抗拒你。】
【她借口推托,不讓你靠近,因為她看扁了你。】
【你可以得到她,來吧,讓我來幫你,這世上隻有我真正對你好……】
孫致遠侍弄著狼毒花,就見狼毒花上湧起一陣詭異的紅霧,紅霧中有一雙發亮的紅眼睛。
孫致遠退後一步:“不要!我不要!”孫致遠轉頭急急忙忙的跑下樓,躲進了房間。
……
白逸衡要趕來老家辦案,書穎心中難免不安和好奇。
她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放在電視,一邊刷著手機。
刷到了本地的一個論壇裡,今天上午的論壇上許多人在討論著昨天晚上發生了一起殺人案。
【聽說這個案子有蹊蹺,凶手會飛,不是人。】
【一個目擊者是我的親戚,她說那凶手身上都是紅霧,讓人看不清臉。】
【樓上,淘寶上都買得到紅色的煙吧,凶手裝神弄鬼吧。】
【但是目擊者看到,凶手真的會飛,一晃就飛不見了。】
【會飛?世上真的有超人嗎?】
【世上詭異的事多了,聽說前年在XX還發生惡鬼複仇的事,一家四口都被殺了,死狀極其慘烈。可是警方不相信什麼惡鬼附身複仇,後來判斷是男主人精神分裂症,殺了妻兒後自殺。】
【樓上是說前年發生在XX的特大殺人案嗎?那時候電視新聞和網絡新聞都很火。】
【就是。誰能精神分裂成那個樣子?聽說那男主人從前乾了不少缺德事,鳳凰男害死原配一家奪了原配財產,然後娶了小三享受。原配的冤魂回來複仇。】
【當時網上討論是很火,後來警方查清楚了,才平息下去。】
【真有冤鬼,警察也查不清楚。我姨媽就認識那個鳳凰男的原配娘家,才知道一些細節。要是沒有原配和她娘家幫襯,鳳凰男一個外地窮小子,又不是什麼名牌大學畢業的,哪裡能賺下那份家業?後來原配和女兒都被火燒死,七個月後,鳳凰的後一任老婆就生下兒子了。這什麼時候懷的,當彆人是傻子吧。】
【渣男和小三我還能忍著不罵,這殺妻占了財產娶小三真是不能忍。死有餘辜】
【孩子是無辜的。】
【原配女兒才無辜。爹媽做得出來,報應在兒女身上,很正常。誰讓他爹媽花著原配的錢養他?我是原配,也要讓他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我可聖母不到小三的兒子身上去。】
【樓上諸位,還是說說現在的案子。誰知道死者是什麼人?】
【我知道。我男朋友和死者是一個單位的,XX局。死者陳某某,年輕基層公務員,聽說今年剛剛考上。】
看著論壇上的議論,書穎沒把那些離奇的什麼鳳凰男、原配、小三的案子放在心上。
書穎隻看到昨天案子的信息,這上麵說的人離她那麼遠。這肯定是白逸衡自己的事業路線,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
她長舒了一口氣,放鬆下來:我不是柯南體質,絕對不是!